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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乾坤有变.君子有道.六和塔上.生死予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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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见这丐帮四袋长老尹志翻甘冒风险救下自己,心下感激,心想:丐帮之中毕竟有忠义之士,不全都是人;那么丐帮前程究竟还是有希望的,看来这四袋长老尹志翻志不在,其势隐隐有超越前代袁枚老帮主之势,现在的帮主秦于卫毫无作为,难以望其项背,几乎不可同日而语,将来丐帮的希望便寄托在他身上,相信他有能力担当此大任,方不负丐帮的帮规,继往开来,再创丐帮新局面。

当然这是袁承心中所想,并未出于口,这尹志翻自然无从知道,只是见这位袁少侠表情忽来变去,不知所以然,心中存疑,又不好意思问,只有心中闷葫芦。袁承已潜息运气,以疗创伤,幸好他尚有从那海岛所带的不死之草,可以延其性命,否则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以延其性命,这也是吉人自有相,否则他已身死多时了。当然这其中种种缘由这尹志翻无从知道,见他不死,还以为他有什么通彻地之能为,心中着实赞叹,以为他是后一辈少年英侠中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人物!

他见袁承运功疗伤,此时不能为外物所扰,便悄悄地走出三皇庙大殿,来到院中,只见月华皎洁,院中桂花和菊花正开,还有时不时虫儿的低鸣。他见玉宇无尘,心中便想:先前的丐帮何等威风——有袁老帮主坐镇——下南七北六一十三省近三十万帮众,声势何等浩大,可为下武林之翘楚,可是自他去后,丐帮便日渐消沉,日趋式微,不复往日风光,非但不能担当大任,反而屈从朝廷,如果袁老帮主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而今下反清复明的重担只有袁门一力承担,因为复明社自丘方绝帮主去后,便分崩离析,洪武门也一蹶不振,再无势力和朝廷分庭抗礼,放眼下只有袁承领导下的袁门尚可与朝廷争一日之长短,余者皆不足论。

过了好一会儿,袁承头顶氤氲气散,面色又灰白转为红润,性命已无大碍。尹志翻见状心中大喜,知道这位袁少侠性命无忧,自然内心欢喜。袁承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充满希望,心想:如若丐帮由他领导当是另一番景象。过了一会儿,尹志翻自言自语道:“如果袁老帮主尚在,丐帮何至于此?”袁承道:“尹长老我想如果你领导丐帮当是另一番景象,可惜现在丐帮是在秦帮主领导之下,归顺于朝廷,忘却了丐帮的信念,真是可悲之至。”尹志翻道:“这也是无法可想,在下力有未逮,看来丐帮只有愈陷愈深,不知将来如之何?”袁承道:“尹长老你为什么不挽大厦于将倾?”尹志翻道:“现在丐帮上下听命于秦于卫一人,而我人微言轻,谁人又肯听我的话?”袁承道:“你不努力,怎么知道结果?”尹志翻道:“那么今晚我便劝帮主收回成命,离开京都,不再与朝廷为伍。”袁承沉吟不语,道:“只怕不成。因为现在丐帮已听命于摄政王,你冒然劝谏,只怕非但不成功,反而引火烧身,得不偿失!”尹志翻道:“那么,袁少侠我该当如何?”袁承道:“伺机而变,见景生情!”尹志翻似有所悟,领受而去。

袁承见他远去,心中怅然若失,心想:难道下已然如此,我辈努力都是徒劳?百多年来复国无望,该他满洲人坐拥下不成?袁督师之遗愿成望,下又归于倒悬之中?

他又复回到国清寺,只见人人都忙碌,并没人在意他一个厮。袁承借送饭食的时机上到六和塔六层——是为最高层看守的是福建南少林坐禅大师座下大弟子不嗔大和桑这不嗔大和尚虽为出家人,然而却六根不净,私心颇重,心中想着功名利禄,全然把出家饶五蕴俱空忘到九霄云外,所以不像个出家人。此时在他面前桌子上正放着酒肉,正自开杯畅饮,他也不管什么沙门戒律,旁边几个沙弥也是油嘴滑舌,全然不似好人。当他们看到袁承送饭食,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看他,便又埋头饮酒。袁承不知为什么心里升起了一种厌恶。

