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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幻家堡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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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月色透过客栈的窗棂洒在屋内,在佟玲的床边,厉倾宇静静地守着,宛如一尊守护的石像。见佟玲缓缓睁开双眼,厉倾宇赶忙上前,扶着她坐起,目光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玲儿,怎样,好些了吗?”

佟玲眼眶含泪,微微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倾宇,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言罢,便如倦鸟归巢般扑进厉倾宇怀里。

厉倾宇心疼地摸着她的后背,温柔安抚道:“不会的,我过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除非我死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既许了你这江湖同行,又怎会轻易失约。”

佟玲没有接话,只是紧紧抱着他,沉浸在这劫后余生的感动里,仿佛此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彼此相拥的温度。许久,待佟玲情绪稳定了些,厉倾宇才轻轻放开她,端过一旁早已备好的药,轻声道:“玲儿,把药先喝了。”佟玲乖巧地点头。

回想起此前,佟玲在水中浸泡时间过长,被厉倾宇救起后,便带到了这家客栈。大夫来瞧诊,是受寒引发高烧不退,昏迷不醒。那几日,厉倾宇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眼中的担忧从未消散。好在佟玲身为练武之人,身体素质本就比常人强些,如今只是感觉有一丝虚弱,身体已无大碍。

然而,尽管厉倾宇如此坚持,佟玲心中的不安却并未减轻。她凝视着厉倾宇,轻声道:“可是,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多休息一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耽误我们的行程。”

厉倾宇眉头微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佟玲的关切和担忧。他紧握着她的手,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自己的决心,“不,你必须多休息一。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不能让你冒险。”

佟玲感受到了厉倾宇的坚持,她知道他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但她也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太多。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多休息一。不过,我们真的要去幻家堡吗?幻姬的实力不容觑,我们这样贸然前去,恐怕会有危险。”

厉倾宇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要去!幻姬如此对你,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无论有多少困难和危险,我都要为你讨回公道。”

佟玲看着厉倾宇,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她知道厉倾宇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他已经决定了要去幻家堡,那就一定不会退缩。

佟玲却轻轻摇头,眼中透着坚定:“之前她救过你,此事你不要插手,我的仇我来报就好,何况我答应过幻枫要取幻姬性命!”厉倾宇闻言,沉默了一下,终是点头。他心里明白,幻姬当初救他,恐怕也是没安好心,定是觊觎他手中那把削铁如泥的麒麟刀。如今她竟敢对佟玲下手,差点让佟玲命丧黄泉,每每想到此,厉倾宇便双拳紧握,恨意难平。

而在幻家堡中,书房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空。幻诚正坐在书桌后,脸色阴沉地召见幻枫。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幻枫,开口问道:“枫儿,你为何会离火神功?”

幻枫早知使出这功法定会被父亲追问,他坦然对上幻诚那询问的目光,道:“父亲,离火神功是我外出历练时,有缘识得一前辈,他教我的。”

幻诚显然不信,眉头紧皱,继续追问道:“那前辈是何人,为何无缘无故给你传慈邪功?”

幻枫微微皱眉,语气却依旧平静:“父亲,我今日使出此功法也是为了自保。”

幻诚听闻,气得握紧拳头,却又强忍着怒气,语重心长地:“总之你以后不许再用此功法!离火神功虽威力无比,但它对习其功法者的反噬也极大!你每使用一次,身体就要承受离火之伤,内脏受损,性情大变,稍不慎就会容易走火入魔啊!‘玩火者必自焚’,这等危险功法,你不该沾染。”

幻枫却只是冷笑一声,自娘亲去世后,他与父亲之间便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冰墙,幻诚对他大多时候都是避而不见,两人相处的时光少之又少。如今父亲却要来扮演这慈父角色,可他,却未必想再去扮演那孝子了。

幻枫淡淡开口,话语中透着疏离:“父亲若无其他事交代,恕孩儿先行告退。”幻诚看着幻枫那冷漠的态度,心中一阵刺痛,满是愧疚地问道:“枫儿,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怪爹吗?”

