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莫念闪烁。
她试探，“起来我愧对妈妈，没能守住家，更没能将她的品牌发扬光大，至今…至今那些半成品还躺在阴冷角落里孤单着！”
话，她看着他的脸和眼睛。
琥珀色的眸子。纹丝未动，深邃立体的脸颊更是深不可测，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姓连？
却是威廉，不动声色，“其实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她要的只是你幸福。”
莫念一震，急切的语气带着逼迫，“你又知道？你又怎么知道她的想法？你究竟是谁？”
“你觉着…我该是谁？”
“不要告诉我，你姓连！”
这句，莫念万般的不想。
如果他不姓连，何念瑶又怎么会知道她母亲的名字？又怎么会：这一生，我最羡慕的人，就是你？
得不到回应。莫念盯着威廉。
她有些愤怒，“啊，你究竟是谁？！”
“很抱歉！”威廉。
“很抱歉什么？抱歉我猜错了，还是抱歉一直对我的隐瞒？”
如果面前的人，真的是那位连先生，那么她……，那张画，那双乌黑的眼睛。准确的来，那双眼不像她，而是她的眼更像画里的眼。
只因为，那是妈妈的眼睛才对。
换句话来，何念瑶引她去看画展。透露连先生的身份是其一。其二就是借着那副画隐晦的告诉她，那位当年被赶的连先生和妈妈的渊源！
“威廉医生，你姓连！”这次，莫念用的肯定句！
威廉摊手，半靠着车门，“嗯哼！”
“嗯哼是什么意思？”莫念有些抓狂，“是承认？是不是！”
“……”威廉眯了眯眼，神态懒散的自大衣都带里拿了铁盒的烈酒，轻轻抿了一口。“顾太太想攀亲？就因为你妈妈姓连？所以也让我姓连？好让我救你的孩子而忘记那两个承诺的事？呵！言而无信，翻脸无情就是这样？”
“……”
“忘记，你当时为了从我嘴里得到孩子下落时的心境了？”
“好！”莫念，“好救！”她眼框泛红的看了一眼，“威廉医生，期待你这一生，都不要在我面前承认你姓连！”
“…顾太太不要忘记还欠我一次承诺！”
“谨记！”莫念冷笑着转身，看着渐渐走近的何念瑶，她没回头，“人在做，在看！今既然能抓她一次，那明定能抓她第二次，威廉医生最好看牢了这朵精心养育起来的白莲花，下次再敢纠缠我的家人，信不信我就卑鄙到底？！”
“…好！”威廉冷撇了眼何念瑶。
那眼底的阴寒，激得她顿时抖了下身子。
那是警告，怪她自作主张的行动？“不！我没错，没错！”何念瑶大喊一声，在听到有车子驶过来的时候，她奔向莫念，狠狠推她后背：
“去死吧！”
“啊！”莫念不设防，笨重的身子随着刺耳的刹车声撞上去…
“念念！”顾子墨捂着伤口开裂的肩膀，刚走下来，入眼便看到这一幕的失魂，整个人像疯了似的不要命的冲上去。
只是，刚迈了两步，这时，噗通一声响。
那沉重的闷声，是谁倒地了，是谁，是谁……？
顾子墨一下子僵住，那碰碰的心跳，随着不协调的脑袋和四肢，一下子静止不动，两只眼像发了直似的，一点点的移动着视角去看。
---血泊里，躺着穿黑大衣的男人。
而男人怀里，紧紧的护着米黄色长衫的女人！
顾子墨怔了下，“念念！”
他喊得心，生怕吵到了谁。
一侧，何念瑶却捂着耳朵，不敢相信的尖叫，“啊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明明推得是莫念，为什么威廉会突然冲出来？
他什么时候来海城的？她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
“…咳咳，没…我没事！”被威廉护在怀里的莫念，在顾子墨冲上来握住她的手时，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心有余悸、不敢置信的看着血泊里的威廉，“他……”
“救护车！”顾子墨喊了一声，抱起媳妇就往车里走。
路边，那两名原本押解何念瑶的警员，仿佛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的一个报警，一个去抓人。
只是，谁都没想到，血泊里的威廉，手指动了动，只看着莫念，“你…你答应…我的！”
“好好！”上车前，莫念痛苦的合上眼睛，不管威廉是谁，至少他一直在医治自己的儿子，而刚刚又救了她，再加上那两个承诺，本身就是她欠下的。