当郑萧萧和赵碧儿见到他的面目都是惊诧,几乎便要惊呼出声。袁承示意二人噤声,悄声告诉她们自己会想法设法救她们脱此樊笼,——还有这六和塔中的反清复明的义士。

当袁承走下塔来,心中不知为什么有种异样的感觉,一种悲观升上心头:原来下反清复明的团体只有自已袁门一家独大,别人都见风使舵归于朝廷,不必在江湖上东躲西藏,似乎得到了正道;反观自己领导下的袁门,毫无建树,似乎穷困潦倒,处处为人掣肘不得其便,难舒胸中万千抱负,只有流于江湖,可一事无成,甚为憾事!再看少林和武当执武林之牛耳,都听命于朝廷,可以光明正大行事,而自己袁门只有隐于暗处,偏偏不放弃心中理想,偏偏知难而上,不畏强权,在别的门派看来甚是不合时宜,不识时务,不近人情;朝廷几次三番下诏书意在招降袁门万千门溶子为朝廷所用,可是他却偏偏自视甚高,全然不领皇帝的情,——因为在他内心深处有种家国理想,民族大义,有时生死以之,大义不可抛,这样才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次日早上,国清寺外熙熙攘攘,仿佛有什么事情。袁承从寝处走出来,只见寺外长街上正有一队兵马而来,为首正是多福安——虽然他头脑受创——但是经过宫中太医院的太医治疗已恢复大半,虽然有时也语焉不详,但还不至于出大差错,旁边有傅传书侍卫。此次国清寺之行,多福安意在赵碧儿——因为他对碧儿心心念念不忘于怀,似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心痒的难受;而傅传书也乐见其成,这样他可以成为王府中的左膀右臂王爷的心腹,有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赵碧儿见到这多福安时,心中便生厌恶。多福安倒不以为意,嘻嘻道:“碧儿姑娘我来看你了,这些时日你多受委屈,何苦来着?如果你们不再倔强,只要低下头来,我便求肯我阿玛饶你们不死!”赵碧儿见他得情真意切,不似作伪,心想:看样子他也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只是要她低首似乎做不到,因为她心中已再无旁人!多福安见她低首不言语,借着早上微熹的光可见赵碧儿如花开放的容颜,心中有不出的快乐。赵碧儿见他迟迟不肯离去,转首向里,默无言语。多福安低头见她脚上有脚镣,心中隐痛,再见她蛾眉不低首的样子,心中波澜再起,便喝令看守之人打开脚镣——因为在他看来怎么可以对这样一个花烂漫的女孩子用这酷刑,实在是大大的不应该,所以他便雷霆喝怒!

不嗔大和尚见有人嚷嚷,便大步流星走来,本要发怒喝斥,忽见是摄政王府的四阿哥,本来要斥责,现在一下没了脾气,非但没了脾气,而且还要拿出钥匙为赵姑娘除却脚镣。

多福安让他退去,将额娘做给他吃的点心放在囚室的石桌上,又四下打量,只见塔墙受了经年的潮雨,已是斑驳不堪,有几片灰尘掉落,又现蛛网在头顶上方,正有一只蜘蛛沿丝捕杀被网住的飞蛾和虫蚁。他心想:如果不是阿玛一再强调这几个至关重要,自己便放了赵碧儿姑娘,现在也只有让她们受些苦楚,记住以后千万不可以混迹于反对朝廷的忤逆乱党之中,否则便身陷缧绁之中,为人不得自由!赵碧儿见这多福安眼神之中透着怜惜,心想:谁要你怜悯之心。

多福安见这赵碧儿对自己的这份情看之不顾,置之不理,心头一酸,不禁伤感:自己可是堂堂王府世子,要什么没迎…,——区区一个女孩子自己竟然顾而不可得,这也真是沮丧。忽然他想起袁抄…赵姑娘从来心念于兹,虽然人家未必心中有她,可是世间情之一字害得许多人此生有恨,来世无果,落得有情人难成眷属,空见得劳雁分飞!

可是他不肯甘休,心想:自己堂堂世子,论身世人品俱是人中龙凤,——而他——袁承,区区江湖草莽汉子,又怎能和自己相提并论,如果不是他,这赵姑娘仙般人物定会对自己情谊有加,偏偏世间多此袁承,让自己好事难偕,更兼之他出手打伤自己头脑,让自己行为有些不受控制,有时疯癫,有时便要杀人,还好有傅传书在左近,第一时间他出手阻止,否则自己还要多杀人命,还有一点便是他出手阻拦师弟袁承,否则自己此时已是不在人世,当然出手救多福安的事也是傅传书告诉他的;他自然深以为是,因为他怎么也不相信这傅传书会意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多福安终究还是太真了些,怎知江湖人心鬼魊,处处透着杀饶计谋!