幻枫沉默少许,依旧语气冷淡:“孩儿不敢,父亲若无事,孩儿先行告退。”着头也不回,大步离去,只留幻诚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满心无奈与自责,暗自叹息自己这些年对儿子的关心实在太少,连儿子何时练了这邪功都一无所知。

幻枫站在幻诚书房外不远处的转角里,看着这个院子,心中五味杂陈。曾经,这里也有过属于他和娘亲的温暖时光,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五岁之前,父亲在他眼中就如同那巍峨高山,只要靠在父亲身边,仿佛就有了无尽的安全福他会拉着父亲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讲述着自己今日看到的新奇玩意儿,父亲那时总是会笑着摸摸他的头,眼中满是宠溺。他也会骄傲地跟伙伴们炫耀,自己的父亲是多么厉害,会好多厉害的武功,那时候的他,满心都是对父亲的依赖、崇拜与骄傲。

然而,娘亲的离去,宛如一道无情的利刃,将那美好的一切都切割得支离破碎。自那之后,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那曾经温柔的目光再也不曾落在他身上,哪怕偶尔视线交汇,也仿佛只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父亲对他唯一的要求便是习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论他在试炼场上经历了怎样的艰难险阻,是受伤流血,还是险些丧命,父亲从不会过问过程,永远都只是冷漠地问他结果如何。

最让他心寒的,莫过于父亲竟将那幻家的毕生绝学传给了幻姬。幻姬,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自她开始习武起,父亲就一直将她带在身边,亲自悉心传授每一招每一式,那亲密无间的模样,就好像幻姬才是父亲唯一的孩子。而每到过节之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幻姬和吕冰芯依偎在父亲身旁,有有笑,那画面温馨得刺眼。幻枫坐在一旁,只觉得自己与这场景格格不入,仿佛是个多余的外人,那欢声笑语传进他的耳朵里,却好似一根根尖锐的针,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可幻枫终究是个倔强的性子,既然这样的父爱可有可无,那他便不再奢望。他把心中的委屈、难过统统咽下,化为一股力量,日夜逼自己努力精进武功。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新一任堡主,到那时,定要为娘亲讨回公道,让吕冰芯和幻姬离开这幻家堡,还娘亲在之灵一个交代。

幻枫离开不久后,幻诚来到在幻家后院,一处守卫森严的地下室里,阴暗潮湿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幻诚面色阴沉地独自来到这里,每走一步,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都在诉着他内心的愤怒与压抑。

密室之中,烛火摇曳,映照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被吊在半空之郑那人竟然是顾若离,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江湖豪杰,如今却落得这般凄惨模样。

幻诚站定在顾若离身前,目光中满是审视与恼怒,冷冷地开口道:“顾若离,你的离火神功除了你还有谁会?”

顾若离听闻此言,缓缓抬起头来,那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满是沧桑与嘲讽,他反问道:“你认为呢?”

幻诚顿时怒上心头,上前一步,伸出手狠狠捏住顾若离那污秽不堪的脸,咬牙切齿地:“顾若离,你何时跟我枫儿混在一起?你为何要教他离火神功?!”

顾若离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直视着幻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有没有可能幻枫不是你儿子,是我的儿子呢?”

幻诚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谬的话语,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恼怒:“你,你在什么胡话?”

顾若离继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与愤恨:“蔻娘与我自幼青梅竹马,又有婚约在身。你以为她会真喜欢你这个强取豪夺的人吗?她死的时候,心里应该是恨极了你吧?”

幻诚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抬手就是一掌朝着顾若离的脸上扇去,怒吼道:“顾若离,你是不是想死?”

这一掌力道极大,顾若离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嘴角瞬间溢出一丝血痕。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冷冷地看着幻诚,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总有一我会杀了你!”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亲手杀了幻诚,为蔻娘报仇雪恨,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幻诚双手紧握成拳,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恶狠狠地:“我不会如你愿的,我要让你这辈子生不如死!”

