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听闻万仇死了，神色一怔，随即目光锐利地看向苏贺州：“此事可确认属实？”
苏贺州郑重地点头：“回陛下，此事千真万确。”
萧祁眉头微微隆起：“他是怎么死的？”
“回陛下，万仇全身无伤，只是脑袋上有细的孔洞，上面有火药的痕迹。”
苏贺州抬头看了萧祁一眼，道：“那痕迹和早上姜姑娘打在杀手身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萧祁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
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裙是不打紧，只不过那个叫姜霜的女子，行事颇为果断狠辣，是个厉害的角色。
萧祁目光深邃，沉声道：“这姜霜竟有些胆量和本事，倒是瞧了她。”
这时，一个太监匆匆来报：“皇上，曹公公求见。”
萧祁眉头微皱：“宣。”
曹公公进来后，跪地行礼：“陛下，老奴有要事禀报。”
毕竟是曾经伺候过自己的奴才，萧祁也是愿意给他一点薄面。
更何况他也猜到，曹千祥这次来多半是和他那死聊干儿子有关。
萧祁倒是想知道这曹千祥是来谢罪的，还是来干嘛的。
曹公公眼圈有些红，却义正言辞：“陛下，老奴要告发司卫署涉嫌私藏火药，偷偷研制火器。”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仿佛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到的安静。
苏贺州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吱声。
萧祁倒是看了苏贺州一眼，继而问道：“你有何凭证。”
曹公公掏出袖子里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不瞒陛下，老奴成了阉人后，深感膝下无子，晚年凄凉，便认了一个干儿子承欢膝下。只是前几日我那不成器的逆子，和一家店的老板起了冲突，那店的老板手里竟然拿了带火药的武器，把我那逆子的手下给打伤了。今日……”
曹公公抽气了一下，期期艾艾的道：“今日晌午，我那干儿子他突然就死了，看他身上的伤口痕迹，和打在他手下身上的伤口痕迹一模一样。明显就是那家店的老板用火器所为。不过那老板不过是两个双十年华的普通女子，哪里有什么本事弄来火药。老奴听，司卫署的司空大人对那老板言谈间有维护之意。”
着又抬头看了看苏贺州：“便是苏大人也是去过那个店几次的。”
然后他俯身深深跪拜：“求陛下彻查司卫署，将那杀人凶犯抓起来，还我儿一个公道。”
这事曹公公是十拿九稳的。
他的人一早就传信，今早上苏贺州和司空震岳两个人和其中一个女子私下去了城外，偷偷试验了那个火器。
司卫署一向眼高于顶，从来不肯接受他的示好，他一直对司卫署恨的牙痒痒。
这次就算弄不死苏贺州和司空震岳，也要让他们掉层皮。
苏贺州余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老太监，心中暗骂愚蠢。
不皇上早就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就算不知道，司卫署直接由皇上管辖，你个老东西有几个胆子敢来插手司卫署？
也就是皇上念着旧情，不然早就让你脑袋搬家了。
萧祁看着曹公公，神色有些冷淡：“曹千祥，此事朕已知晓。你先下去吧。司卫署之事，朕自会论断。”
曹公公，听见这话愣了一下，皇上不应该勃然大怒，下旨彻查司卫署吗？
但他能走到这个位置，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曹公公还是领旨谢恩，退出大殿。
临走前还偷偷瞪了苏贺州一眼。
曹公公走后，萧祁突然陷入了沉思，大殿内一阵沉默。
片刻后，萧祁回神，瞥了一眼在一旁站的挺直的苏贺州。
笑着：“苏爱卿，倒是不为自己辩驳一番。”
苏贺州行礼道：“陛下圣明，司卫署本就是陛下的。微臣的一切也都来自于陛下，微臣的为人相信陛下自有明断，无需微臣多言。况且微臣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心。”
萧祁很满意苏贺州的服从和恭敬。
他笑着叹息了声：“这个曹千祥，人老了，脑子也糊涂了，又刚刚丧子，怕是没有精力管好这宫里的琐事。就让他出宫去园子里颐养年，也算是全了他一番忠诚。”
一句话便撤了曹公公的大内总管的职，将其赶出宫去。
话音一转，又道：“不过，这老东西有句话的有些道理，火药这东西，常人并不好弄到手，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如何弄到手的呢？”
苏贺州回道：“陛下，下官听周围的商贩，那家店在前几日好像是凭空出现在京城一般，突然就开张了，没有人知道她们的来历和底细。连江湖中也没有人认得她们。”
萧祁思忖片刻，摆摆手：“罢了，就先按照她们的要求去换吧。”
先把武器换到手再，至于武器到手之后……
之前萧祁给了苏贺州大约七八本级的武学秘籍，也才够换一支手枪的。
要想把姜霜手里所有的枪支都换过来，需要250本级武学秘籍。
但整个皇宫也不过七十五本级秘籍。
不过地级秘籍和玄级秘籍倒是有不少，萧祁让苏贺州出宫去和林钱两人谈谈地级和玄级武学秘籍的价格，争取把她们手里的枪支全都换回来。
苏贺州到林钱的店的时候，卤了一下午的卤肉刚刚出锅，满屋子都是卤肉的香气。
苏贺州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林姑娘，姜姑娘，在下又来叨扰了。”
林钱笑着招呼道：“苏大人，来得正好，要不要来碗猪脚饭，刚出锅的卤肉热乎着呢。”
外边夜色已经降临，姜霜在一旁打量着这时候到来的苏贺州，眼中透着警惕。
苏贺州扯了扯嘴角：“那就来一份吧。”
一来这店里三趟，也就着急忙慌吃了几块点心充饥，一没好好吃一顿饭，这会儿饭都到嘴边了，怎么也得坐下来好好吃顿饭。
林钱笑着：“好嘞。”
然后又对姜霜道：“霜姐，给街角的老人家也送一份吧。”
从昨开始老乞丐死活不愿意进店吃饭，林钱就主动把猪脚饭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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