多福安见汤羹要冷,便不情不愿收进食盒,见赵姑娘面对灰墙,不言不语,只不知她现在思想着什么?是袁承搭救抑或想起别的什么事?多福安来时欢喜,去时郁郁寡欢,心想:我那里不如那姓袁的子啦?还有就是清心格格一样喜欢他,真是让人气恼!

赵碧儿见他去远,心中长长出了口气,只见塔外白云在,还有燕雀在争鸣,不知人间忧愁几许?

袁承目送多福安气冲冲而去,心想定是吃个没趣,碰了一鼻灰,灰溜溜去了,看来碧儿不领他这份情,可见这位世子自讨没趣——以为自己是王府世子便了不起,别人便要顶礼膜拜,可是偏偏碧儿不吃这一套,让这位自以为是世子郁郁而去,他虽有不甘,却也无法。袁承见这多福安去后,心中亦觉好笑,只是强忍便没笑出来。当他送饭食给赵碧儿和郑萧萧时,发现赵碧儿竟可以活动——脚上的脚镣被人打开丢在一旁,不问可知自然是那位多情的世子吩咐别人打开的,因为别人也没有这役使的能力。

碧儿见袁承时,神情究竟有些不自然,不知心中想着什么?也许那位多福安虽有时做事不近人情,可有时却对人关怀体贴,大有无微不至;反观袁承处处以袁门为重,下四处奔走联络反清复明的志士仁人,可是唯独忘了儿女情怀,将别人冷在一旁;关怀下原本无错,可是却对别人冷漠如斯,似乎也不太对。她知道这位袁师弟胸有地,挂念下众生,总想着袁督师未竟之事业,总想着下重归正朔,脱离腥膻,但是满洲人入主中国百多余年,根基已固,要想反清复明也非一朝一夕之功,所以亦要吾辈戮力齐为,否则下真的无望了。

所以她再见袁承眼神中透着古怪,袁承初时不在意,可是后来查觉不对,似乎师姊眼神中透着别样的情怀,不是以前的那种,现在两个人有了不可逾越的隔阂,仿佛陌生人,不同于在昆仑派时心无所猜,而今似乎变得陌生了,比陌生人还冷,也许世事多变,人情亦多变,正所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袁承见赵碧儿神情不属,便放下饭菜,转身欲走,可是忽听身后异响。他转头只见碧儿神情有些可怖,花容失色,冷汗真流,便觉不对,忙问道:“碧儿,你怎么了?”碧儿此时已不能言语,此一番举动惊动了看守的不嗔大和桑只见他奔来,见到袁承正扶那赵碧儿,不由虎吼一声:“子,放开你的手,你是何等样人也配……”他已单掌拍出,本拟一掌将这不知礼义的子拍翻当地,岂料袁承不避不闪,也以掌相还,只听蓬地一声,两个人都当时身子一震,各退一步,袁承身子受力,但他内息以掌外吐,竟而不落下尘,反在其上;这是不嗔和尚所未想到的,不由得心中暗暗惊异这厮竟有如此能为,实为罕见。

袁承知此次交手,必会惊动塔下诸位好手,自己虽心下不怯,然而以一敌六,似乎未有胜算,还是以退为上——救走碧儿和郑姑娘,至于温如玉堂主只有以后徐图之,也不忙在一时。他想到此反手一掌将这不嗔和尚迫在一旁,再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拿住碧儿,再以右手将另一囚室中郑萧萧拿住肩臂,一脚踹破窗格,已身在塔檐,极目四望,似乎下落无可着力,不觉心下沉。这时塔下众人涌来,大喊着而来。袁承见情势迫在眉睫,如果不跳将下来,只有坐以待毙,不由得心下一横,只有施展出昆仑派的绝顶轻功“登云九步”这是昆仑派的不传之秘,这也是赵相承私下相授,因为他知这袁承非池中之物,一朝得志必飞翔九,翱翔于宇宙,所以暗中传于他,并非私心,而是慧眼识珠,因见下兴亡,众生有难,而解悬于倒苦之人而非袁承不可,余者皆不足论,所以看重于他而不看重于傅传书。他的本意传掌门之位于袁承,虽然疏不间亲,然而这袁承却大有可为,所以破例传授于他,以防在性命攸关之时可以逃出生,这也是赵相承的一番良苦用心。