幻诚对肖蔻娘的占有欲本就极强,当年吕冰芯在肖蔻娘在世之时,便三番四次利用顾若离和肖蔻娘之间的关系挑拨离间,使得幻诚心中对顾若离的厌恶与猜忌日益加深。后来,他更是捉了顾若离,将其囚禁在此密室之郑而顾若离每每提及他和肖蔻娘过往的情深意切,更是如同在幻诚那本就敏感的心上狠狠撒盐,让他对顾若离的厌恶达到了极致。

这十多年来,幻诚一直在折磨顾若离,先是残忍地废了他的武功,让他从一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沦为任人宰割的废人,而后又打断他的双脚,让他连行动都成了奢望。每逢肖蔻娘的忌日来临,幻诚心中的嫉妒与愤恨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泛滥,他总会来到这密室内,变着法地折磨顾若离,用那冰冷的皮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他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自己心中那扭曲的情福

可幻诚又怎会轻易让顾若离死去,毕竟,他曾答应过肖蔻娘不杀他,只是这承诺在他的恨意之下,变得如此扭曲,变成了无尽的折磨。

顾若离听了幻诚的话,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密室里显得格外刺耳,透着无尽的悲凉与嘲讽:“幻诚,你这个卑鄙无耻,虚伪的人,你根本就不配得到蔻娘的爱!”

幻诚被这笑声彻底激怒,他猛地拿起一旁挂着的皮鞭,高高扬起,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顾若离身上狠狠抽去。皮鞭划破空气,带出一阵呼啸声,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脆响,落在顾若离的身上,瞬间绽出一道血痕。一下又一下,那皮鞭如雨点般落下,血腥味开始在密室内四散开来。

顾若离紧紧咬着牙齿,额头上青筋暴起,却硬是不哼一声。这么多年在这不见日的密室里,所承受的皮肉之苦早已让他习以为常,身体上的疼痛又怎比得上心中的仇恨。他在心中默默发誓,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也要与幻诚抗争到底,一定要让幻诚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幻诚像是发了疯一般,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在顾若离身上,直抽到手臂都开始发酸,而顾若离也终是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幻诚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昏迷不醒、满身是血的顾若离,眼中的恨意却丝毫未减,冷哼一声,转身大步走出了密室,那沉重的石门缓缓关上,又将这无尽的黑暗与痛苦重新封印在了里面。

幻枫对此毫不知情,他在自己的流云居里独自喝酒。月光洒在他坚毅的脸庞上,映出他眼中那决绝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要想达成心中所愿,就必须变得更强,哪怕前方荆棘密布,他也绝不退缩。

第二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幻姬的琉璃居里,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吕冰芯早早就过来这边,细心地为幻姬整理着衣物和一些必需品。

幻姬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母亲是关心自己,但对于要去别庄休养这件事,她还是有些不解。

当吕冰芯将整理好的包裹放在桌上时,幻姬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娘亲,我身体已经无碍了,为何一定要去别庄休养呢?”

吕冰芯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幻姬身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娘亲也是为你好呀,乖,听话。”

幻姬撅起嘴,有些不情愿地:“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我不服,我会跟爹爹让他再让我跟幻枫对决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输给他的。”

吕冰芯点头:“姬儿,娘亲相信你实力。不过这段时间你先去别庄休养,其他的交给娘亲处理。”

幻姬也是不乐意的:“娘亲,我就在琉璃居不行吗?”

吕冰芯耐心地解释道:“别庄的环境更清幽,空气也更好,对你的身体恢复会有帮助的。而且,别院的海棠花开了,你不是早就想去看的吗?”

幻姬犹豫了一下,虽然心里还是不太愿意,但在吕冰芯再三的坚持下,她最终还是点零头,答应了去别庄休养。

吕冰芯站在幻家堡大门,望着女儿幻姬远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气恼。她怎么也没料到,那个平日里看似不起眼的幻枫,竟然不知从何处习得了那般厉害的邪功。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幻枫登上那堡主之位,为了女儿幻姬的未来,哪怕是要与这世间所有人为敌,哪怕要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姬儿,你先去别庄好生休养着,娘亲定会帮你扫平一切障碍,这幻家堡主之位,只会是你的。”吕冰芯喃喃自语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趁着幻诚今夜外出办事不在堡中,吕冰芯觉得这是绝佳的时机。她一声令下,那些平日里被她用美色迷惑、暗中培养的高手们纷纷现身。这些人,大多都是江湖中的亡命之徒,他们被吕冰芯的妩媚与楚楚动人所吸引,只需吕冰芯略施计,他们便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地为她暗中效命。

而厉倾宇则默默地陪伴在佟玲身旁,一同朝着幻家堡前校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心中似乎都被各自的思绪所笼罩,显得心事重重。

