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不屑地轻蔑一笑，道：“大人莫要忘了，李自成现在可是对您恨之入骨，他难道就不会趁机来收拾您？”
凌卫明的脸色瞬间为之一变，他心中清楚，自己这三千人马皆是步骑兵，装备也多是轻武器。
若是贸然对战七八万大军，而且没有坚城防护，即便能够侥幸取胜，恐怕也会伤亡惨重。
凌卫明要的战果可是尽量少伤亡，最好是零伤亡。
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既想要忠心的好名声，又要保存实力，实在是两难之境啊！”
方晴看着凌卫明，微微思索后道：“大人若是有勇气，明日何不与闯军一战？若能取得些许战果，兖州城便再无理由阻拦我们进城了。”
凌卫明听后，顿时恍然大悟。
他意识到自己今日舍弃了降兵，虽造出了汉阳军实力不行的假象，但也不能一直以这样的弱旅形象示人。
他看向方晴，眼中满是欣赏，呵呵笑道：“方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在我军中做个参军如何？月俸五十两。”
方晴微微一怔，随即问道：“我是女子，岂能随军出征？”
凌卫明神色坦然，道：“京城保卫战之时，我夫人就曾带着两百女子组成的救护连，直接参战。
女人怎么了？照样能顶半边。在辽东地区，向来没有那么多规矩，女子照样可以做官、经商。
假以时日，方姑娘若是立下战功，做一个我朝的秦良玉那样的女将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方晴听后，低下头犹豫起来。凌卫明见状，又声道：“这都不行的话，那给我做个妾？也能保一世富贵。”
方晴顿时脸颊绯红，嗔怒地道：“去你的，本姑娘这一身才华，岂能做他人妾室。罢了，当参军也行，不过你得给我多找几个姑娘作伴。”
凌卫明连忙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待进城后，随你去找，军中还缺几个军医呢！”
二人商议已定，凌卫明便找来孔生，命令给他方姑娘单独设帐篷，挂职参军，参与日常军务。
同时，他还往多个方向派出了斥候，让他们严密侦查山东军、流寇的动向。
半夜时分，曲阜方向突然火光冲。原来，闯军在城中一无所获，一怒之下，索性将孔府、孔庙全部化为灰烬。
随后，他们整理兵马，浩浩荡荡地奔赴兖州方向。一来是要找寻凌卫明复仇，二来也是想趁机夺取兖州，劫掠鲁王的财富。
尚未大亮，汉阳军中便开始集结兵马，紧张地准备开战。兖州城墙上的士兵听到下面的动静，急忙敲钟示警。
一时间，全城的百姓和兵马都被迅速调动起来。
城中的高楼上、高塔上挤满了人，那些有钱人家更是拿出单筒的西洋望远镜，紧张地观看外面的战况。
鲁王也没有闲着，亲自带领自己为数不多的几十个护卫，登上城楼观战。
许知府则命人堵塞沂水、泗水，积蓄河水。他心中想着，万一汉阳军战败，就决口放水，以此阻止闯军围城。
巡抚朱大典调派来的济南卫和青州左卫已经抵达宁阳县、泗水县，准备合围闯军。
此时，大战一触即发，所有饶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兖州城下的凌卫明身上，大家都在拭目以待，看这场风云变幻的战事将会如何收场。
李自成亲率着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既定方向迫近而来。当他的目光投向对面的汉阳军阵地时，不禁微微一怔。
只见那汉阳军仿佛是一群不知疲倦的耗子，仅仅一夜之间，就在那广阔的平地上挖出了纵横交错、错综复杂的壕沟，
这些壕沟宽窄不一，深浅有序，犹如一张张巨网在大地上蔓延开来。
壕沟的前方，还紧密而有序地排列着层层铁丝网、拒马桩。
李自成回想起在曲阜城下的那场激烈战斗，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灰心之福他骑在高大的战马上，静静地凝视着远方，半晌都没有一句话，只是那紧蹙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泄露了他内心的沉重与忧虑。
身旁的手下大将刘宗敏高声喊道：“将军，您看这是怎么回事？我手中的这把大刀已经好久没有畅快地饮血了，此刻它都已经饥渴难耐。
就让我带着弟兄们冲上去吧，看我不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刘宗敏向来以勇猛无畏着称，在李自成的众多部将之中，他的战斗力堪称顶尖，是李自成麾下的头号猛将。
李自成又怎舍得让这样一员得力爱将去冒如此巨大的风险，白白送死呢？
李自成摇了摇头道：“你这性子太过鲁莽，只知道一味地向前冲。
你且看看对面敌军的这一阵势，布置得颇有章法，显然是早有准备。我们不可轻敌大意，还是另派别的将领去吧。”
李自成的话音刚落，还未等其他人有所反应，正是号称“白马银枪”的刘芳亮，高声喊道：“将军，末将愿往！”
李自成这才满意的点零头：“此去一定心！”
刘芳亮纵马前出，与传令兵耳语几句。随着令旗挥动。后军中被赶出来数千百姓。
孔生对此并不陌生，又是老一套地让百姓送死。命令战士们提防心，一旦越过警戒线，立刻开枪。
百姓大军搀扶着向前赶去，汉阳军中数挺机枪一起开火，在百姓前方十几米处，溅出一阵泥雾来。
刘芳亮当即下令止步。随后一群流寇冲了过来，强行将阵中的数百妇女扒光衣服，
一丝不挂，裸露着身体，逼迫着她们站在阵前。如此一幕着实令汉阳军将士倒吸凉气，不知所措。
兖州城墙上许知府同鲁王、衍圣公解释道：“这便是流寇惯用的阴门阵。此阵冲击力巨大，官兵看后会感到阴风阵阵，再无士气。”
鲁王道：“可有破解之法？”
许知府道：“女阴狠毒，那便用男阳克之，僧人不近女色，自是集男阳之大成者，以此克之，无往不利，下官已抓获城中僧人数百，只等着殿下下令……”
鲁王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用啊！”
许知府支支吾吾道：“那驱虎吞狼之计？”
鲁王把脸一垮：“这等怪力乱神之事，本王一向是不信的，靠邪术来取胜，本王可丢不起这人，你爱用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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