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细微的关门声,韩锦安才敢偷偷睁眼。
眼底通红,嘴巴死死咬着,侧身望着门口的方向,下一瞬,猛地掀了被子,光脚下地,噔噔噔的跑到窗边。
推开窗子,一下就怔住了。
只见韩承一身戎装,立在院子中央,刚微亮,廊下的灯笼光亮昏黄摇曳,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可却能清楚的知道,他在看她……
他早就知道她醒了,知道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哭,于是等在院子里,让她与他告别。
半刻,他润朗出声:“安安,哥哥走了,在家乖乖的,等着哥哥回来!”
韩锦安抖着唇,试了几次才堪堪出声:“嗯!”
韩承似乎笑了一声,转而大步离开。
直到院内再无人影,耳边再也听不到脚步声,韩锦安又缓缓地回到床上,拉起被子,蒙上头,蜷起身子……
阿真看的担心不已,想要进去劝劝,却被阿善与紫竹拦住。
阿善叹了口气:“让夫人一个任静静吧,或哭或难受都得她自己挺过来,侯爷是武将,以后……”
以后出征在所难免,若夫人不能放宽心,自我开解,以后还有的受。
……
而在韩锦安与韩承难舍难分之时,安王府内却是一片鸟惊鱼骇。
自昨日安王回府后,安王庶子就被安王关进霖牢,任何人不得进出。
一直强撑着的安王妃,一直等着安王回来。
她等着安王拿主意,想办法,等着皇上出征救饶圣旨。
可安王回府后就去了庶子的院子,还把人拖进霖牢。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答案呼之欲出。
她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体统礼仪,疯了一般杀到地牢。
看到瘫在地上,被抽的血淋淋,那俊美的脸上也全是血痕的庶子,有一瞬的怔愣,她似乎没想到安王会真的惩处他。
看到安王妃,本来一直求饶的庶子,眼中却闪过一丝疯狂,报复的快意。
他嘴角勾起,冷笑一声,阴沉开口:“父王,儿子这么做还不是您偏心的缘故。”
闻言,安王又是一鞭子,力度比先前都重,鞭子所落之地,顿时皮开肉绽。
安王庶子却感觉不到疼般,笑得更大声了,\"您还不肯承认吗?她……\"
他倏地指向安王妃,\"这个女人容貌,才情,后宅手段,出身家世,哪一样比的过母亲,外祖父因您而死,母亲进府后全心全意待您,而您却只给了母亲一个侧妃之位,哪怕是母亲生下我与妹妹。\"
转而拍着胸脯,\"我,博学多才,彬彬有礼,貌比潘安,才高八斗在这京中素有美名,而你那嫡子——萧远,不过是个名满大夏的纨绔,就因为出身,他却事事压我一头,这不公平,我不服,世子之位应该是我的。\"
到此,他忍不住桀桀笑起来,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与面上的血痕,让他面目狰狞。
“既然父王认不清事实,下不了决定,那我就替您下决定,我帮您选。”
“如此一来,父王也应能看清您的那些旧臣部下的选择,父亲当局者迷,他们却眼明心亮,所以父亲,儿子才是众望所归的世子人选。”
安王看着他那疯癫而又自以为是的阴毒模样,痛苦,伤心自责与愤怒交织,最后只余一片苍凉,他眼前一晃,只觉得头重脚轻,踉跄后退,险些站不住,
这就是他一直疼爱,引以为傲的儿子。
他是儿,他虽没给他世子之位,却给了他萧远渴望而不曾拥有的父爱。
受其位承其重,他原本以为他没了世子之位的束缚,他会过的更好,更安逸自在……
想不到他却狼子野心!
安王妃冷眼看着他,根本不在乎他的心理历程。
庶子的眼神却更直接,他恨不得安王立刻被气的吐血身亡,萧远被困祁连山,根本活不了,那他就顺理成章的继任安王之位。
安王妃捡起地上安王丢下鞭子,一步一步地走到庶子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如寒冰,锐如利剑,\"你想当世子?哼,下贱东西,你也配!\"
话音落,鞭子重重落下,人在极端情绪下,饶潜力是无限的,她力气大到出奇,好似不知疲累般,一下又一下……
手中的鞭子不断落下,一下重过一下,每一下都含着她蚀骨的仇恨与愤怒。
庶子蜷缩着身子不断躲避着,安王妃每一鞭子都冲着他的命去的,本来他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面对这样的嫡母,他连起身都做不到。
\"父王,父王,您救救儿子,萧远指定是活不聊,现在我可是您唯一的子嗣,安王府唯一的继承人,难道您想安王府绝后吗?\"
他如茨肆无忌惮,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他料定了安王不敢,即便安王狠的下心,皇上与太后也绝不允许安王府断了香火,纵使再气也要保他,保住安王府的一脉香烟。
安王妃倏地收住了手,一双冷目,直直盯着他。
安王庶子冷哼一声,脸上满是得逞之色,眼底的恨意与鄙夷毫不掩饰:\"怎么怕了?,怎么不打了,呵呵……母妃,放心,以后儿子会一如既往地尊敬您,孝敬您,让您'舒舒服服'地过好后半生。\"
他要让她长命百岁地活着,看着他被册封世子,看着母亲怎么母凭子贵,夺回王妃之位的,看着他与父王如何父慈子孝。
这样才能报今日之仇,解母亲的心头之恨。
不等安王妃话,安王目光骤然冰冷,带着决然与杀意,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下一瞬,一口鲜血喷出。
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杀意森然的安王,\"父王!\"
“不准叫本王,你不配!蠢而不自知的东西!”
安王从安王妃手中拿过鞭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惩罚。
……
在安王庶子奄奄一息,只余一口气时,安王才丢了手中的鞭子,拍了拍手。
心腹进来,垂首听命!
“把他送进昭狱,罪名——通敌卖国!”
安王一字一顿,沉沉入耳,心腹身体一僵,眸中晦暗不明,略有迟疑后,才拱手应是,把人带了出去。
安王庶子竭力掀了掀眼皮,眼皮抖动的厉害,他却再无力气发出声音。
一时之间,地牢只剩安王夫妇两人。
安王眼神闪躲,他不知如何面对妻子,他没有脸面,更没有勇气,没有勇气看那双充满恨意与厌恶的眼睛。
发泄过后安王妃却出奇的平静,淡淡开口:\"王爷,你可有把握救出远儿?\"
\"有,有,我一定会救出儿子,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带到你面前,哪怕一命换一命。\"
安王急切的保证着,虽然他做不到,但韩承可以。
“那就好!”
不然,不然她就让整个安王府给他儿子陪葬。
安王妃笑了笑,眼底却冰冷一片,“王爷,我有一个方法能把安王府从此事摘出去,王爷要不要听听?”
安王:他还有不的权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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