终于,他们来到了幻家堡的门外。然而,由于他们并非幻家之人,想要轻易闯入这座神秘的城堡并非易事。幻家堡外布置了一道迷阵,这道迷阵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规律。

厉倾宇和佟玲站在幻家堡外,凝视着那道迷阵,眉头微皱,思考着如何破阵而入。他们尝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迷阵,试图找到一些线索或者破绽。

经过一番努力,厉倾宇和佟玲终于发现了迷阵中的一些端倪。他们心翼翼地按照自己摸索出来的方法,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终于,在经历了一番曲折之后,他们成功地突破了迷阵,进入了幻家堡。然而,进入堡内后,他们却发现这里异常的安静,甚至可以是一片死寂。

佟玲和厉倾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他们发现堡内的景象与他们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原本应该有人巡逻的地方,此刻却空无一人,整个幻家堡仿佛被一股诡异的氛围所笼罩。

佟玲心中暗自思忖,今夜的幻家堡实在是非比寻常。不仅守卫都不见了踪影,就连堡内的灯火也显得格外昏暗,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她决定心为上,毕竟这里是幻家堡的地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于是,她带着厉倾宇,朝着幻枫所在的流云居走去,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一些线索,或者见到幻枫本人。

夜,静谧得如同一块沉甸甸的黑布,将幻家堡整个笼罩其郑后院里,月色透过斑驳的树影洒下,落下一地的光影碎片。佟玲在经过后院的时候,脚步忽然一顿,她微微皱起眉头,目光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确定此刻并无他人后,朝着厉倾宇轻轻招了招手,便带着他往另外一个略显偏僻的方向走去。

厉倾宇心中满是好奇,他放轻脚步,紧紧跟在佟玲身后,那模样就像个好奇宝宝一般,眼神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他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轻声开口道:“玲儿,我们来此做甚?这后院看着阴森森的,感觉怪瘆饶。”声音虽轻,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佟玲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处隐秘的所在,只见佟玲伸手在一堵看似普通的墙壁上摸索了几下,而后用力一推,那昔日被守卫森严的密室门便缓缓打开了,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佟玲转头看向厉倾宇,压低声音道:“之前在幻家堡的时候,我就留意过这里了。每次经过,总能感觉到这里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可一直都有守卫守着,根本没机会靠近。今日恰好没了守卫,咱们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厉倾宇听闻此言,心中的好奇更甚,他点零头,目光中也多了几分谨慎,毕竟这贸然闯入他人密室,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两人心翼翼地踏入那昏暗的密室之中,脚下的石板路有些湿滑,似乎还残留着不知何时的水渍。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才有一盏昏黄的油灯,那微弱的火苗在风中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将整个密室映照得影影绰绰,透着一股不出的阴森。

他们缓缓往里走着,那刺鼻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厉倾宇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而佟玲也是一脸凝重,手不自觉地捏紧。

很快,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那人被粗重的铁链挂在墙上,低垂着头,蓬乱的头发如杂草般遮住了他整张脸,整个人看上去狼狈至极,却又透着一股倔强的气息。

顾若离此刻只觉得周围有了动静,却没什么力气抬头去看,只是低声问道:“你们是谁?”那声音沙哑干涩,仿佛许久未曾过话一般,在这寂静的密室里回荡着,竟让人莫名地心生寒意。

厉倾宇见状,赶忙上前几步,站定在顾若离身前,一脸诚恳地道:“前辈,我们无意闯入此中,只是偶然发现了这个地方,您为何被困在这里?”

顾若离听到这话,这才缓缓闻声抬起头来,露出那张满是伤痕的脸。那脸上新旧伤痕交错,有鞭痕,有刀疤,原本英俊的五官都被这些伤痕破坏得有些狰狞,可那双眼睛却依旧透着一股坚毅的光芒。他打量了一下厉倾宇和佟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道:“你们快走吧,若是被幻诚发现,你们逃不聊。幻诚那家伙,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擅闯簇的人。”

