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西比了个‘嘘’，许是注意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李美佳一口气散了大半，低声道，“男人都他妈的什么玩意。”
听到上课铃声，李美佳拉着韩明西去了休息室，这种状态还要在人前装镇定，人还不得难受死。
直到老师进班，也没见到韩明西和李美佳回班，为此陆川特意报告老师，安排两名女生去厕所找人。
休息室内，李美佳激动的口吐芬芳，出口成脏，韩明西则是一言不发，背对着她。
躺在床上，疲惫感和无力感兜头而来，如今让韩明西伤心的不单单是李雪的从中作梗，也不是陆枭的误打误撞，而是太多太多的东西积压在一起，忽然让人觉得……很累。
李美佳不知道韩明西这一心里都在想什么？其实她什么也没想，头痛欲裂，痛得她根本不敢多想。
中午还是在李美佳的强制下，勉强吃了两口米饭，菜是一口没吃。
但她也下好了决心。
一想到她肚子里两个的生命，她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紧缩和疼痛，她要离开，尽快脱离这个环境，她怕再拖下去，她会被逼疯，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韩明西不想让同学看到她的囧相，两人是在放学二十分钟后，走出休息室，去教室拿书包。
当两人绕过操场，往教室走去的时候，远远就看到陆川站在教室门口，肩上背着韩明西的书包，手上拎的是李美佳的，脸色铁青，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人走近。
李美佳从他手里接过书包，熟视无睹转身朝校外走去。
韩明西伸手去接他肩上的书包，陆川一闪，拉下她的手道，“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
韩明西甩开他的手，瞪着他道，“没人欺负，书包给我。”
他也瞪着她，大眼瞪眼几秒，陆川神情严肃道，“到底怎么了？你去哪了？”
到这个他就来气，眉头紧蹙，“我不问你为什么突然旷课？为什么现在有事不愿跟我讲，李美佳是你朋友？我不是？带着我旷课又能怎么样，你是看不起我，还是觉得我不可信？我只配跟你同甘，不配跟你共苦呗。”
陆川是真生气了，突突突给韩明西一通臭骂，从她去京市没带他，到今消失大半，明明哭了，还不肯告诉他原因。
虽然被陆川骂，韩明西心里却是暖的，压低声音道，“我想去爷爷那。”
陆川拉着脸，“还是不肯跟我讲是吗？行，我不问了，明我问李美佳，那嘶要是敢不跟我，我跟你们绝交。”完，气呼呼的径直向前走。
两人先回去军区家属院拿礼物，陆川寸步不离，直到进了家门，才把韩明西的书包放下。
王婶看到韩明西意外又惊喜，主动打了招呼，听到韩明西，要去爷爷家吃饭，王婶提议把做好的饭菜打包，让他们带去爷爷家一起吃。
“谢谢王婶，那就麻烦了。”
陆川坐在客厅，一言不发，韩明西看着带回来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还在桌上，猜测陆枭白也没回来，她的心是痛的。
找出给陆川带的鞋子，递给他，陆川赌气不接。
韩明西，“拿着，快点。”
接过，陆川瞥了她一眼，“别以为送我礼物，我就会原谅你，你对我的无视，让我很生气，你知道吗？我很生气。”
韩明西瘪瘪嘴道，“若是有我跟你哥生气了，你会向着谁？”
陆川狐疑，“是我大哥欺负你了吗？”
或许这一一夜下来，把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韩明西此时不想大哭，只是有些茫然无措，心很酸，像是丢了什么东西，怎么也找不到。
她平静的开口，“不是，我只是问问，看我俩谁在你心中的分量大。”
陆川，“看是什么矛盾，若是你欺负我大哥，我给你摇旗助威，若是大哥欺负你，我就告诉爷爷，让爷爷教训他，他最怕爷爷生气了。总而言之，谁都不允欺负你，谁要敢欺负你，我就跟谁过不去。”
韩明西没出声，陆川觉得不对劲儿，抬头一看，她别开视线，韩明西用尽全力克制，可越克制越反弹，她瞥眼瞪陆川，“你故意的吧？”
眼前一片模糊，韩明西拿纸挡住眼睛，笑着道，“还是我川哥义气。”
她企图用这种方式缓和情绪失控的尴尬，陆川却看出来，她流泪的点根本就不是因为他。
“我大哥欺负你了？”
韩明西闭眼听着陆川的声音，喉咙一哽，嘴里一片酸涩，三秒后，把纸巾拿开，一本正经道，“没有，我刚回来，他怎么会欺负我。”
她眼底的泪已经褪去，只余一层薄薄的湿润，显得眼睛格外明亮。
陆川，“我替你报仇。”
韩明西唇角轻勾，“你想大义灭亲？”
陆川，“你跟我也是亲。”
韩明西一眨不眨的看着陆川，几秒后突然伸手。
陆川不明所以， 下意识握住，韩明西回握，“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陆川，“我会罩你一辈子，不许再无视我。”
“永远不会。”
刚走到家门口，韩明西便迫不及待的喊道，“爷爷。”
干休所家属院内，陆老爷子正戴着老花镜，一边翻书，一边摘抄，像是在研究什么。
“爷爷。”
突然韩明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陆老爷子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很快又听到一声“爷爷。”
大门打开，韩明西和陆川出现在门口。
“爷爷。”韩明西又喊了一声。
“丫头。”陆老爷子显然很激动，忙摘下眼镜，看着来人。
韩明西已经放下手里的礼物，上前亲昵的搂着陆老爷子的脖子，思念和委屈交织在一起，声音哽咽，“爷爷，我想你。”
早已视她为亲生孙女的陆老爷子面带微笑，眼眶含着泪，“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让爷爷看看是不是又瘦了。”
抹掉眼泪，韩明西兀自起身转了个圈，强颜欢笑道，“爷爷，我没瘦，我最近吃的可多了，我感觉都胖了。”
此时正在做饭的黄婶从厨房内走出来，笑着，“哎呦，明西回来了！”
“你好，黄婶！辛苦你照顾爷爷。”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我该做的，你这孩子是真懂事，快陪陪陆老吧，晚上我多炒两个菜，你们爷孙多吃点，好好话，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陆老是念叨你。”
韩明西，“别做太多黄婶，我今回去，那边已经做好饭了，我想陪爷爷吃饭，就把饭菜带过来了。”
陆川把带来的饭菜拎进厨房。
陆老爷子，“看我孙女孙子多孝顺，吃饭都想着我老头子。”
黄婶，“陆老真是好福气啊！那你们聊着，我再炒道菜，马上开饭。”
“谢谢黄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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