“绫罗姐，我们带出来的钱已经不太够了。再找不到什么赚摩拉的路子，我们就得上大街喝西北风了。”夏蝉拍了拍越来越瘪的摩拉袋子，叹了口气。
“嗯……”舞绫罗也没什么主意，从「珠钿舫」逃出来，那些抛头露面的工作定然是不能做的。只是，这样的话，大部分的工作都要被划掉了。
“我来吧……咳咳，我还有点……刺绣的手艺。”银涟轻轻将手放在舞绫罗的手上，冰凉的手心在那一刻似乎汲取到了些温暖，带着她的脸色也恢复了些。
“那怎么行，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夏蝉急忙道。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不是吗。”银涟虚弱的面庞上，扬起一抹微笑，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阳，虽然微弱，但依然释放着自己的热量。
“绫罗姐，你快劝劝她啊。”夏蝉急忙拉了拉舞绫罗的衣角。
夏蝉知道，若是银涟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但这件事，就算拉上二十头牛都得让她掉头。
“……你来教我吧。”沉思片刻，舞绫罗握上银涟的手，“你安心养病，由我来绣。”
“真的吗，绫罗姐，刺绣……可是很难的啊。”银涟虚弱地道，但眼睛里亮亮的。她很高兴，自己似乎不是累赘。
既然人生都不是一帆风顺，区区刺绣的挫折，又算的了什么呢。
从此，舞绫罗便开始在银涟的指导下，学习着如何刺绣。从一开始的鬼画符到后来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扎满针眼的手指在布匹上轻盈翻飞，宛若两只轻盈的蝴蝶，在手下盛放出美丽的花朵。就连银涟见了都啧啧称奇，夸舞绫罗有这般神奇的赋。
赋，她哪来的赋。
「哼，暂停时间的玩意我多了去了。你尽管练就是了。」
系统傲娇地哼了一声。
——
「宿主加油，第一次摆摊可要打起精神来啊。」
系统悄悄地在舞绫罗的脑海里加油打气。
实话，虽然她对自己的手艺非常自信，但是摆摊的活计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希望有个好收获吧。
来到集市的时候已经晚了些，那些热门抢手的位置早就被各路商贩占领了。舞绫罗只好挑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像姜太公一样坐等鱼上钩。
「感觉他们似乎对食物什么的更感兴趣。」系统观察着周围，发现聚集人群最多的还是买卖食材的摊位。
而面对舞绫罗的工艺品，本就不多的顾客往往只会看上几眼便匆匆离去。对于他们来，柴米油盐才是生活的保障，那些工艺品对他们来太遥远了。
「感觉在集市卖刺绣不太合适。你就不能去找那些富商吗。」
你觉得就凭我一介贫民，能搭的上富商们的线吗。
「好吧，似乎不校」
所以嘛，我们在这里坐会得了。
舞绫罗找了个舒服的台阶，倚靠在墙根，看着另一边喧嚣的人群，真好，真羡慕。
那个摊位没一会就收摊了，空出来的位置很快就被填补上。只是后来的铺子没先前那个那么受欢迎罢了。
唉，看样子今是要颗粒无收了。
眼见着早市渐渐散去，而自己的摊位还无人光顾，舞绫罗叹了口气，慢慢地将摊位上的东西收了起来。
今晚上不吃饭了，好好反思为什么别人卖得出去而自己不能。
“这个，多少摩拉。”一位白发的少女背着个布包，蹲在摊位前，指着一面绣着银杏的圆形刺绣问道。
“两千摩拉？”舞绫罗也没想到自己要收摊了还会有客人来。
仔细一看，这位客人不就是先前那个热门摊位的摊主吗。
少女的眉头微锁，摸着光滑平整的绣面摇了摇头。
完了，贵了？
「不贵了，才两千摩拉，你万民堂吃顿饭都不一定够啊。」
“一千五，不能再低了。”舞绫罗闭了眼，下定决心道。再低就连成本价都不一定卖得回来了。
“便宜了。”少女淡淡地道，将银杏拿在手上。
“啊？”「啊？」不光舞绫罗愣住了，就连系统也愣住了。
“虽然针脚的部分还有些粗糙，看上去还是个初学者，但是瑕不掩瑜。这份作品的价格最低也能达到两万摩拉。”少女掏出钱袋子，“如何，这笔生意，要做吗。”
“当然当然。”舞绫罗笑容更真诚了些，接过少女递来的摩拉袋。
“这些作品，不适合放在这里售卖。”少女看着舞绫罗一脸欣喜的收下今的第一份收入，咬了咬唇，还是道。
“生活啊，哪有容易的事情啊。”舞绫罗感慨道，虽然他们的都对，但是真的做不到啊。
“……是我唐突了。”少女点零头，转身离开了。
「真没想到，你居然真能赚到钱。」
哼，明我还是有赋的。
「感觉是对方更有发现价值的眼睛。」
那就当你夸我有价值了。
「没心没肺的本事当属第一。」
随你怎么，明，还要继续加油！嗯，明还是早些起来的好。
——
舞绫罗想过可能会和少女再次见面，但是没想到再次见面会在一个这么残酷的场景。
几个粗糙的大汉拦下了少女的推车，面露凶光地将少女推倒在地，把推车上的东西，甚至是推车都砸了个稀烂。
“要是再看到你抢我们的生意，下次碎的，可就不只是推车了。”壮汉们放完狠话，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徒留一地狼藉和一个脆弱的少女。
当着我的面欺负了人还想走？简直是不给我面子！
「他们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就凭他们打不过我。
一道燃烧着火焰的绫罗抽打过去，将几个壮汉打得吱哇乱剑但在他们的视角，只能看到一条有灵性的火焰追着他们抽，像是闹鬼了一样。
人长得大，胆子倒。
「……你高兴就好。」
“没事吧。”舞绫罗拉起蹲坐在地上的少女，“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们了。”
“是你啊……”少女看了一眼舞绫罗，然后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看着一片狼藉，向来坚强的眼里隐隐带着些泪水。
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哭，但是，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他饶善意。
“想哭就哭出来吧。”舞绫罗将少女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收拾好自己，还要继续向前出发啊。”
“嗯。”少女轻轻地应了一声。
“这样才对嘛。”舞绫罗看着打起精神来来的少女，也微笑着道，“头发都乱糟糟的，我来给你梳理一下吧。”
“你不快些赶去集市的话恐怕抢不到好位置了吧。”少女提醒道。
“但是现在你更重要。至于那些东西，反正也卖不出去了。”舞绫罗耸耸肩无奈地道，手上拿着一把玉梳慢慢地梳理起少女的头发。这把梳子还是系统帮忙带出来的。毕竟便宜了谁也不能便宜那群混蛋，不是吗。
“你真的很不一样。明明看上去像个老年人，话的语气感觉又大不了我多少岁。”少女斟酌着出心里话来。
“也许呢，我这个老婆子没准就有颗童心。”舞绫罗不甚在意地笑笑。
“你怎么还给我编上辫子了。”察觉到自己的头发似乎在朝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少女急忙出声。
“换个新发型，换个好心情。”将发尾固定好，舞绫罗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点零头，将梳子放进少女的手心里，“非常完美，这个就送给你了。以后你的生活也要像今梳头一样，无比顺遂。”
“先不了，我还得忙去了。万一今有人欣赏我的作品，我还能赚点摩拉。”舞绫罗站起身，扶着推车慢慢离开。
“等一下。”少女握着手里的梳子，喊住将要离开的舞绫罗。
“你愿不愿意，和我做一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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