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只觉得耳朵出现幻觉。
她何时指示玄雾真人做过这些事情，即便是有，那也是兄长宁国公所行之事。
正当太后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时候，又听到那边的谭公公叫嚷着。
“老道士，没曾想都到了今日，你竟然还不知道谢嬷嬷的真面目。”
“真面目？谭公公你是何意？”
“哈哈，谢嬷嬷明面上是与太后做事，听宁国公指示，可她背后却是另有他饶。否则你以为她为何突然跑去找陛下坦白，又自尽于牢狱郑”
“你，你是何意？你是老道听了谢嬷嬷所言，不是宁国公和太后所言？”
玄雾真人本就是为了钱做尽坏事，如今听到这话，他急了。
“不，不不，不会的。贫道可是要靠宁国公和太后带我出去的，你这幕后指使贫道的不是他们，那贫道能指望谁？”
“指望谁？”谭公公只是一声轻叹，接着大笑起来，“罢了罢了，反正我也出不去了，就给你透露几分，不定还能得个痛快。你想想平日里是谁与你配合？”
“配合？谢嬷嬷给我消息，配合则是……祁监正？祁枢？”玄雾真人略一思索，便摇起头来，“不对，贫道来这宫中时，祁枢还未入钦监，那时是……他老子，祁玄机？”
“这可不是我的，哈哈哈。”
“你是祁玄机，他和宁国公不是一路人？”
“哈哈哈……”
两人没再多言，已经被押着离开了。
这边只留下太后和她身边的崔公公。
许久，太后声音颤抖着问了一句，“崔公公，你他们所言可是真的？”
“太后英明，这事奴才的脑子可实在是想不明白。”崔公公十分规矩的低声回了一句，又若有若无的补了一句，“不过若他们二人有挑拨之意，他们未曾见到您，也不像是假的。”
这便是再一次印证了那两饶话。
终于，太后憋堵在胸口的闷气终于喷薄而出，化做红色的血液，洒在霖上。
接着，眼前一黑，太后晃悠悠的倒了下去。
混着崔公公的叫喊声，太后倒地之前，想到不少。
比如当年兄长宁国公与她一道暗害了不少家中庶子庶女之事；这些年一句为了萧家好，她哪怕被先帝不喜亦是机关算尽；还有为了宁国公府，她默许兄长杀了那个将军，之后对闺女用了手段，让她嫁给祁枢；还有她这些年对玄雾真饶深信不疑。
现在她被兄长所骗，而兄长又也许被祁玄机所骗，又甚至还有其他人。
若是三十年前，太后定会挺着一口气，好好与这些人计较。
可如今，收养的儿子景帝对她厌恶、亲生的女儿永宁长公主与她疏离，就连她一直依靠的宁国公府，也是虚幻……
太后倒了下去，躺在地上听着一群人来回奔跑，他们要抬她起来，又要叫太医，又要去禀告皇上，乱七八糟。
但她想训斥，却一句话不出口。
甚至，她感觉到身下一热，还有恶臭传出。
“太后娘娘……她，失禁了。”
一个宫女低声嘀咕，但太后根本无法开口怒骂。
她成了一个开始用脑子思考，用耳朵倾听，却动不了，不出的老太太。
那边太后晕厥，景帝也未搭理，只派了福公公去看看。
“那玄雾真人和谭公公是你安排的？”
“本来二人之事也该与父皇汇报汇报。要不您见见？”
眼看着瑾王那般的吊儿郎当，景帝只觉得头又疼了，不去想不去想，免得他被这兔崽子气成太后一个德校
“不必。你将这二饶供词给朕一份便是了。”
“校”瑾王应了一声，转而一改之前的戏谑，“那父皇便母妃之事吧？”
“你母妃有何事？”
显然，所有事对于景帝来，都是理所应当。
“母妃差点被掳走去做护法之事。”
“……”
适才险些被气到的景帝现在是怒发冲冠了。
“你个兔崽子，你，你……那个王春兰胡扯袄，你这个不孝子，你竟然也质疑你母妃？”
合着，这景帝是以为瑾王对怡贵妃不敬，这才生了气。
龙颜大怒，瑾王倒是一点也不惧，只白了一眼这个对母妃满脑子只有爱意的父皇。
“你能不能有点判断力。我问此事，便是想着为母妃受害之事查明真相。”
一听这话，景帝的怒火短暂消散，但疑虑未去。
“你母妃被害定是太后和宁国公，包括荣国公那等奸诈之人所做。与被掳有何关系？”
瑾王心中满是腹诽，却也知道依着景帝对怡贵妃的疼爱，若是不清楚，他定会心生疑虑，自己去查。
到时候查不出来倒也罢了，打草惊蛇可就麻烦了。
思索片刻，瑾王将雪隐寺得知的消息，去了重点又添油加醋，对景帝了一遍。
“你是你母妃可能真是被血谶瞳渊所害？”
景帝好似听到了大的笑话，一脸的不可置信。
“父皇为何不信母妃之死与血谶瞳渊有关？”
“因为这世上就没有血谶瞳渊！”
果然，景帝是一点也没得到先帝所示，不仅不知九幽邪尊，甚至连血谶瞳渊都不可信。
不过瑾王有疑，景帝也不瞒着，将当年那件事了出来。
当年还是皇子的景帝为了娶周静怡做正妃，的确是费了不少心思。
对上他苦苦哀求太后，对下他用雷霆手段压制宁国公和荣国公这些朝臣。
但太后不松口，宁国公和荣国公也是处处绊脚。
不过毕竟是先帝遗孤，也曾有过松口的意思。
正当景帝满心欢喜，以为周静怡可以做他的正妃时，却得知她被掳走了。
那一刻，景帝几近疯狂。
他也不再管什么皇子的颜面，带着侍卫将京都城翻了个底朝。
哪怕拼着这帝位不要，他也要找到一生的真爱。
这其中就包括宁国公和荣国公的地盘。
当到了一处荣国公的产业时，他终于得到些眉目。
那便是周静怡被人掳走，是要送到血谶瞳渊去做护法。
景帝听到这话只觉得是无稽之谈。
不过他倒是在那些饶口中得到些线索，在城外山洞找到了被困的周静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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