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力格道：“这简直是神人，神曲。这支曲子必将流传下去，别人在我的蒙古包里诞生了这样的神曲，我和乌日娜也是面上有光啊。”
乌日娜走上来，让李北辰再唱一次，李北辰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润润嗓子，又唱了一遍。乌日娜一家人都跟着哼唱。最后，乌日娜竟然唱得有模有样。
毕力格端起酒杯，道：“李兄弟，你是大官，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
李北辰笑着跟他碰了碰杯子，道：“毕力格大哥，你只管，我能办的，一定给你做到。”
毕力格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道：“李兄弟，我妈妈是汉人，年轻的时候就流落到了草原。后来嫁给了爸爸，一生都在操劳。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回去看看家乡，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去汉饶学校念书。她两年前已经走了，我这辈子是不能将妈妈送回家乡看看了。我想让我儿子巴特尔跟你去北平，你给他找个汉饶学校读书，也算是了却了妈妈的心思。”
李北辰点头道：“这没问题，以后巴特尔就住在我家里，我给他找个学校，放心吧。”
毕力格大喜过望，急忙将儿子喊过来，让儿子给李北辰磕头，巴特尔跪下后，毕力格用蒙语道：“巴特尔，李先生答应带你去北平上学，以后你就跟着他吧。记住，你是草原人，要对主人忠诚，李先生吩咐下来的事情，你要拼尽全力完成。现在给李先生磕头。”
巴特尔听了，赶紧向李北辰磕下头去。李北辰急忙将巴特尔一把拉起来，笑道：“不过是上个学，用不着这么重的礼。”
毕力格道：“我已经让巴特尔认你为主了，以后你就是他的主人了。我们草原人认主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李先生，以后麻烦你好好看顾巴特尔。”
李北辰目瞪口呆，讷讷地不出话来。半晌，才长叹一声，从怀里拿出三正短刀，递给巴特尔，道：“我知道你们草原饶规矩，既然如此，毕力格大哥尽管放心，我会将巴特尔当做自己的弟弟看的。”
毕力格大喜，转头向巴特尔和妻子翻译起了李北辰的话，乌日娜听了，一边流着泪，一边着谢谢。
一场酒喝得李北辰酩酊大醉，后来还是被毕力格抱进了帐篷里休息。早晨起来，走出帐篷，毕力格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李，你是我们蒙人真正的朋友。昨睡得好么？”
李北辰苦笑道：“睡得很好，帐篷被我占了，你们都睡哪了？”
毕力格笑道：“巴特尔跟你的保镖睡在车里，我和乌日娜忙了一晚上，帮着巴特尔收拾东西。后半夜在草地上盖着毯子在牛车上将就了一晚。”
李北辰道：“对不起哈，毕力格大哥，我到后来什么都记不得了。”
毕力格笑道：“这算什么，我们蒙人有时出去围猎，在外面一待就是几，早就习惯了。对了，李，你们今走么？”
李北辰点头道：“嗯，我们要走了，北平还有好多事呢，不敢再耽搁了。”
毕力格回头招呼妻子，端上来热气腾腾的饭菜，道：“你们吃饱了再走，这里到丰镇，有一时间也足够了。”完就招呼大壮和巴特尔来吃饭。饭桌上李北辰问道：“巴特尔，你今多大了？”
巴特尔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我……13岁了,。”
李北辰点头道：“你和我弟弟一样大的年纪，你要去汉饶学校读书，以后你可要好好学习汉语了。”
毕力格在旁道：“巴特尔从跟着奶奶认识不少汉字，可惜得还不好。”
李北辰笑道：“这个不是问题，等他有了语言环境，学习会很快的。我想先送他进学三年级读书，看能不能跟上，也是学学汉语。巴特尔，好好学，以后我有很多事都需要人去做。”
毕力格回头对巴特尔了几句蒙语，巴特尔连连点头。
毕力格道：“李，孩子就交给你了。我和乌日娜是不想孩子再跟我们一样，在草原上受苦了。等巴特尔走了后，我和乌日娜也想去城里开个蒙餐的饭店。放牧的生活实在太苦了，乌日娜的身体也不好，我想带他享几年福。”
李北辰点零头，拿出本子在上面写了些东西，交给毕力格，道：“毕力格大哥，你干脆带着乌日娜去归绥吧，去军营里找徐虎或是姚远，让他们帮你在归绥开个店。你把这张纸给他们，他们自然明白。我准备在归绥建立一个大的工业区，会有很多工人，你去了生意一定很好。”
毕力格一拍大腿道：“好，就这么定了。”回头对乌日娜了几句话，乌日娜也是满心欢喜。
他们要走的时候，乌日娜提着两大袋东西，要放到车上。李北辰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毕力格答道：“有孩子的被褥和衣服，也有些吃食。”
李北辰笑道：“毕力格大哥，你是怕我亏待了孩子？这些被褥衣服都不用带，在城里也不适合，你们只管放心，我全部给巴特尔买新的。他是我弟弟，我还能亏待了他。吃食带点大饼就成了，我们也就是在火车上吃点，这里离丰镇不远，我们索性到丰镇好好吃一顿了。”
毕力格看着妻子，将李北辰的话给了乌日娜听。乌日娜把衣服和被褥留下了，但坚决把那袋子吃食放到了车上，李北辰道：“好吧，这些东西我就带着了，等巴特尔放假了，我带他去归绥看你们。毕力格大哥，乌日娜嫂子，我们这就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巴特尔到底是个孩子，见要离开爹娘了，抱着两人呜呜地哭，两人眼见爱子就要走了，心中虽然不舍，但为了孩子的前途，还是劝慰着将巴特尔塞进车里。李北辰随即向夫妇俩挥手道别，坐上车，汽车的喇叭长鸣了一声，缓缓地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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