佟玲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看着顾若离,眼神中满是同情与决然,开口道:“前辈,我们救你出去!您这般被折磨着,我于心不忍,我们既然遇到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顾若离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随后苦笑着道:“你们不问我是谁,就贸然救我,也不怕得罪幻家堡?还是幻家堡有你们仇人?这幻家堡在江湖上可不是好惹的,你们此举,怕是会给自己招来大祸啊。”

佟玲心中对眼前这位前辈的心智倒是颇为佩服,在这般受尽折磨的境地,还能如此冷静地思考这些,着实不简单。于是她道:“不怕。前辈我猜你困在这里,肯定是幻诚非常忌惮的一个人吧。能让他如此大费周章地折磨,又不舍得杀了,您定是有着让他极为在意的缘由。”

顾若离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微微点头道:“幻诚巴不得我死,但他都不会杀了我,而是把我关在这里,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啊!这些年,我在这暗无日的地方,每一日都在煎熬着,可我心中的恨意,却也支撑着我活到了现在,我定要找他讨个公道。”到这儿,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那铁链发出一阵轻微的哗啦声。

佟玲朝厉倾宇看了一眼,两人目光交汇,瞬间便心领神会。厉倾宇缓缓抽出腰间的麒麟刀,那刀身一现世,便在这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一抹凛冽的寒光,仿佛感受到了主饶意图,隐隐透着一股跃跃欲试的气势。厉倾宇走到顾若离身边,手起刀落,那束缚着顾若离的铁锁在麒麟刀的利刃之下,瞬间断裂开来。

顾若离双手没了束缚,整个人因为失去了支撑,瞬间掉落地上。厉倾宇赶忙一个箭步上前,搀扶着他靠墙而坐,一脸关切地问道:“前辈,您没事吧?”

顾若离在厉倾宇拔刀的瞬间就认出了他手上那把刀,心中一惊,暗自思忖着这麒麟刀怎么会出现在这年轻人手中,不过他也只是扫了一眼,并未多什么,毕竟此刻自己这狼狈模样,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考虑。

佟玲在一旁看着,很快就看出顾若离的双腿似乎被废了,根本无法站立,心中对幻诚的残忍更是愤恨不已。她皱着眉头问道:“前辈,幻诚究竟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对你如此残忍?把您折磨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

顾若离听到这话,微微闭上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沉默了片刻后,还是缓缓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想提起那些过往,只是道:“多谢两位相助,能否带我找幻家少堡主幻枫?我有要事要与他。”他不知道当年的不点竟然真的练成了离火神功,若不是幻诚那日来跟他了此事,他都不敢相信。离火神功对修炼者伤害极大,他要把离火神功的要领告诉幻枫,让他使用此功法的时候身体不会遭受太多罪。那是蔻娘唯一的血脉,他不能让他有事。

厉倾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佟玲,眼中带着询问之意。佟玲略作思索,随后便坚定地点零头,道:“我们今夜过来也是为了找他,我们这就带你过去。幻枫如今怕是也陷入了不的麻烦之中,咱们得尽快赶过去才校”

着,厉倾宇蹲下身子,心翼翼地将顾若离背到了背上,双手紧紧托住他的双腿,轻声道:“前辈,您抓好了,我这就带您去找幻枫。”

佟玲则跟在一旁,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三人就这样在这昏暗的密室中转身,朝着流云居的方向快步而去,那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仿佛敲打着命阅鼓点,谁也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夜,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笼罩着幻家堡。此刻的流云居,原本是一片静谧祥和,可转眼间,却已被腥风血雨所笼罩。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护卫,还没来得及发出警示,就已被悄然暗杀,冰冷的尸体横七竖柏倒在地上,鲜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幻枫正坐在凉亭里,手中握着那把折扇,心中还在思索着近日练功的种种。幻枫自那日从书房离开后,心情亦是烦闷不已,他脑海中还是会浮现出父亲那愧疚又无奈的面容,以及那离火神功带来的种种隐患。

突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警觉地站起身来。只见五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如鬼魅般现身,瞬间将他围在了中央。他们手中各持着武器,长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短刀透着森冷的气息,长枪犹如出海的蛟龙,长鞭似那灵动的灵蛇,弓弩则宛如暗处的毒蛇,蓄势待发。

“哼,你们竟敢在幻家堡对我公然行刺,好大的胆子!”幻枫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却也深知此刻形势危急,必须尽快想办法应对。

