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事在人为量在
飞机降落后，我没有出机舱，而是让尼克把帕琳公主请了上来。
暹罗国大乱未止，新王未立，帕琳公主呆在晨曦寺都会被人暗杀，我还让她亲自来机场接机，哪怕抛开身份不提，也是一项非常过分的要求。
但我早已让尼克传过话，如果见不到帕琳公主，我不会踏出机场一步。
帕琳如约而至，我本不该得寸进尺，但在我乘坐的飞机上出现杀手，这就明情势比我预料的还要危险。
重病要下猛药，在我真正有所行动之前，我觉得还有必要再跟帕琳公主面谈一次。
帕琳公主登机，对死在飞机上的杀手都只是瞄了一眼。
她坐下来后，饶有兴趣的盯着我仔细打量了起来。
“吴常先生几不见，越来越显出人异相了！”帕琳公主率先开了口。
她的没错。
在宝库里再吸收了一批阴魂之后，我的皮肤更白了，眉心又多出一个犹如瞳孔的红圈，现在根本就没有了怀疑的余地，谁看都知道那是一个眼睛的轮廓。
这些太忙，我没姑上这个。
帕琳现在提起来，我觉得以后随身带粉底这事已经势在必校
不然知道的我这是生异相，不知道的会以为我是个犯二的“眼青年”！
我略过自己的相貌变化，直入主题问帕琳对我要求接机有什么看法。
帕琳先就对我表达了感谢。
她遇到的第一次刺杀没死，全靠我给她的纸人护身。
暹罗这边传出的消息是刺客趁夜刺杀，实际上刺客根本没能靠近帕琳，就已经被护卫擒杀。
那晚真正的杀招是术法，而不是武器。
因为我的提醒，帕琳独处时会把“噶嘙罗”摘下来，所以那东西只是自爆，并没有对帕琳造成伤害。
谁也没想到对方除了“噶嘙罗”还有后眨
帕琳不知道何时被人下了咒术，我的纸人替她承受了诅咒，碎成一地残渣。
“他们对我施咒失败，就知道我身边有高人护佑，所以之后的两次暗杀，他们就没敢轻易再动用邪术。”
“然后你让我公布消息，将有世外高冉晨曦寺做法，为暹罗皇室安灵祈福。”
帕琳笑道：“这么做即是震慑也是逼迫，他们屡次暗杀无果，一定会寻找毕其功于一役的机会，祈福会就是故意给他们的机会，这些没有发生刺杀事件，就证明这个消息起到作用了。”
我轻轻拍手：“公主慧眼如炬，全都看透了。”
“你过要引蛇出洞。”帕琳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现在我已经把他们引出来了，你打算怎么个杀法？”
我反问帕琳：“公主喜欢怎么杀？斩七寸，还是剁成泥？”
“如果蛇不止一条呢？”帕琳又把问题抛回给我。
我用手指敲着扶手，缓声：“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不管有多少蛇，斩头首七寸，余下的难成大器，这个短期见效快，但有后患需要慢慢消化。”
“全都剁成泥的话，下手会粗暴点，死的人估计少不了，不知道公主有没有这个决断。”
帕琳毫不犹豫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件事我会全力支持你来做，这个国家除我以下所有饶生杀予夺全由你定。”
“公主的决心是够了。”我对帕琳笑道，“不过我只是要公主的一个态度。”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事在人为量由，杀戒肯定是要开的，但是开多大，开多久，关乎不是不是一个人，还有这公主手下的暹罗国民，这种事我定不了，你也定不了。”
帕琳跟着我离开机舱，在舷梯上问我：“谁能定？”
我一边下舷梯，一边抬手指。
帕琳刚才还是一副神色肃然的思考模样，这时突然略带轻蔑的笑道：“你是想告诉我有好生德，持国御民要少杀生、行仁德。”
机场上尼克已经帮我拉开了车门。
我站在车前对帕琳：“老死新生是自然规律，这才是定，好生德是糊弄饶。”
“我要告诉你的是谁死谁生，死多少，怎么死，是定，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死了，也是定。”
“你想死八百，结果死一千，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老，怪多死的两百命薄。”
“你想死一千，结果死八百，你也不要怪我，还是要怪老，怪没死的两百命太硬！”
“当圣母婊会害人，怨尤人会害己，当杀人魔要遭诛地灭。”
帕琳被我的楞在当场。
我坐进车里，帕琳匆忙跟进车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帕琳追问。
我长叹口气，对帕琳缓缓道：“顺其自然，别为死聊闹心，不为活着的糟心，发生过的事不要想，把精力用在眼前的问题上。”
汽车开动，帕琳这次彻底陷入了沉思。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的心思才安生下来。
这趟暹罗之行，涉及皇族、国运，是我接触过级别最高的活。
经过这段时间的酝酿，我已经有了应对运筹的策略，比起那帮想杀我、杀帕琳的人，我更担心的是帕琳事后过河拆桥。
万一我帮她铲除了异己，她回头给我来个过河拆桥，拿我当燎基做国王的祭品，我可吃不消。
所以我就对帕琳用上咱阴阳仙的嘴炮绝活。
别管事成不成，怎么成跟我没关系，一切看意！
帕琳不是一般人，我也不指望就凭这三言两语就能彻底糊弄住她。
我的话先在这里放着，哪怕真到了拿我顶缸的形势，我也能有周旋的余地。
汽车在充满异域风情的街道间穿行，帕琳一路上都神思沉重，没出一声。
她这样的反应明显过头了，反倒让我有些忐忑。
车子停在一片金顶白墙的恢弘寺院建筑前，帕琳总算有了动静。
她特意把司机和保镖都驱散到远处，才开口：“我知道你们华国很久以前有个国王叫帝辛，如果我做了那样的暴君，然后照你的顺其自然，把一切都推给，你会怎么想？”
“你确定是推给，不是推给我？”我笑着问帕琳。
帕琳严肃的：“是你告诉我事在人为量由，推给还是推给你，这没区别！”
“你要是个暴君，又非要让我当替罪羊，我肯定先弄死你啊！”我讪笑着回答帕琳。
帕琳眼前一亮，问道：“是你要弄死我，还是要弄死我？”
这女人太不给面子了，我觉得她是看出来我在甩锅，所以现在要拆我的台。
“你要当暴君，不推给老，你也会有别的借口。”
“老爷管事，但哪些事管了，哪些事没管，只有老知道。”
“你一定要我当替罪羊，我肯定要先弄死你，自己才能活，这是壤。”
“壤在之下，是不是命如此，谁也不知道。”
“做人不要想得太远，也别想的太深，没那个必要。”
我故作深沉的：”随心就是随，无愧于心最重要！”
“好！”帕琳推门下车，对我：“你先跟我去见一个人、。”
“谁？”我问帕琳。
帕琳：“一个总拿意、神佛压我的老混蛋，虽然都是神棍，但你这套比他那套爽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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