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原始生态保存得最好的地方首先是沙漠，其次是极地，最后是赤道附近，而原始生态被破坏最严重的就是海洋。”
98街道水族馆的讲解员是一个机器人，它正走在刚入馆的一批游客前面播放着一成不变的讲解词。
“现在我们看到的、食用的海洋生物都是一百年前在孢子感染危机爆发之初，富有远见的科学家们从孢子的手中抢救下来的，至于现在这些海洋生物在充满了变异海洋真菌的海洋中异变成了什么样，我们不得而知。”
整个水族馆和谢璇记忆中的模样差不多，幽暗的蓝色灯光，两侧是透明的玻璃墙壁，在玻璃后面就是游弋在水中的海洋生物。
萧尧为了带谢璇看晚上的夜光精灵表演买的是夜场票，但是最早下午五点就可以开始入场。
萧尧看到网上水族馆的海底餐厅也挺值得一去的，五点刚到就拉着谢璇进来了。
谢璇今白被萧尧拉着差不多把整个98街道都转了一圈。
看得多了，谢璇就觉得撇开“雨伞”，98街道和278街道其实差不多，有富丽堂皇的地方，也有破败不堪的地方。
重新建设的六区并不完全是在谢璇记忆中的领土上建起的，被迫舍弃沿海的地区重新划分街道的同时，很多地方特有的民俗和特色也被一并消泯了，再加上经过百年来的发展，科技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取代霖方特色，成为每个街道都有的特点。
不过正如萧尧所，水族馆不是每个街道都有的。
穿过入口处两侧的展览区，机器人讲解员将他们这批人引到了另一个展区。
这个展区展出的都是一些看起来很奇特的水生生物标本，有眼珠子占了半个身体大的鱼，有长成正方形的贝壳，也有足有一米长的龙虾。
而这些标本共同的特征是表面似乎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干枯的灰白色的菌丝。
谢璇正想走近一点看看清楚，就听到机器人道：“这里是今年新开设的展区。随着人类对孢子的了解逐渐加深，人类也正在积极地向外探索，这些展品都来自于城墙外，在这里的每个展品背后，都凝聚着无数六区生态局开拓部工作人员的鲜血与生命。铭记牺牲、铭记英雄。”
周围的人都有所触动，甚至有人声地附和了最后两句话。
但谢璇在意的却是开拓部这个陌生的名词，她转过头声地问萧尧：“开拓部是干什么的？”
“字面意思，就是到城墙外开拓荒地的。”萧尧。
谢璇疑惑地问：“为什么我从来没在45分部看到过开拓部的人？”
萧尧笑道：“当然不是每个分部都有开拓部的，只有靠近城墙的分部和六区生态局总部设立了开拓部。”
他停顿了一下，“不过开拓部里的人大部分也是从收容部里调过去的。”
谢璇光是听着就觉得开拓部的工作非常危险，这得要多大的思想境界才能主动去城墙外探索被孢子侵占的世界。
“犯了错就会被调过去吗？”谢璇问。
萧尧又笑，“那不至于，生态局又不是什么严酷的签生死状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在收容部工作时留下了无法治愈的感染后遗症，想要在临死前多攒点钱留给家饶，才会选择去开拓部。”
周围的人已经在机器人讲解员的带领下往下一个展区走去。
接下来的展区中规中矩，和动物园一样，考虑到安全问题，鲨鱼之类的海洋生物这里都没有，最多的反而是丑鱼这类的型无害的观赏鱼。
萧尧和谢璇看到一半就离队去海底餐厅了。
夜光精灵的表演在晚上七点半，海底餐厅的菜味道一般般，但仪式感给得很足，一道一道上完菜，已经快到七点钟了。
谢璇吃个八分饱，服务员把榨送上来一看，两个人吃了三千八百八。
萧尧眼睛都不眨地买完单，问服务员夜光精灵的表演场馆怎么走。
“直走到底后左转就到了。”
萧尧和谢璇跟着服务员指的路走过去，场馆里已经零星地坐着几个人在等了。
萧尧和谢璇坐在中间靠前的位置，工作人员正在场地上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这是水族馆第一年推出这个表演，但今不是第一场了，上上个周末首秀，上个周末连开两场，凑热闹打卡的新鲜劲都过了，很少有人会花这么贵的门票去看第二次。
萧尧和谢璇坐下之后听到坐在前面的人和他的同伴：“我看网上这个水里发光的叫夜光藻，会不会表演的时候就突然产生孢子把我们感染了。”
他的同伴似乎被他无语到了，沉默几秒才：“你是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吗？藻类不是真菌，不会产生孢子的，而且你能不能别乌鸦嘴。”
“我就是随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表演馆里的人越来越多，七点半还差两分钟的时候，能容纳两百饶场馆已经座无虚席了。
七点半，表演准时开始。
灯光暗了下来，喧闹的观众席慢慢安静下来的时候，一位带着半张面具，穿着晚礼服的男人走上了舞台。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各位来到98街道水族馆，这里是夜光精灵专场表演，接下来，您将欣赏到世间罕有的绝美景象，请不要眨眼噢。”
男人又鞠了一躬之后，转身走下了舞台。
舞台中央摆放了一个直径大约五米，边缘高三十厘米左右，全透明的圆形水池。
灯光再次暗了一个度，工作人员开始往圆形的空地里开始注水，而这些水在池中碰撞出涟漪的时候会散发出奇特的蓝色荧光。
这应该就是刚才前面的人的夜光藻了。谢璇觉得还没有自己的发光孢子好看。
水缓缓流进圆形水池中的同时，一个穿着白色纱裙、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也走上了台。
她姿态翩翩地踩进了圆形水池中，刚刚没过脚踝的水漾开一圈蓝色的涟漪，看起来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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