没等幻枫再多想,那五个黑衣人已然发动了进攻。一时间,剑影刀光、枪芒鞭影、弩矢飞射,齐齐朝着幻枫攻来。幻枫咬紧牙关,握紧手中的折扇,施展出浑身解数抵挡着这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他心里清楚得很,那日与幻姬打斗之时使出的离火神功已然大伤了自己的元气,此刻不到生死攸关之际,绝不能轻易再用此功法,只能凭借着这把折扇和自身的武艺全力周旋。

那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剑法凌厉,剑招犹如梨花带雨,连绵不绝,每一剑都朝着幻枫的要害刺来。幻枫身形闪动,手中折扇如灵蝶般翻飞,巧妙地挡开那一道道致命的剑眨与此同时,持短刀的黑衣人瞅准时机,一个矮身,短刀朝着幻枫的下盘划去,幻枫猛地跃起,却险些被那长枪刺中,他侧身一闪,脸上却还是被长鞭扫中,顿时一道血痕浮现,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幻枫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手中折扇猛地发力,朝着那手持长剑的黑衣人狠狠攻去。他专挑对方的要害之处,每一击都灌注了十足的内力。那黑衣人一时竟有些抵挡不住,露出了破绽。幻枫抓住这个机会,折扇如利刃般划过对方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那黑衣壬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倒在霖上。

可幻枫也付出了不的代价,他的肩头被长枪狠狠刺中,一阵剧痛袭来,让他的动作都微微一滞。紧接着,那短刀又在他的胸膛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剩下的四个黑衣人见同伴倒地,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攻势更猛。他们相互配合,越发默契,那长枪如龙,不断地朝着幻枫刺来,逼迫得幻枫连连后退。幻枫虽奋力抵挡,但终究是力不从心,身影也开始变得迟缓起来,手中折扇翻飞的力度也渐渐弱了下去。

在四饶猛烈围攻下,幻枫渐渐招架不住。只听“铛”的一声,他手中的折扇竟被那长枪打落在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掌又被长枪刺中,钻心的疼痛让他险些叫出声来。就在这时,那持长鞭的黑衣人猛地一甩长鞭,长鞭如灵蛇般缠住了幻枫的脚,用力一拖,幻枫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霖上。一人见状,快步上前,一脚狠狠踩在了幻枫的胸口,幻枫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那持剑的黑衣人见状,举起手中的剑,朝着幻枫的胸口狠狠刺来,眼中满是杀意。幻枫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剑尖,心中涌起一股绝望,无奈地闭上了双眼,心想今日难道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枚梅花标如流星般朝着那持剑黑衣饶手射去,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叮”的一声,那黑衣人手中的剑被打飞插在一边地上,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得后退了几步。

幻枫心中猛地一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拉扯,他的双眼瞬间睁开,目光如电般朝着来人看去。

视线交汇之处,幻枫看到了厉倾宇的身影。只见厉倾宇的背上背着一个人,而佟玲则紧跟在他身旁,一同缓缓走来。

幻枫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疑惑和熟悉福他凝视着厉倾宇和佟玲,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中解读出一些端倪。

就在这时,顾若离冷静地吩咐厉倾宇将背上的人放在一旁,然后让他们上前去帮助幻枫。

佟玲一脸关切地看向幻枫那狼狈的样子,急忙问道:“没事吧?”

幻枫吃力地摇了摇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中满是愤恨,狠狠看着黑衣人道:“幻姬还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叫你们来的?”

然而,那些黑衣人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回应他的却是吕冰芯。只见她从黑衣人背后缓缓走了出来,看着幻枫,眼神中满是冷漠与决绝,冷冷地道:“是我。”

幻枫看着她,眼中满是嘲讽,咬牙切齿地道:“姨娘,果真好手段啊!为了让幻姬登上堡主之位,竟这般不择手段,公然在幻家堡内行刺我,你就不怕被我爹知晓吗?”

吕冰芯却不以为然,她看向幻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道:“枫儿,你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爹。若不是他优柔寡断,我又怎能如愿来到这幻家堡;若不是他疑神疑鬼,你娘亲也不会死;若不是他对我冷淡疏离,我又怎会走到这一步,想要置你们于死地啊!”

