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白是大着舌头话地，但余谦还是听懂了他这句话地意思。
意思就是让再一遍听听。
冲着林白摆摆手。
“你给来来。”
“你给字正腔圆地给大家伙来一遍你刚才那个。”
林白点点头。
“校”
也不大舌头了，用非常标准地普通话重复了一遍刚才的。
“花二百块钱买一猪，滋儿滋儿喝水嘎巴嘎巴吃豆。”
“接墙头扔出去‘滋儿’一声，您猜怎么着，死了！”
余谦嗬一声，眉头都给皱起来了。
“就这大舌头，实在不怎么样，还京剧名家呢。”
林白拍拍自己的胸脯。
“打我就学戏知道吗，红遍大江南北着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超级玛丽就是我。”
“就没有不知道我的人！”
噫！
底下一起哄声。余谦指着下边的观众。
“是吗，怎么我瞧着底下的都不认识您呐？”
林白清清嗓子，不正面回答余谦的问题，摸着自己的胸口做出十分伤心的表情。
“这些年我在京剧界我非常的寒心啊。”
看林白这模样，余谦顺着林白的话问。
“怎么了？”
林白叹口气，摇摇头。
“主要是我看惯了这些个世态炎凉，文人相轻艺人相贱。”
“大家互相的排挤，很没意思。”
“眼看着很多演员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很多人都熬到不错的位置上了，不自重。”
“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最后，吊儿郎当入狱了知道吗？”
噫！！！！
底下又是一片起哄声，主要是底下都是白日阁的票友。
好多人以前知道这个老包袱。
看观众们在起哄，余谦伸出手示意众人安静，自己先把林白的包袱翻了。
“吊儿是京剧演员的名字是吧。”
“您老这么个包袱累不累啊。”
林白捂住嘴巴，十分神奇的看向余谦。
“你怎么知道的？”
“你听过这位叫吊儿的京剧表演家的名字？”
余谦冲着林白一挥袖子。
“行了，甭废话了，您接着往下吧。”
林白又重新恢复痛心疾首的样子，摸着胸口跟下边的观众们哭诉。
“他们不让我唱！害我呀！”
哭完之后林白嘴里又哼哼唧唧的开口。
“活该！呸！死不死！”
“啊？谁怕你们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老子上铁路！”
看林白这胡搅蛮缠的样子，余谦笑了。
“终于把实话出来了，好好好。”
林白还在哼哼唧唧，对着左右后台不断的问是不是，最后回过头来看着余谦。
“是不是！”
余谦被林白问烦了都，连连点头。
“是是是！”
有余谦的回应，林白的语气听上去更委屈了。
“打咱就哪都能唱，全龙国就这么几个团了？就这么几个剧场了？”
“离开你们干不了我？人狗不理怎么怎么干起来的？”
“还有西单庆丰怎么干的，魔都的南翔怎么干的？”
余谦反应了有一会儿才瞪着眼睛开口。
“全是包子铺呀？”
林白还在那很委屈呢。
“还有府的韩包子，人家怎么干的，对不对。”
“西湖的笼包。”
余谦连忙把林白的话给打断。
“行了行了，您就跟卖包子的比啊？”
林白清清嗓子。
“就这意思。”
“我不理他们！”
“我走自己的路，谁想谁去。”
余谦都听不下去了，摆摆手害一声。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是。”
“不就是不唱了吗？”
林白还跟泼妇骂街一样，继续骂骂咧咧。
“我当我的艺术家，活该！死！知道吗！”
“后来他们恨我，龙国京剧界他们害我。”
“联合工商局跟城管执法大队的，把我的东西都给没收了。”
到这，林白又带了哭腔，用袖子擦擦自己眼泪。
“气得我呀，你怎么弄？”
“眼看着大车把我的服装道具，屉，炉子都给拉走了。”
余谦抓住了字眼，疑惑的皱着眉头。
“屉？！”
林白着舔了舔嘴唇，开始拉起马褂下摆来回的擦手，就跟厨子一样。
“后台吃饭嘛，演员吃饭呐！”
“恨得我，不让干拉倒，活该，知道吗，我再置办！”
林白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余谦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学着林白那擦手的动作。
边学余谦边调侃林白。
“您这案板上的动作可不错啊。”
察觉到自己露怯了，林白赶紧把手上的大褂衣角给丢开。
“不是，我跟他们我着不了这个急。”
“不让唱拉倒，知道嘛，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唱。”
这话可让余谦抓住了，赶紧在林白的话口上诶一声，然后指着林白。
“平时不让你唱没关系，今在这儿唱怎么样？”
活到这，其实算是正式入活了，大伙都期待的看着林白和余谦。
林白指着自己，难以置信的看向余谦。
“在这唱？”
余谦点点头，再次肯定。
“对，在这唱，就咱们两个人。”
林白还是很震惊，又看向余谦。
“跟谁？”
余谦指了指自己。
“跟我。”
林白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余谦。
“真没想到啊，你这嘴够有尿的！”
这词给余谦都弄傻了，指着林白皱巴着脸。
“什么词儿啊您这是？”
林白还在骂余谦，一脸不高心看着余谦。
“你这是为难人那！”
“你这是带着蛤蟆挤出脑白金来这叫！”
余谦害一声，扭过脸去。
“挤死你也挤不出来呀这个！”
林白的脸上的表情很着急，不高心看着余谦。
“知道吗我那些个东西都在城管那儿了。”
“咱怎么唱？不能就这么唱啊！”
余谦摆手。
“没关系。”
林白还在找借口。
“我没有服装啊。”
余谦继续摆手。
“没事儿。”
林白就是不想唱。
“我得用那些个道具啊！”
余谦也在坚持想让林白唱。
“那些东西都用不着！”
“咱们就过过瘾，素身唱！”
林白紧紧皱着自己的眉头，看向余谦的表情有些犹豫。
“素的？”
余谦非常肯定自己的法，再次冲着林白点点头。
“对，咱们今就素着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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