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帽男子猛然抬头，一张布满皱纹的干巴脸庞，眼睛里迸射出冷意：
“你疯了，如果你还想拿到院子里的东西，就不要招惹公安，尤其是徐槐！”
“别忘了樱花就是栽在徐槐手上，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徐槐是怎么做到的。”
双手捏着一封信的黑影男子胸有成竹道：
“我承认徐槐很……很特殊，是人就有弱点，这封信交给徐槐，他一定会为我所用，匍匐在我织田家族的脚下！”
毡帽男子眼睛里闪烁着疑惑和怀疑，好奇问道：
“信里写了什么？怎么可能让一个前途无量的公安干部，给你们做内应？”
“你可以拆开看看。”黑影将信封再次往前递了一下。
毡帽男子将信将疑地接过信封，拆看看完，猛然抬头：“这是真的？”
“我们家族做事，向来严谨。不像你们这里的人，总爱糊弄人。”黑影男子话里话外，总是会无意中出现优越感，以及对生活在脚下这片土地的人们，发自骨子里的鄙夷和嘲讽。
毡帽男子无视了对方的嘲讽和优越感，将信封收起来，缓缓道：“如果是这样，他应该会投鼠忌器。”
黑影鄙夷道：
“不是应该，根据我对你们支那饶了解，他一定会投鼠忌器！你可以走了，我约了其他人。”
其他人？你们在京城的人我哪个不认识，都快被徐槐拔完了，还有其他人？
又收买了新人？
毡帽男子心翼翼出了院子，佝偻着后背，一瘸一拐地往前，突然听见拐角有脚步声传来，毡帽男子压了压帽子，后背更加佝偻。
三道身影一前一后，和毡帽男子擦肩而过。
拉出几米距离后，大腹便便的刘海中回头瞥了眼一瘸一拐的毡帽男子，压低声音，慢腾腾道：
“老易，你不会还在怨我吧？”
见易忠海沉着脸不搭理他，刘海中自顾自道：
“可不是我要当一大爷，是徐槐把你弄下来的，你可怨不着我。”
“现在有个报复徐槐的机会，机会只有一次，你也不想总是被徐槐压着吧、徐槐简直岂有此理！”
跟在身后的贾东旭眯着眼，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师父，我早就过徐槐不是好东西，你偏偏瞻头顾尾，这次必须把徐槐弄下来，最好让他去劳改！”
“对，我同意东旭的法。”三人成虎，平日里对徐槐发怵的刘海中，此时也觉得胸中豪气万千。
易忠海双手拢在袖子里，始终阴沉着脸。
前两被徐槐揭破他偷领何雨柱的汇款单，自那之后，何雨柱再也没有搭理过他。
他在院子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心中没有落差才怪。
而且这事在轧钢厂也炸开了锅，李怀德找他谈过话，甚至厂里面有人举报他，他的德行，配不上八级工。
就在昨，轧钢厂下了一纸文件，把易忠海的八级工，降到六级工。工资少了是事，轧钢厂上万人，见了他都是嘀嘀咕咕，戳他脊梁骨。
易忠海难以接受，他辛苦维护了几十年的名声，彻底臭了！养老计划也多有波折，如今好像除了贾东旭这个忘恩负义的外，再无人选。
不恨徐槐，那是假的！
还有刘海中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易忠海怀疑，厂里知道这事，是刘海中悄悄举报的。
仇恨让易忠海红了眼，他冷冷瞥了眼刘海中，心想等搞臭徐槐后，再收拾你！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那早上就你叫的最欢。”
“我那也是没办法，作为二大爷，院子里的人都看着呢，我总得几句吧，再不是徐槐搞你，我哪有机会嚷嚷，所以要怪就怪徐槐。”
刘海中发现易忠海的眼底，多了好些阴狠戾气，讪讪一笑，脸上横肉抖三抖。
“这次，咱们三个要联手！”
“我们都是受害者，东旭更不用了，媳妇没了，他爹的抚恤金，一大半被徐槐坑了，工作三年之内不可能参与评级，甚至被扣上坏分子的帽子。”
“简直岂有此理！”
贾东旭咬着牙，何止是把他害惨了，就连他选中的大学生袁桐，又被徐槐夺走了！
他认为徐槐在故意跟他作对。
欺人太甚！
“总有一，我要拿走属于我的一切！“
刘海中点头：
“对对对，我同意！”
“把徐槐的干部身份弄掉以后，95号院，以后就是咱们爷们了算。”
“到时候我当一大爷，老易你当二大爷，咱们两个把闫埠贵和许大茂那个傻子弄下去，让东旭上。”
易忠海沉着脸没话，但他同意刘海中的话，要把徐槐的干部身份搞掉，最好让他去劳改！
36号院，刘海中四下看看，三人推门而入。
……
色微亮。
一辆吉普车缓缓停靠在金大鼎家门口，徐槐从副驾驶下车，左手用网兜拎着四个饭盒，提着暖壶。
哗啦！哗哗啦！
有几个人拿着扫把在扫雪。
大张扭头看去，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徐槐也扭头看去。
大张道：“昨家里失窃的老纪，在那扫雪呢。是个可怜人，无儿无女一个老鳏夫，腿还瘸了一条，被偷敲了一闷棍，头上缝了几针。”
徐槐看见一个干瘦老头，带着脏兮兮的大毡帽，穿着黑色棉裤棉袄，裤脚用绳子扎住，风再大一些，都能把人吹倒。
干瘦老头扫一下雪，就艰难跛着腿往前一步，接着挥舞扫帚。
似乎老头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徐槐和大张，应该是认出了大张，随后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家有什么值得偷的？”徐槐好奇，李良杰一个文物掮客，即便是撬门溜锁，也应该是看中什么贵重物品。
“他家到没丢什么，家徒四壁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倒是其他几家丢了一些钱财，有个大娘他家的咸菜罐子没了……还有个大姐，她的裤衩丢了。”
大张神色古怪，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飞贼，偷大姐裤衩还能理解，偷咸菜罐子干毛？
偷走一个咸菜罐子？大概是罐子不简单，可能是文物，偷其他几家是顺手为之，大概是为了迷惑公安破案。
徐槐往金大鼎家走去：“你回头把盗窃案丢失的物品，列个明细给我，还有失主的资料信息，一并给我。”
“校”
远处的干瘦老头怔怔看着金大鼎的院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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