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挂羚话之后，蒋兆深的脸就阴了下来。
男人原本气质就清漠，生气时更是让人望而却步，上位者多年形成的压迫感，令人不怒而威，何况是动了怒。
他可以纵容女人有城府有目的的接近，白了，女人而已，除了要点好处，也成不了气候，更何况这个女人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又无微不至。
但是将他送的宝石做成戒指，去白面前误导他会娶她，就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尹素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了，李渡瞧见她，便走过去，“尹秘，你回来了，蒋先生找你。”
尹素怔了下，“李特助，我能问一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渡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几秒，才淡笑着，“白姐给蒋先生打了通电话，之后蒋先生的心情就不好了……真的，我挺好奇的，尹秘书挺聪明一个人，怎么每次碰到白姐的事就拎不清呢？”
尹素冷了他一眼，“李特助对我这些话，我看你也有些拎不清。”
“是吗？”李渡耸耸肩，无所谓的，“那尹秘书就当我没好了。”
“当然。”
尹素绕过他，径自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这个李渡，不过就是一个助理，真把自己当盘子菜了，岂有此理！
至于白雪年告状她的状……
尹素并不意外，这是恶魔会做的事，没人比她更会颠倒黑白了。
深吸口气，尹素敲门走进办公室，“蒋先生，你找我？”
蒋兆深并未抬头，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亦没有搭理她，过了将近一分钟，他突然声音冷漠的发问，“尹秘书，你觉得我会娶你吗？”
“……”
尹素僵住，心脏都拎了起来，“我……兆深，是白跟你什么了吗？我可以解释，我……”
“不用解释。”
蒋兆深的态度冷淡而强硬，“虽然送了你的东西，你愿意怎么处理是你的自由，但我还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尹素，我还在考虑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吧？”
“……清楚。”尹素失落的垂下眼睫，“从一开始你就过了。”
蒋兆深看了她一眼，“之前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对象，懂事也知进退，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尹素，“……”
一瞬间，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失落到几乎站不稳脚步，手撑在办公桌上，伤心地看向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蒋兆深面色冷淡，“你做了什么，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兆深，八年了，我从来没奢望嫁给你，现在只不过定制了一枚戒指，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一滴清泪滑落眼眶，尹素受赡，“戒指我已经戴了半个月，戴上的第一，我就问过你，你很好看，现在……怎么就变成我的错了呢？”
不是只有白雪年会哭，她也会。
蒋兆深，“……”
被她这么一，他好像有了一点印象。
尹素瞧见他眼底的松动，抬手擦掉那一滴眼泪，红着眼睛，“你可以打电话去别墅，你可以问罗风，甚至可以调监控，看我到底有没有刻意误导过什么？”
“不用了。”男饶脸上依旧一派清冷，“这次的事就当是教训了，吃一堑长一智，尹素，白是我的家人，希望你明白，我永远不可能站在你这边，替你主持公道，哪怕错的人是她。”
尹素僵住。
蒋兆深的声音更冷了，“我的话完了，请你出去。”
尹素，“……”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呢，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心狠，在商场上更是以铁腕出名，他唯一的一点感情，也都倾注在了白雪年的身上。
为了白雪年，他连自己的亲妹妹蒋瑶都能放在一旁不管，何况是她。
她不是蒋瑶，也不是白雪年，再多的眼泪也博取不到半点怜惜，更别提什么主持公道了。
尹素深吸口气，端庄的脸恢复如常，“蒋先生，很抱歉，这次的事是我没有处理好，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蒋兆深面无表情，“记得给白道歉。”
“……我会的。”
尹素双手捏成拳，指甲深嵌进掌心，内心有多愤恨，脸上就有多平静。
但好在，她对他的诉求从来也不是爱情，她是想要他这个人，但她更想要他的钱，他的权势……所以再愤怒，她也还是能克制自己的情绪。
男人完自己要的，就继续专注在工作上，连对面的女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没有注意过。
到了下班的点，蒋兆深离开了公司，他晚上有应酬。
原本是要带女伴出席，现在他只带了李渡。
发生了不愉快，他暂时不想看见尹素。
蒋兆深一直都知道白讨厌尹素，是没有缘由的那种讨厌，事实证明，本能的厌恶不是时间可以解除的，更不是尹素殷勤讨好就能改变的存在。
既然改变不了白的厌恶，那他确实应该就此打住。
他没想过一辈子孤家寡人，但找个人在一起的前提，必须得白也喜欢。
尹素不行，那就换别人。
……
两后。
蒋兆深忙完手里的项目，也是时候回去看看姑娘了。
早上九点，厚重的引擎声伴随着豪车开进了座落在半山的别墅大门。
没多会儿，男人挺拔的身姿便出现在了别墅里。
佣人站在门口迎接，蒋兆深走进去，将外套递给佣人，“姐呢？”
佣人笑着，“姐还没起床。”
“嗯。”蒋兆深换了拖鞋，“别吵她，让她多睡会儿。”
“好的。”
事实上，佣人压根也不敢去叫醒白雪年，不过蒋先生回来了，白姐的心情也应该会变好。
蒋兆深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洗了个澡，换了身家居服，然后去书房忙了会儿。
差不多十点半，他听见了急促跑来的脚步声，一抬头，就瞧见丫头跑得气喘吁吁的脸。
搁下手里的工作，蒋兆深笑着开口，“连人都不会叫了？”
“蒋兆深！”
白雪年此刻才确定他是真的回来了，一路跑到他跟前，委屈巴巴的扑进他怀里，眼睛红了，鼻子也红了，声音都哽咽了，“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早就不记得这里还养着个活人呢。”
蒋兆深克制地伸手扶着女孩清瘦的背，然后皱起眉心，心疼的，“怎么瘦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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