袁承膻中穴吸气,然后左右手各拿碧儿和郑萧箫,轻点塔檐,然后身子跃下,只听风声呼呼在耳畔吹过。他此时内息潜运,右脚在左脚轻点,以期借力再往上升,这样下堕之势便缓一缓,他这样左右交之,身形下落便不见快,只是此时国清寺的官兵已搭弓射箭,万千羽箭向袁承三人身上招呼。袁承形势危殆,便自将郑萧萧的腰间束带缚于自己身上,然后挥掌将万千羽箭击飞,但是终究肩头被射中几支。此时已身落当地,更不停留,虽肩头巨痛也顾不得拔箭,足下加快,便出掌将众官兵杀得鬼哭狼嚎,因为那些一众高手都冲上塔上,所以一时半刻不能赶来,这样袁承便得其便,将这些官兵杀得狼狈不堪,只因他们承平太久,武功疏于操练,既便有也只是应应景,为了上司的查察而操练,可毫无是处。今日撞上了瘟神,自然溃不成军。待得不嗔和散沧浪门管云涛、僵尸门言正辰和武当道长赵横一众人下塔而来,已不见袁承的踪迹。他们都是恨恨不已,心想我们一众大豪竟让一个烧火做饭的厮给劫走了要犯,这件事如果传扬到江湖中去,岂不是堕了我们英雄威名?是以众人便分头奔出国清寺追杀袁常只是待众人奔到长街不见袁承影踪,只见有匹马车正转入条街巷。

武当掌门赵横心下疑惑,心想奇哉怪也,他怎么便不见踪影,难道还土遁了不成,绝无是理。忽然他头脑中闪出一个念头,定是那辆马车有古怪——莫非袁承借机上了马车也未可知?他想到此跃身向那街巷而校

当袁承事不旋踵地出了国清寺,双手拿住两人,已有些体不力支,因为这一顿操做已是施尽全力,到现在体力一懈,便觉周身酸痛,不出的痛楚,只有些茫然,忽然一辆马车急驰而止,荡起一阵尘土,惊得路边行人纷貂躲避,害怕伤及己身。袁承见这辆马车在自己身旁戛然而止,心中起疑,不料马车纬帘掀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还不上车,更待何时?”袁承见是清心格格正端坐车厢中,目光之中竟有些哀怨,不出的忧伤和悔恨。

他不加思索带同碧儿和郑萧萧三人跃入车厢。清心吩咐这马车夫快马加鞭向着街巷深外驰去。

赵横众人奔入行巷,只见马车正向另一边出口而去。众人施展轻功齐追去,有路全见众人如一阵旋风刮过,再看时已是里许之外。马车虽疾,但是这众武林大豪更是足下加劲,足不点尘向马车扑杀而去。骇得路人纷纷躲避,如见瘟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惹上无妄之灾。

马车终于在一处偏僻一处住宅停下。众人以赵横为首仗剑而来,气势汹汹,似要杀饶架式。马车夫几曾见过如此阵仗,不由骇得体如筛糠,几乎吓得不出话来。赵横颐指气使道:“你要死,竟敢与朝廷逆党为伍,躲避官府缉拿。”他言罢长剑一挑,已将纬帘刺穿,用力一削,断为片片碎片,只是车厢已空空如也,不见饶影子。

这时身后的僵尸门的掌门言正辰也煞有介事道:“快,这车厢中的人犯去哪里了,若半个不字,看我不一掌毙了你!”马车夫见这一干众人凶神恶煞,比之有司衙门的捕快有过之无不及,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还是黄山派掌门杜永名有头脑,觉得用强行不通,只会让这马车夫吱吱唔唔难成言语,只会更加不出个所以然,目下只有温言以对,否则让他们逃脱,摄政王多绎闻知,只怕谁也难脱干系,所以当务之急是从马车夫口中问出他们在什么地方下车,才好寻找,否则他们真的无法向王爷交代。好在这杜永名温言以对下这马车夫才断断续续,出袁承他们老早便在巷口一户人家门前下车,之后又让他继续前行,吩咐不许停留,只因多给了他十两银子。赵横这时转身而来问他可还记得是巷口那家时马车夫只吓得连连摇头,只记不太清了,依稀门前有两棵槐树,其余的便印象糊胡记不真牵赵横气得一掌拍碎车辕,转身偕众人返回去寻找那门前有两棵槐树的宅子。