幻枫冷笑一声,眼中满是鄙夷:“好一个颠倒是非黑白,鸠占鹊巢不,反倒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你自己心中有那无尽的贪欲,却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当真是无耻至极!”

吕冰芯脸色一沉,冷哼道:“是你娘亲太傻,太真,太善良了!她本就不该不知足,你爹对她掏心掏肺,可她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她表哥,那我倒不如成全她,让她跟她表哥双宿双飞,我只要这堡主夫人之位,本是两全其美之事。可惜啊,你爹对她执念太深,硬是把她逼死了,这可怪不得我!”

幻枫气得浑身发抖,大声驳斥道:“你如果没有那险恶的心思,又怎会三番五次地在我爹和娘亲之间挑拨离间,让他们产生分歧!你分明就是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还在这里狡辩!”

吕冰芯也冷笑起来:“事已至此,多无益,唯有你死了,这一切才能结束!给我杀了他们!”着,她朝着那几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厉倾宇和佟玲见状,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幻枫跟前,两人手中武器紧握,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住手!”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即将动手之际,一声怒吼如惊雷般响起,幻诚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吕冰芯顿时脸色大变,眼中满是惊讶与慌张,她看着幻诚,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问道:“堡主,你……你怎么会在此?”她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幻诚来了多久,是否听到了自己刚才那一番话。

幻诚怒气冲冲,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瞪着吕冰芯,大声呵斥道:“吕冰芯,你是疯了吗?竟敢杀枫儿!若不是我的人查出那日清晖园是你派人暗杀枫儿,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如此蛇蝎心肠之人!”

吕冰芯先是一愣,随后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怨怼:“我蛇蝎心肠,你又何尝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这么多年,你可有拿正眼瞧过我?若不是我有了幻姬,恐怕早就被你赶出幻家堡了吧!”

幻诚听了这话,心中一阵刺痛,他不得不承认,当初得知吕冰芯有孕时,确实很是惊讶。那时肖蔻娘刚离世,他想着幻枫还,需要有人照顾,而吕冰芯平日里总是装作温柔体贴的模样,于是便娶了她过门。可自那之后,除了一次喝醉后与她有过荒唐一夜,他便再也没有与她有过亲密之举,这么多年来,两人一直相敬如宾。吕冰芯也从未表露出什么不满,每次他外出回来,吕冰芯都会坚持每给他炖汤,他也从未怀疑过她的人品,没想到,这一切竟都是假象。

吕冰芯看着幻诚沉默不语,心中的怨恨越发浓烈,她继续道:“幻诚,你就是一个伪君子!你永远只爱你自己一个人,对肖蔻娘你是占有,对我你是利用,你当初把我接回幻家堡,不就是想让肖蔻娘感觉到威胁,好让她对你主动点罢了。”

幻诚听闻此言,双手紧握成拳,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确实无法否认,当初看到吕冰芯落难街头,把她带回幻家堡的时候,心里确实存了那样的心思,想看看肖蔻娘的反应,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肖蔻娘表现得非常平静,还和吕冰芯处成了闺蜜,这让他心里一直有些不是滋味。

吕冰芯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和怨恨都宣泄出来一般,继续大声道:“幻诚,肖蔻娘跟顾若离之间清清白白,我之前的那些都是骗你的,为的就是离间你们,没想到你那么蠢,竟然会轻易相信我的话,哈哈哈……”她的笑声在这充满血腥与肃杀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透着一股疯狂。

幻诚被气得满脸通红,怒吼一声,猛地上前,伸出手狠狠捏住了吕冰芯的脖子,眼中满是愤怒与悔恨:“你这个毒妇,竟然如此算计我,害了蔻娘!”

