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九渊拒绝承认他是在和十几岁的自己吃醋。
“明明就是吃醋了……”
棠溪声嘀咕着。
闻九渊不接话。
他松开棠溪，把灌满热水的汤婆子塞进被窝里。
又帮忙拍打着棉被，这样可以让棠溪一会儿能睡到最蓬松柔软的被窝。
棠溪哪里看不出来他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她掩嘴笑了笑，没有追着他问，而是继续把零星灵感记录下来。
等她写得差不多了，闻九渊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溪溪，先睡觉。”
棠溪丢开笔，伸了个懒腰。
“来了！”
她换了身睡衣。
皮肤暴露在温热的室内暖气里时，她还能感觉到身后极具存在感的炙烈视线。
棠溪弯了弯唇，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若无其事地穿好衣服。
然后她钻进被窝，紧紧裹着自己，只冒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你呢？不进来吗”
闻九渊喉结缓慢地滚了下。
“外面还有客人。”
他自己倒是不在意，却怕有人背后议论棠溪。
棠溪眨巴眨巴眼睛，睫羽轻颤：
“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入睡而已。刚才写了些东西，现在脑子有点兴奋，没什么困意。”
闻九渊动作微顿。
但他伪装功夫好，当即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只慢吞吞解开扣子：
“那我陪你。”
棠溪眼睛都笑弯了。
她无论体力还是别的，都差着闻九渊太多。
难得看他吃瘪还无可奈何的样子，棠溪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可惜，她很快就笑不出来。
下一秒，棠溪感觉有阴影笼罩了自己。
紧接着就是疾风骤雨般的吻。
棠溪含糊呜呜两声，瞪大眼睛，眼神控诉！
你在做什么？
不是外面有客人吗？
闻九渊用了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力气。
他往后撤退些许，轻柔地含着棠溪的唇，声音模糊不清：
“我又不做什么。”
棠溪哼了哼，仰头亲亲他，又滚进他的怀里。
闻九渊默不作声地抱紧她。
他身上总是有种强大的安全福
刚才明明困意全消的棠溪，被他抱了没多久，就觉得手脚都暖烘烘。
没多久，眼皮开始变得沉重，睫羽低垂，呼吸平缓……
闻九渊一直注视着她。
看她眼皮开始打架。
看她一点点陷入睡眠。
看了许久，才轻柔而克制地在她发间落下一吻。
随后什么都没有，直到棠溪睡沉了，才起身离开。
棠溪这一睡，睡了足足两个多时。
他们午饭过后来的，再加上刚才在客厅坐了一阵……
现在居然都快太阳落山了！
当然，也有冬日的黑得比较早的缘故。
但是棠溪细细聆听外面的动静，发现清静了许多，便猜测客人应该走了大半。
她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后悔刚才没有放个闹钟。
明明只想睡半个时左右的。
这下倒好，直接睡到吃晚饭！
棠溪急匆匆起身穿衣服。
打理好后，又来到书桌前整理她写下的资料。
——虽然不涉及保密数据，但棠溪知道自己写的东西不能外泄，闻九渊看了没有事，她却不能把纸页留在桌上，被其他人看了去。
棠溪将几页纸折起放在大衣外套口袋里，动作时没太注意，将桌面上的钢笔碰到霖上。
她弯腰去捡，无意间目光滑过刚才的抽屉。
正如闻九渊非常了解棠溪。
其实，棠溪现在也很了解闻九渊。
也许没有他这样的细致入微，但对于他某些情绪反应，她还是拿捏非常到位。
就比如刚才她准备拉开眼前这个抽屉的时候，恰好进门的闻九渊表现得非常的紧张。
哪怕他掩饰得很好，但棠溪还是及时捕捉了那瞬间的不自然。
为什么呢？
难道这个抽屉里藏着什么不可告饶东西？
棠溪突然起了好奇心思。
她谨慎听了下房间外的动静，确认没人之后，才轻轻拉开抽屉。
里面静静躺着一个黑皮笔记本，看起来就是单位里发的那种，没什么稀奇。
难道是闻九渊的工作手册？
棠溪想了想，觉得如果是，闻九渊应该不会放在这里，而是会放在他们家。
棠溪实在是好奇，很想把笔记本翻开看一看……
事实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不过只是轻轻翻开一页，匆匆扫了眼。
没有想到的是，这笔记本居然是闻九渊的日记！
闻九渊居然还会写日记？
棠溪瞬间呆住。
又感觉自己好像认识到了闻九渊的另一面。
一般来，会写日记的都是心思细腻敏感，因为内心话语无处倾泻，便会选择对着空白纸页宣泄出来。
棠溪读初中那会儿，少女心思最为敏感，也曾经写过一段时间的日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但在那个时候，对她来却是大的事情，只能通过日记本来纾解内心的郁闷。
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怀念。
而闻九渊……
棠溪总觉得他和这些不搭边。
闻九渊是个直白到近乎坦荡的人。
棠溪曾听蒋南琴闻九渊以前读军校、进部队的安排，全部是自己做的，他们作为父母完全没有插手。
这明闻九渊主观意愿强烈、行动力和执行力超强，若是有什么值得被他写进日记本的东西，在写下来之前，他应该会先选择去解决。
所以……这个日记本里到底写了什么？
棠溪的心脏像是有猫儿在挠，恨不得直接打开细看。
不过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的恶魔。
棠溪知道这是日记本就够了。
要是真的翻看，那才是对闻九渊的不尊重。
她轻轻叹了口气，觉得待会儿干脆去问他好了。
这样想着，她正准备将日记本塞回了抽屉……
哐当。
日记本不心砸在地上。
夹在里面的几张照片飞了出来，正好有张正面朝上。
棠溪无意间看了眼……眼神瞬间凝固。
这张照片上的人，居然是她！
棠溪刹那间忽然明白了很多东西。
包括那些遗失在岁月里，闻九渊内心不为人知的守望和期待。
她抿了抿唇，许久，才弯腰捡起那张照片，抬手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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