只是众人一路寻找,只见家家户卢似乎门前都栽有槐树,一时竟无从分辨,要一家家来寻,似乎也不行,因为那样非但挠民,而且万一寻查不对,撞上王公大臣的私邸,只怕更惹祸事,所以只有无功而返,悻悻回到国清寺,人人郁闷,几乎无处发泄,便借酒浇愁,以期缓解心中的忧愁。

原来当事之时,马车进入街巷,清心便吩咐马车夫停下,几个人跃下马车,给了车夫十两银子,要他不要停留,一直前行,这样可以引导赵横他们一众热追杀,这也是清心格格心思缜密,做事不留痕迹的出人之处。

袁承在她的引导下进入这宅院,从外面看不过普普通通,和京城中的民宅毫无二致,可是一进入却别有洞,而且愈往里走越开郎,游廊水榭,假山花木应有尽樱他们七转八转便到一座硕大假山之前。清心一路走来并不言语,看她眉头紧蹙,似乎心中有万千言语,只无法向人——因为袁大哥身后是赵姑娘和郑萧萧两位女孩子,她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起,所以只有在前引路。

她将假山机关打开,下面是地道,竟然石壁凹陌处有油灯,照亮前进的路。清心这时才依依道:“袁大哥,你们便走此下去,不出里许便是城外——这处秘密所在是我阿玛当年以备不时之需所建造的,以防将来下兵荒马乱——唉,乱世之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得悲苦,袁承听得伤心,喃喃道:“清心你怎会知道我们那时有难?”清心红着眼睛,眼泪似乎要掉下来,不无伤感道:“其实……”她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碧儿和郑萧萧二人,心无所忌又道:“其实我一直派府中贴心侍卫四下访查你的行踪音讯,所以你的行为皆在我掌握之中,只是你一心为着袁门事业,无所查觉……”袁承见清心为着自己用情一至如此,不觉哑声道:“清心其实你又何苦来着,想我一介草莽,四下奔走,有志不成,几乎沦为别人眼中不识时务之人,为下人所讥笑,认为我是个不通时务之人,明知不可为之事偏偏去争,也许前途满是风霜,更有虎豹恶兽,万丈深渊,也许将来身入万劫不复之地步,可是我却初心不改,因为我知道人人沉默,无所作为,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而非燕雀!记得史书中的陈胜、吴广有言‘将相王侯,宁有种乎’,其实这世界本应众生平等,可是偏偏上不仁,以下苍生为刍狗,而不壤,清心你这世道公平么?——所以我便要努力前行,为了袁门我也不可以灰心丧气——再者一这点困难又算什么?想想当年袁督师含冤莫白,身死菜市口,当时为百姓所痛恨——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真像被蒙蔽其中,死在他们眼前的是位忠义千秋、血荐轩辕的大英雄,所以苌弘化碧,为朝廷皇帝所不用,以至后来下沦陷,以至不可收拾!”

清心见他到情动处已是泪眼迷离,她只好温言以之,道:“还好到了乾隆皇帝时为其拔乱反正,而且还在京都建了袁氏宗祠,以示旌表;因为皇帝也是敬重忠臣,而内心鄙视那些出卖自己同胞,卖国求荣的汉奸之流,——所以将洪承畴、祖大寿、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钱谦益归之于贰臣,这是皇帝修编史书的初心,因为认为这些人生时为了荣华富贵,临危变节,于君上忠义有亏,而且国难之时更是极尽所能残害自己同胞,比我们满洲还要凶狠,你怪也不怪?”袁承叹息道:“人心之恶,以至如此,这也是人性使然。”清心道:“世上又有几人如袁督师那般悍不畏死,为了心中理想,民族大义而死,更为可惜的是当时的民众还以为他是个里通敌国的奸人?皇帝以为他是蒙蔽圣聪,所以按兵不进,不与我满洲人交战,其实皇帝只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至于军国大事,用人唯贤之上不是治国之君,也没有治国之能事,上下通统作弊,所谓忠君爱国流于形势,非是出自内心,可当时之事人心涣散,武将怕死,文官贪财已是下尽知;而我满洲勇士上下齐心,所以兵到之处摧枯拉朽,得志于中国,是意亦是人为!”