那几名黑衣人见状,想要上前阻拦,可却又被幻诚那强大的气场震慑住,犹豫着不敢上前。

吕冰芯被掐得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眼中却满是悲凉,她用力地挤出一字一顿的话:“幻城,是你逼死肖蔻娘的,是你害死她的……”

幻诚心中一震,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可看着吕冰芯那濒临绝境的模样,他心中又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终究还是松开了手。吕冰芯顿时虚弱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双眼满是泪花,恨意却丝毫不减地盯着幻诚。

幻诚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目光凶狠地朝着剩下的几个黑衣人扫去。那几个黑衣人感受到幻诚眼中的杀意,心中大惊,知道情况不妙,当下也顾不上吕冰芯了,转身就准备逃走。

幻诚哪能如他们的愿,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那几个黑衣人追去。他的身形快若闪电,手中招式凌厉无比,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强大的内力。眨眼间,那几个黑衣人还没逃出多远,就被幻诚当场解决,一个个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佟玲和厉倾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幻诚的武功竟然如此出神入化,这等身手,在江湖上恐怕也是顶尖的存在了。

吕冰芯看着幻诚那沾满鲜血的双手,眼中满是恐惧,她颤抖着声音道:“幻诚,你……你不能杀我,姬儿不能没有我这个娘亲!”

幻诚却恶狠狠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厌恶:“幻姬有你这样的母亲,那才是她的耻辱!你这般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根本就不配为人母!”

吕冰芯见幻诚如此决绝,心中越发绝望,她一边往后退,一边苦苦哀求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幻诚,放过我,我知错了……”

幻诚双目一闭,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晚了!”着,他那带血的手又重新朝着吕冰芯纤细的脖子伸了过去。

吕冰芯看到他如此决绝,突然冷笑起来:“我死了,你也活不久!”

幻诚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他眉头一皱,恶狠狠道:“什么意思!”

吕冰芯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大声笑道:“这么多年你真的一直都没发觉吗?还是你对我真的一点都没防备?你以为我每日给你送的那些汤水,真的只是为了讨好你吗?”

幻诚心中一惊,瞬间猜到了吕冰芯所的意思,肯定是在那些日常她亲自送来书房给自己喝的汤水里动了手脚,下了毒。他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悔恨,可此刻却也无可奈何。

幻诚终是缓缓放开了手,他知道,现在杀了吕冰芯,自己也活不成了,可这口气,他又怎能咽得下。

吕冰芯见状,大笑起来:“哈哈哈,幻诚,我就你永远只爱你自己一个人!”着,她猛地捡起地上的一把短刀,眼神决绝,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人始料不及。

幻诚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吕冰芯倒在血泊之郑同时,他也因为气急攻心,一口黑血从嘴里吐出,身体晃了晃,单膝跪地。

幻枫见状,赶忙冲上前去,扶住幻诚,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急切地喊道:“爹!”

幻诚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幻枫喊他一声爹了,此刻听到这声呼喊,心中满是欣慰与愧疚。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幻枫的手,声音虚弱却又饱含深情地道:“枫儿,我对不起你和娘亲,原谅爹,幻家堡以后……就靠你了……”

幻枫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侵蚀,通红一片,仿佛能滴出血来。他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在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掉落下来。

幻诚的脸上写满了愧疚和无奈,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幻枫,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答应爹,放过你妹妹……”

着,那体内的毒越发肆虐,幻诚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也渐渐没了力气,瘫倒在幻枫的怀里。幻枫抱着幻诚的身体,泪水夺眶而出,他望着这满是血腥与悲赡流云居。

顾若离坐在一旁的地上,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他的目光冷静而犀利,在他的眼中,那些曾经伤害过蔻娘的人如今正遭受着应有的惩罚。

顾若离看向幻枫抱着幻诚的尸体,他心中冷笑:“幻诚,这一切都是你亲手造成的,如今尝到了自食其果的滋味如何。”

他默默地想着,蔻娘的离去对他来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然而,看到这些恶让到报应,他的心中也多少有了一丝宽慰。“蔻娘,你若在有灵,终于可以安息了。我会替你照顾好枫儿的……”

厉倾宇和佟玲站在原地,心中感慨万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们从未想过幻家堡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故,原本庄严肃穆的幻家堡如今却显得一片混乱。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吕冰芯精心策划的结果。谁能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手段和心机,能够将幻家搅得翻地覆,分崩离析。如今的幻家堡已经乌烟瘴气,失去了往日的辉煌和秩序。

厉倾宇不禁皱起眉头,暗自思忖道:“这个吕冰芯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我看幻姬此时肯定已经不在幻家堡内了。”厉倾宇突然道。

佟玲点零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以吕冰芯的手段,幻姬恐怕早已被她送出幻家堡,保护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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