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他哪里是吓着了？我派人去查了，他与宁国公的人交还金银时，那金银竟是假的。他不去怀疑宁国公给他还了假的，反而怀疑是我上午派人去帮他运送的人有异，更怀疑是我这个外祖父占了他的钱财给他教训！”
荣国公气得手中的拐杖不断杵地。
他平日里在宁国公面前，那是绝不会拿拐杖的，只为了争个“年轻”的样态。
可终究是体力不济，荣国公一旦回了府拐杖便不离手。
这笑面虎如今面部的阴沉与倒是与宁国公如出一辙。
“这……会不会是瑾王府的那个丫头搞的鬼？那黄金和白银可是从她手里拿出来的。”王效富又猜测道。
不得不，他这个猜测还真是贴切，可偏偏他爹不信。
“不会！那金银到六皇子手里时，冯司会可是亲自查验过的，而且我们的人也暗自查探过，那金银的确是真的。要我便是那个侧妃作的妖。”荣国公笃定的道。
“爹，您是六皇子那个骆思梦？”王效富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想到女儿王紫妍进了六皇子府就要面对这个奸滑的骆思梦，他心中便不是滋味。
“不是她还有谁？户人家的女子，便是会使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呸——”
荣国公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压了口怒气继续道，“要这六皇子怎么作，那也是他的事。作为皇子，身上流淌着皇室的血，他便是再不济也不用担心日后会难过。可咱们不一样，这皇亲国戚到底也只是个外人。你瞧前阵子镇抚司一查，咱们有多少底下的进项没了？若不是断的狠断的快，我这把老骨头差一点都要栽到里面了。”
一提起这件事，王效富更是气愤难平。
要这王家父子这些年靠着兰贵妃的宠爱和六皇子的高调，也是得了不少红利，在景国更是铺了不少摊场。
可谁能想到，仅仅是西南的赈灾粮一事，就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他们至今都不知为何那赈灾粮要被送到宸国去换银子。
难道当地不能换？哪来的银子给他们便是了，何必非要舍近求远跑那个远路。
便是秦槐那个县令不知，那土匪陈爽也不知吗？
“爹，你朝中会不会有人趁着咱们摊场太大，混入了他们的人？如此，这挣得利有他们的份，出了事却是咱们负责？”
王效富将这些日子的猜测尽数道出。
不得不，这年轻一点的脑子确实比老聊荣国公强。
只是王效富刚一提出这个可能，就又被荣国公否定了。
“不可能！那些账目我可看过，并无不妥。”荣国公自信满满地道，“你放心，你爹年纪大了，脑子可精着呢。正是如此，我从六皇子出了事，就一直在盘算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这不，正巧这朝中有人露了头。”
眼看着荣国公脸色好看一些了，王效富连忙上前给倒了一杯茶顺气。
“爹，可那八皇子只是被镇抚司冤枉了一遭，在朝中了几句话，真的会是个讯号？”
想到前日八皇子在朝堂上被冤枉又自证了清白，父亲下了朝就立刻回来筹谋，王效富只觉得这有点匪夷所思。
“唉，效富，你还是年轻了。”荣国公一声长叹，语重心长地道，“你真以为那镇抚司是吃素的？仅凭一句话就能找八皇子的麻烦？再想想八皇子一番解释，那镇抚司就能放了他？”
“那爹的意思是？”
“你想想镇抚司是归谁管？”
“自然是皇上直管。”
“那镇抚司点的名会是他自个点的？”
被荣国公这么一提醒，王效富立刻反应过来。
“爹的意思是，点出八皇子是皇上的意思？那皇上找了八皇子的麻烦，又放过他是？”王效富惊讶地问道。
“那当然是皇上现在看着外敌全部俯首称臣，要整顿朝堂，敲打敲打宁国公和你爹我这样的老臣子了。那不就要辨一辨朝堂的忠奸，树立一些自己的人？！”
荣国公十分客观且冷静的分析了一番。
呃，作为抚司大饶瑾王当初让张岩扮他，还当真不是这个初心。
不过经过荣国公如此一分析，还真是像那么回事了。
“那皇上为何不拉拢瑾王？他不是最疼那个儿子吗？”王效富不解地问道。
“蠢！瑾王需要拉拢吗？那最后的位子不准都是给那子准备的。皇上现在要的就是辅佐之人，所以才会给八皇子机会。”荣国公解释道。
“那咱们为何不给瑾王送……”
王效富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他也是想到了之前王紫仙被退回来之事。
“那是不送吗？妍儿要去定是做不了瑾王妃，只能做个侧妃。若是那样你我的脸面往哪里去？就让那个贱人去勾引瑾王。结果呢？不仅让人给退回来了，今日还去会什么狗屁男人。这下可好，白废了这么多年培养她的银子不，竟然还把荣国公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爹，那紫仙毕竟是荣国公府的女子，要不……”
作为亲爹的王效富想到今日嬷嬷的汇报，气恼之余还是有几分心疼。
可没等他完，就被荣国公一记眼刀制止了。
“要不什么？原本我都给她安排好了，让她明日去那个瑾王的什么交流宴，然后搭上八皇子，给他做个侧妃。如此她有了好归宿，我们也能和八皇子有个牵扯，日后也是好行事。可她呢？黄金不要，非要去踩屎。”
荣国公越越气愤。
“那八皇子也未必看得上她吧？”
想到父亲早上的安排，王效富犹豫道。
毕竟前几日的流言满京都都知道，八皇子也不是聋的。
“呵，那是谁？八皇子。你当我为何要拉拢他？一个没有母族支撑，又不受皇上待见之人，当他是瑾王呢？！我能用个庶女给他机会，那就是他的造化了。”荣国公眼中露出不屑。
“……”
王效富无言以对，虽然这话不假，可他心里还是存了几分的怀疑。
“那个贱人，一点用都没有，还花了我五千两银子。你派个人，将她和那个破烂一道收拾了。莫要再给她机会，毁荣国公府的名誉。”
气恼之余，荣国公狠下心来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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