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所并不那么好申请，周传根跑了公社三四回，拿着好烟好酒，还是没有申请下来，周传根只能将事情先放下，准备将大队里的公粮上交给公社，年底也该分粮了。
大家一听要分粮，家家户户出来帮着往公社送粮食，只怕晚一分粮。
顾温暖对于年底分粮还是十分期待，主要是她娘的新大米熬的大米粥还没吃到，最近的炖酸菜，粘豆包吃的有点烧心，换个口味也不错。
最近她也没往山上跑，野鸡也该出来觅食了，家雀成群结队的飞，该做个弹弓消灭它们了。
顾温暖做好弹弓，叫上周斯越，准备一起上山。
“斯越出发，我们去灭四害。”
“嫂子，除四害也用不上弹弓吧，再了现在冬苍蝇蚊子也不出来，老鼠都藏进了洞里，蟑螂也没有，除什么。”
“麻雀呀，它以前也是四害。”
“麻雀会飞的，抓不到。”周斯越以前抓过，还被啄了眼睛，现在心里还有阴影。
顾温暖瞧着周斯越总拆台，准备收拾他一下。
“你是四害，今就除了你，遇宝给我上，打倒你叔。”
周嘉遇也听话，拿起鸡毛掸子对准他叔。
“叔接招吧。”
一家人坐在炕上闹成一团，顾温暖穿上鞋子，拿起弹弓，对准后院地上吃粳米的家雀，一个弹弓，一只家雀。
“喏，四害，烧了吃了。”
顾温暖将家雀扔给周斯越，再次对准后院的家雀，一颗子弹一个家雀，看的大家心生佩服。
“大嫂能给我用一下吗？”周斯越手痒痒，心里对麻雀的恐惧也减少了，这一刻也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拿去。”完将弹弓扔给周斯越。
周斯越拿着弹弓跃跃欲试，瞄准后院的家雀准备发射。
“咦！偏了。”惊飞了家雀。
又再次对准树上的家雀。
“咦！又偏了。”
一次次的打歪，让周斯越歇了心思。
“大嫂给你吧。”周斯越在接连打击下丧失了信心。
“来我教你。”顾温暖拿起弹弓对准树上的家雀，一颗子弹过去，家雀从树上掉了下来。
“看到没，你必须稳住心态，不要总是被外界干扰，你的注意力太不集中，这样很难成事。”
周斯越受教了，接下来是弹无虚发，一下午时间打了将近五十只家雀。
“油炸家雀，香的嘞。”顾温暖将家雀连皮带毛一起撕下来，再过油，香味一下就上来了，遇宝和丫丫蹲在灶坑门口直流哈喇子。
“给，拿去吃。”盘子里躺着几只热乎乎的家雀，遇宝丫丫抓着就跑了。
一顿油炸家雀，吃的大家满嘴流油，这年代吃上一口肉，也是香迷糊了。
隔壁老王婆子从顾温暖打家雀就开始眼馋，尤其是过了油的，更是馋的王虎满地打滚。
老王婆子看躺在炕头的王二柱，心里就有气：“你这个懒货，没看到你儿子馋了，还不赶紧上山抓家雀。”
王二柱迷迷糊糊中被人吵醒，心里憋着口气：“娘，冰雪地，我去哪里抓，再了家雀哪有那么好抓，你要是馋了，让我爹去。”完又躺了回去，气的老王婆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作孽，生了你这个懒货，还不如浸死在尿桶里。”
不管老王婆子啥，王二柱就是不动弹，王德才听见了，拿起抄网准备给孙子抓家雀，结果路上有冰，摔了个四仰八叉，愣是把腿摔骨折了，被抬回来时，吓得老王婆子以为他要走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隔壁乱成一锅粥，顾温暖这边躺在热乎炕上，吃着周青买回来的糖葫芦，心里别提多美了。
这次周青回来是准备去赵家大队找赵家明离婚，自从进了纺织厂，她才知道妇女能顶半边，赵家明现在啥也不是，自己凭什么还要让他揍，以前绝对是脑袋进水了，现在控干净了，赶紧去把离婚办了。
顾温暖很欣慰，女人有了事业，就有了头脑，现在都有勇气离婚了。
周青准备自己回赵家大队，周斯越不放心，决定陪她去一趟，防止赵家将人关起来。
顾温暖也没事，跟着一起去，三冉达赵家大队时，正赶上村里办丧事。
“大娘谁家出事了。”顾温暖凑上去问了一嘴。
“老赵家赵家明没了，年纪轻轻没就没了，可惜喽。”完就走了。
顾温暖回头看了眼周青，没想到对方脸上平静，像是听到陌生人没了一样。
“走吧，死也要起来把离婚证给我办了，要不我就是寡妇了。”
三人来到赵家明家，院子里刚结束丧事，赵家明父母看到周青来了，眼里充满了恨。
赵家明就是从丰田大队回来才开始疯疯癫癫，才会从家里跑留进冰窟窿里，淹死的，她周青脱不了干系。
“你来做什么，看笑话吗？周青你满意了，家明被你害死了，你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赵家明母亲完全失去了理智。
“你把丫丫给我送回来，她是我们老赵家孙女。”
周青面无表情的看着二老。
“完了吗？那就我，赵家明家暴我八年，我从没有过什么，你们二老更是袖手旁观，我不怪你们，但他千不该去打我闺女，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弄死他，不过，他得到报应了，活该他死了。”
赵家明母亲听不得这些，准备上去打死周青，被顾温暖拦下。
“本来今是要找赵家明离婚，现在没有必要了，成为寡妇也挺好，至少那个该死的人死了，你们不是重男轻女吗？那就陪你儿子的棺材过一辈子吧。”
周青完带着二人离开赵家，身后传来赵母愤怒的声音。
“周青你不得好死。”
周青听到了，没有任何表情，回到家抱着丫丫躲进了偏房里。
胡爱莲还不知道情况，问了周斯越，知道了情况，叹了口气，回到屋里继续干活。
顾温暖不明白渣男死了，挺好的事，她姐为啥难过。
胡爱莲到底是过来人，知道自己女儿心里想什么。
“她呀，没想赵家明死，即使他是个混蛋，也是丫丫父亲，有总比没有好。”
听了这话，顾温暖想起了遇宝他爹，应该没死吧，死了大不了她再给遇宝找一个，反正男的那么多，她要挑一个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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