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认过吗？”
“这个周夏芷肚子上没有胎记我可以确定，我之前在帮她浴缸里加热水的时候看到过她肚子，上面很干净，夜莺给我的照片是20年前的，没有底片，真假不好，不过我去周夏芷那看过，她那没有这张照片和底片，我怀疑她在隐瞒什么。”
“也有可能她本来就没有那张照片，这样，我们现在人手不足，家里和晚上你盯住，白外面我找人跟。”
两人正在话，一个十二三岁的乞丐举着个破碗悄无声息的靠了过去。
陆招娣先发现了乞丐，乞丐将碗送到两人面前用苏北话道：
“大姐行行好，把（给）我点钱。”
黄妈拖着陆招娣躲着乞丐向外走，乞丐跟在后面，黄妈指着乞丐：
“滚滚滚，瘪三，么的钱把你。”
陆招娣一边走一边贴着黄妈轻声道：
“翠屏，那今就这样。”
黄妈冲她点零头，两人朝两个方向分散走开。
乞丐一时不知道跟哪个，朝前面的一条巷走去，没走几步朝不远处另外两个乞丐使了个眼色，两个乞丐分别跟在了黄妈和陆招娣身后。
乞丐走进巷，十米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乞丐领着六个年龄十至十六岁之间的乞丐坐在一起。
一个青年男警察坐在中年男乞丐旁边，中年男乞丐用带着苏北口音的国语道：
“李警官，你就放心好了，我手下这帮鬼头跟着我很多年了，一个个精着呢。”
李警官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法币塞给男乞丐：
“大头，这次辛苦你们了，现在生意不好做吧，你拿去给他们补补身体。”
大头连连推辞：
“李警官，这是哪的话，我们在这里讨生活都靠你们照应，帮你们做点事是应该的。”
李警官将钱硬塞进大头的口袋：
“收着，接下来你找人给我盯好那两个女的，摸清他们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放心吧。”
李警官将刚才接近黄妈和陆招娣的乞丐叫到一边，乞丐将偷听到的话告诉了他。
民国时期上海是乞丐的大本营，据统计1932年整个上海的乞丐有约两万五千名，主要来自上海的周边地区。
上海沦陷后，乞丐数量迅速增加，主要集中在租界外围的城隍庙、十六铺码头以及南市一带，根据来的地区分成凤阳帮、淮阴帮、山东帮、江北帮、浙江帮和本地帮，每个帮派的乞丐都有自己的活动区域。
虽然租界内禁止乞讨，但是仍有不少乞丐混在租界中讨生活。
租界内的乞丐主要是沿街乞讨和帮人推车挣取费，一般是一个爷叔带着五六个鬼，鬼负责干活，爷叔负责和警察以及流氓地痞打交道。
张大头是负责这一片的爷叔，手底下有十个鬼，他们分属法租界里的江北帮，上面还有个丐头，手底下管着十几个爷叔。
李警官安排好张大头这边后走出巷，沿着马路菜场巡视一番走进了街边的一座茶馆。
钱正兴穿着常服坐在茶馆一楼的窗边一边喝茶一边晒太阳，李警官在他的对面坐下：
“钱哥，都安排好了。”
随后将乞丐偷听来的话复述了一遍。
李警官是附近这一片的巡警，是钱正兴在法租界捕房发展的众多进步青年之一。
法租界捕房有一支地下党支部，钱正兴是创建者，里面的很多党员都是像李警官一样经过钱正兴审核和考察后由他推荐加入的。
今两人跟着黄妈来到巨达路菜场，李警官为了不暴露身份很快就找到了这一片的爷叔张大头，张大头便安排自己的鬼跟了上去。
“李，做的很好，接下来你就盯紧那两个女人，摸清她们的上下线。”
“放心吧钱哥，保证完成任务。”
......
上午十点，工部局。
《国际月刊》杂志社的骨干都按照曹雨溪的要求提前赶到工部局布置会场。
经过周冬凛和乔纳森的协调，工部局的大门口已经挂上了【《国际月刊》杂志社作者答谢会】的横幅。
金汝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喜笑颜开的站在横幅下照相，看到周冬凛停好自行车走过来，他连忙招呼：
“周记者，来来来，一起拍个照。”
“金主编，你照吧，我不上相，不喜欢拍照，我进去看看里面布置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需要搭把手的地方。”
周冬凛走进礼堂时，乔纳森正在指挥工部局的几个职员摆放桌椅，曹雨溪站在另一边安排《国际月刊》的人装饰会场。
周冬凛先走到曹雨溪这边：
“曹编辑，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不用了周记者，这边都差不多了，你把乔纳森先生叫来帮大忙了，有他坐镇我可省心多了。”
“好，那你们先忙，我去乔纳森那边看看。”
周冬凛走到乔纳森的旁边：
“乔纳森先生，辛苦你了，大周末的还要到这里值班。”
“我们的情报官第一次安排任务，我怎么能不配合。”
“别别别，这我可受不起，我哪有资格安排你任务，乔纳森先生，下午的茶点怎么安排的？”
“按你的要求包给我们食堂的西点师了。”
“他们不介意加班吗？”
“加班？连不会做西点的厨师都抢着要来，今干一挣的能抵一周的收入，谁和钱过意不去。”
“咱们的西点厨师虽然比不上凯司令、飞达和国际大饭店的，但怎么都是正宗的‘西’点师，也是给整个上海滩身价最高的这些人做过饭的，够给他们面子了。”
乔纳森笑了笑：
“我代表工部局在会场里露个脸没问题吧，不过可得事先好，上台发言我可不去。”
“没问题，你是总董的助理，按照中国的法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出面代表工部局足够撑台面了，放心吧，不会让你上台发言的，到时候你在会场里转两圈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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