吸气，“好，我救，我救她！”
“…好，谢谢！”威廉动了动角，像是放下心的一头歪下去。
“连先生！”砰的一声响，是布加迪威龙车里的司机，甩门冲上来，神情严肃的喊着找来的路人，得很是急促，“快，弄到车上，弄到车上！”
“…等等！”就在顾子墨发动车子，想要去医院给她做全身检查时，莫念突然喊停，不由分得打开车门，捂着略有些不适的肚子，追问那名司机。
“你刚刚什么？”
“……”司机一楞，意识到什么，转身就往车里走。
莫念咬牙，加重语气，“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司机没回头，“快，弄到车上！”
“前面！再前面一句！”
“威，威廉先生！”丢下这句，司机脚踩油门，布加迪威龙车子瞬间离开。
呵呵，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莫念站在原地失笑两声。
身后，突然一声警笛，莫念转身，看着被押上警车的何念瑶，她疾步上前，“两位警官，请等下，我这里还有样东西要给她！”
“……”警员真等了下。亚阵找号。
莫念走过去，“能把车门打开一些吗？”
“姓莫的！”何念瑶刚张嘴，这时啪！啪！的两个大嘴巴就甩过来，打得本就六神无主的她直接懵了。
“何念瑶！”莫念喊了声，抬手又是啪啪两巴掌，“你等着！”礼物送到，她忍着火辣辣的掌心，随便身后警车里的疯子再什么，莫念理都未理。
对于她打人，顾子墨脸色直接黑了。
刚出了那样的惊险，肚子里还是三胎，他担心，很担心她！
想骂又见她脸色很不好，只好一路阴沉着俊脸，直往医院里赶，谁知道这妮子就是拧上了，什么都不肯去医院检查。
没办法，他只好请来黄医生替她把脉。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在送走黄医生后，见莫念想迷糊的样子，顾子墨笨拙的换上西装，“你先睡会，我出去趟马上回来。”
“不准去医院！”她命令他，第一次用强硬的口气。
顾子墨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玄关处脱了鞋子，走过去，“那好，不去就不去，不过你总要告诉我，怎么了？”
怪他在台上拉何念瑶上来？
怪他，在出车祸的第一时间，没救她？
又或是……，怪他，没有当场惩罚何念瑶？
突然，顾子墨仿佛记起来了，“你答应威廉什么？”
看着翻身背过去的媳妇，顾子墨眉头拧起来，这是……，不想理他的意思？
“念念！”他该怎么解释？“念念，有时候痛痛快快的死，并不是最残忍的惩罚，而且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我只求你平安，我……”
“没有，我没有怪你！”
原本背对的莫念一下子转身，隔着沙发背抱住男饶脖子，那吧嗒吧嗒的热泪 带着滚烫的温度，直接揉碎了顾子墨的心。
“那是为什么？和威廉有关？”
“威廉应该是…连先生！”
“……”顾子墨手上的动作顿了下，眼底有厉芒在涌动，“不是应该，是本身就是！”在他从公司离开赶往医院的路上，乔尔刚查到的最新信息。
只是没曾想，当年的连先生竟会是混血。
揉了揉媳妇的脑袋，他还是担心她的肚子。
“没事，我的真没事！”一路上都不知道问了多少遍，莫念白眼丢过去，“都不知道你是在意孩子，还是在意我！”
她憋嘴，表示不高兴。
“在意孩子，更在意你，两者必选一的话，只选后者！”
顾子墨举着三根手指，一副何证，并且绝对没有谎的样子回答道。
真是……，有些苦笑不得了，要不是他不算笨，还真受不了媳妇这样高速跳跃的脑思维，画风转变的太厉害！
敢情女人在孕期都这样？
前秒哭，这秒又撅嘴，撒娇？
真是败给她了，顾子墨低头吻了下，“睡会吧，我……”
“你还是要去医院看他？不许去！”就算他救了他又怎样，莫念有些使性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那个司机重复的话？开头第一句他喊的是‘连先生’，第二句是‘快，弄到车上！’前一句就不提，单单就是后面这句，订婚宴上带走我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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