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姑娘的眼睛似乎有点泪意，但她咬紧了唇。
“没用的，他就算知道你还活着，他也不会娶你，他只会第一个杀了你。”
“我这么弄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想着他？”
“你不会以为，还会有人要你吧，贱人。”
“贱人贱人贱人……”
于都监的动作怪异而疯狂，突然毫无预兆的起身，取了件怪异的物事套在自己身上，仰头叉腰露出了残忍的笑。
楚楚姑娘张着嘴，似乎是想求饶，但在大腿被拉开之时咬住了嘴唇，她明明很绝望，却露出了个凄美的笑容来。
她的视线望向，于是，和七妹对上了眼。
于是七妹瞬间从上而下扑过去，一拳将于都监打翻在床上，然后点住了她的穴道。
“抱歉，”七妹，“我并不是故意要吓你。”
她拖过被子将楚楚姑娘盖好，又像拖死狗一样将于都监拖下床绑了起来。
全裸着的于都监像一只奇形怪状的木驴，丑得很有碍观瞻，七妹嫌弃地给他罩了件外袍。
确认门从里锁好之后，她蹲在于都监身边犯了难。
冲动了。
接下来的局面太被动了，她没法带着个人翻出军营，也不能让于都监离开，更重要的是，她还要撬开于都监的口，而不让他招来了人。
没办法，用三平的损招吧。
于是，她取出剩下的巴豆粉，淋上楚楚姑娘写字剩的墨汁，又从脚底板下搓零泥，又嫌太干巴了，加了几口口水，揉啊揉的揉成了一个泥丸。
她先点了于都监的穴道，然后“啪啪”几个耳光将人抽醒，再将下巴一捏，迫使他张开嘴，将泥丸丢进了他的喉咙里。
于都监张着嘴“阿巴阿巴”的发不出声音来。
“梅姨，你好。”七妹突兀的问候道。
于都监的眼皮一跳。
他不但听懂了，还紧张了。
很好，七妹笑起来。
“听着，你中了毒，只有我能解。你最多只有喊一声的机会，而我能在有人来之前打死你，”七妹，“再让他们进来欣赏你残废的尸体。”
于都监双眼盯着她，又怨毒又有点羞愧。
七妹拎起外袍的一角瞄了眼：“其实，没了就没了，戴上这个好像头木驴。当然了，他们要是笑你像头木驴也不要紧，反正尸体也听不见了。”
于都监脸都憋红了。
“抓贼是军营的事，命是自己的，听懂了吧，能乖乖的吧？”七妹问，“能就点个头。”
于都监很快点了个头。
“真乖，听着，我问，你写，若有其他动作，你死我替你收尸，听懂了就点头。”
七妹先堵住他的嘴，再将他绑到椅子上，松开他的手之后，解开他的穴道。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对吧？”七妹，“九年前，带着你去哭泣岭渡口的大人是谁？”
于都监眼神闪烁，但不动笔。
“周家没被活人造畜的姐是不是送到这里来了？”
还是不动笔。
七妹用力折断了他左手的一根手指。
他痛得张嘴干嚎，发不出一点声音，但冷汗滚滚而下。
“哭泣岭屠村的大人是谁？”
这次七妹冷酷地捏紧他的两根手指头。
于都监动弹不得，见七妹心狠手也狠，终于提起了笔。
黑色的墨迹像张牙舞爪的怪物，让人眩晕，只见纸上出现了七个大字。
“节度使朱大人。”
七妹捏紧了拳头：“为何要屠村？”
“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朱大人下的命令。”
“阿妹是谁？”
“我不知道。”
“阿妹如今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梅氏田犇在哪里，你总知道吧？”
“我有办法能找到他，但条件是你得先放了我，解了我的毒，我再带你去。”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把我带陷阱里去？”
“那我怎么知道我了之后你不会杀人灭口？”
七妹盯着于都监，于都监也狠狠回盯着她。
“你不信我，我也没法信你，”七妹，“但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
“那又怎么样？你出得去大营吗？”于都监，“你还得用我才能出这大营，你的命也在我手里。”
七妹捏紧了拳头没话。
于都监喘了口气，冷静下来，继续写道：“你想出军营，你想找到姓田的，首先得保证我活着，否则你别想找到他。”
“让我来猜一猜，九年前，你是那个村子的漏网之鱼，如今想要报仇，你以为你是谁？”
“年纪，能从当年的三言两语中找到这里来，你也算不错了。”
“但朱大人乃从二品大臣，掌江南东西两路五万大军，身边护卫都是六品，你以为你能靠近他？”
“你若听话，看在你身手这么好的份上，不如你我合作？只要你帮我做事，我就帮你报仇，怎么样？”
七妹没话，拳头捏紧又放开。
于都监看在眼里，继续写道：“我能让你当官，当大官。”
七妹：“我不信你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知道这个女的是谁吗？”于都监指了指楚楚，自得地写道，“她本来应该被朝廷判斩头的，我用死囚把她换了下来，只要你替我做事，我能许你更好的前途。”
“要我做什么？”
“只要你愿意当我的雀人，我就送你上青云。”
“什么叫雀人？”
“就是替我做事的麻雀，我的人。”
“你有很多这样的雀人？”
“你不用套我话，你也没有其他的路走，你就你肯不肯？”
七妹：“当年屠杀哭泣岭村，你享了福吗？”
于都监的笔头停滞了。
“我不要什么青云路，”七妹垂下眼帘，“我只有一个想法，谁享了福，我杀了谁。”
于都监面色一变，双手一推桌面，想要发出大动静好引起外面饶注意。
但七妹比他更快，动若脱兔般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他的脑袋带着飞溅出去的血滴划了个倒下去的弧度。
七妹又在他倒地前拎住了他。
“祖师爷慈悲，你不就不好了，我也不是很想听，我只想要你的命，所以我给你个痛快。”
于都监的双眼半眯着，已经死了。
七妹将他连椅子放好，回头看向床上的楚楚。
“抱歉，好像要连累你了。”
楚楚用一双多情的眼睛楚楚动饶看着她，眼睛里仿佛有一汪秋水。
“我会伪造个现场，可能要委屈委屈你，放心，是为了不连累你。”
楚楚的眼睛快速的闭上又睁开。
“你有话要？”
那双美丽的眼睛又闭上，再睁开。
七妹捂住她的嘴巴后，解开了她的穴道。
沙哑的声音就在七妹的手掌下，她：“八年前，汴京永安里之乱，有个女孩被活人造畜，成了一只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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