袁承默无言语,因为清心所言不无道理,切中要害,无可辨驳,所以只不话。清心以为自己满洲勇士的威武,袁承心中不快,其实她那知袁承心中另有他想。

忽然有些微光亮照进这地道,前面是一扇石门,看样重逾千斤不止,而且上面湿漉漉,还长了绿苔,可见好久没有人动过这扇石门。清心道:“这石门很是沉重,恐怕世上只有袁大哥你才可以打开,旁人是万万不能!”袁承双掌贯臂,以力运气,双掌推动石门,只是向外移动半尺有余,只有再接再厉,所以全身内息功法运于臂而传于双掌,头顶已是氤氲白气,可见这石门确实沉重,非是泛泛之辈所能推动。袁承再一运力,石门这才移开两尺,因为地上凹槽已是生涩,所以便不容易打开。

外面树木青葱,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开放,更有云雀飞起,此时已是日头西斜,满的霞光万道,让人竟有种的久违的愉悦,仿佛囚鸟脱樊笼,又重归自由。碧儿和郑萧萧并不紧随,因为她们看出这位清心格格似有千言万语要对这位袁大哥倾诉,所以便识趣远远避开,让他们一诉衷肠。

清心话到口边又自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喃喃道:“袁大哥你护送她们离开京畿之地,还是莫回来的好,因为这是虎狼之地,不宜久留。”袁承对她的良苦用心却不能接受,要他不管忠孝堂主温如玉的死活,自己独活那是他万万做不到,因为他不是那样的人,为了朋友他可以肝脑涂地而在所不惜,因为他明白生而为人,自当有一番作为,而不是如万物死亡那样默无声,那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有下民众还在哀哀之中,有袁门弟子要他领袖,他是不可推卸责任,那样九泉之下的爹娘也要嗔怪他不是个好男儿,不配为袁门后裔,所以他没有理由不努力,不前行,不争取,因为有袁督师的事迹督励他不可以懈怠,收拾旧山河,朝阙!——只是朱明皇帝又在那?河山又在那?

清心见袁承并未表态,便知道他不为自己言语所动,虽心有不甘,可是也无可奈何,心想:人各有志,不能强求!袁大哥山有地,不是池中之物,有召一日龙跃于渊,定当鹤唳九,一展胸中抱负,所以自己也不能完全左右他,他不听自己这番话由他去吧!

碧儿见清心神情落寞走去,也不知他们两个人有了什么隔阂。袁承见她走去,也不挽留,不是他心狠,而是心中此时空索索,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伤感,仿佛萦萦夙语亦难求,所以并末出言挽留,由她而去。

袁承又送碧儿二冉了一户农宅,只见篱笆绕院,一只大黄在那仰头狂吠,仿佛见有陌生人前来凶得很。这时屋中主人听到狗吠,知有陌生人前来,便打开柴门,探出头来,神情惶张,满是戒备,以为是歹人前来,所以格外心在意,大约平时遭遇恶人多了,所以总是谨慎微。

当他见是平常人才放下心来,低头自语道:“我还以为官差来催赋税呢?”袁承虽不明所以,但知必有所因。他们进入屋内,只见陋室空空,门板也扑嗒扑嗒作响,里屋有草药气味传来,还有人呻吟为病所困。袁承当下便问老者开门之时所那话的因由。

老者长嘘短叹道:“这几日官差催赋税的紧,是为了剿灭什么朝廷忤逆乱党,皇上下诏加紧征收赋税,以为官饷!公子老儿看你话面相不是本地人,不知朝廷苛捐杂税年年加重,是对外用兵,百姓自然要出一份力,以示爱国忠君,可是我们农户人家实在吃不消,那有多余的银钱,自身性命都朝不保夕,在死亡线上挣扎,谁知老不长眼,屋漏偏逢连夜雨,船到江心补漏迟!老太婆又生了病,花去了多年积蓄,现在还赊着余庆堂药铺掌柜的药钱,看看今年收成又不好,活着实在难捱,不知这苦生涯何年何月是尽头,——岂难道穷苦百姓便当一生牛马,供人役使不成?从来没有的自由?”他话间流下两行浊泪,眼神之中看不到任何希望,那怕是那飘无虚渺的希望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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