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相亲失败，姐姐躲在屋里痛哭了一场。
袁桂英也自责不已。
她大骂那个堂舅妈不是个东西，可惜了自己为她们准备的好酒好菜。
赵海也叹气道：“人家公公是曾经的副书记，男人现在又是站长，瞧不上飞凤也情有可原。”
“那她也不能污辱人嘛，飞凤哪一点配不上她儿子？她凭什么要飞凤有病？”
赵海却认为是二舅妈的错，不该多管闲事。
听那个周秋平马上要去乡政府当办事员，我就调侃姐姐，笑她没有那个命。
姐姐怕是知道是我在从中作梗，用眼神告诉我：‘李双响，你给我等着。’
没凭没据的，她能拿我怎么样？
再表弟也跟二舅妈回去了，她找谁对质？
见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赵兰骂我没心没肺，还姐姐要是真攀上了周家，对我们将来也有好处。
这话惹恼了赵海。
“周家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周老爷子，他周成山能当上食品站站长？人这一辈子不要老想着靠别人。”
“爸，你得很对，那个堂舅分明就是目中无人，没把你这个大队长放在眼里，故意不跟你喝酒……，”
“儿子，所以你要替我争口气，以后让他们看看我们赵家饶威风。”
姐姐打算正月初八去南阳剩
赵兰还在纠结当郑
姐姐劝她还是留在县城里。
我也劝赵兰不要出远门，县城里不仅有工作，还有唐军。
还不等赵兰对我动怒，袁桂英先道：“儿子，兰兰跟唐只是朋友，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冷笑了一声。
赵兰狠狠踩了一下我的脚。
她最后还是决定跟姐姐一起走，免得我成绩下滑怪罪在她头上。
但她也警告我不许在学校里乱来，尤其是跟任盈。
她还当着大家的面，我坐在任盈自行车后面，搂着任盈的腰，一脸十分享受的样子。
“兰兰，要不你还是……留在县城里……，” 袁桂英这样道，甚至还示意赵海发表意见。
“留什么留？女孩子也要出去多长长见识。”
袁桂英埋怨赵海没明白她的意思，狠狠瞪了赵海一眼。
去南阳市之前，姐姐想要回一趟老家。
赵兰要在家里收拾东西，我便跟姐姐同校
一路上姐姐都没有话，到家之后，她打开生锈的铁锁，让我跟她进屋。
“李双响，你老实交代，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姻缘？”
“姐姐，是你自己没那命好不好？人家看不上你这个没爹没妈的孤儿，你这一辈子只属于我。”
姐姐打了我一巴掌。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敢来调戏我了是不是？”
我笑着摸了摸略微发烫的脸颊，想去抓姐姐的手，她推开了我
“双响，我是你姐姐，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她把我当成流氓了，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哀求，我顿时心生怜悯。
她坐在床边，双手掩面，伤心而泣，“老爷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受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姐姐，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我把实话了出来，承认是我指使表弟去告诉那个堂舅妈，诬陷姐姐有遗传病。
我的理由是，周秋平根本配不上姐姐，再那个堂舅妈趾高气昂，姐姐就算嫁到他们家也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我跟姐姐，如果哪一她遇到一个真正跟她般配的人，我也会给她送上祝福。
姐姐抹干了眼角的泪水，让我出去。
我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站到她面前，蠕动了几下嘴皮子。
我喘着粗气，握紧了拳头。
姐姐明就要走了，今又只有我跟她两个人在这间屋子里。
“姐姐，我……我喜欢你，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憋了好久好久，我才红着脸把心里话了出来。
“放屁……，”姐姐站起来怒道：“你跟赵兰睡过多少次？亲过她多少回？李双响，你这话让我感到恶心。”
“那都是被你气的，你……，”
姐姐打断我的话，“李双响，我不想听你这些，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姐姐，脑子里就不要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
我想去搂姐姐，怕她又认为是我在欺负她。
只跟她，赵兰永远不能代替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我跟她的姻缘，是注定的。
“双响……，”
姐姐沉默了好久才慢慢平复心情，“你还是个学生，今年也才16岁，我只希望你将来考个好大学。”
“大学我肯定能考上，但我绝对不会在上大学之前跟赵兰领证结婚，万一有一我从赵家跑出来，你这个姐姐不能不管我。”
“我要是不管你，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今回老家，姐姐就是想跟我好好话，但她心里话却没有完全出来。
就比如我问她，我亲赵兰的时候，她心里到底有没有生气？
她没有，其实应该是有的。
我俩在老家的屋前屋后都走了一遍。
姐姐，将来有一，她会在这块地基上建一栋楼房，问我同不同意？
我反问她，“你做主就好了，为什么要问我同不同意？”
“你是这个家的男人，而我只是个女人，这里只能算是我的娘家。”
“姐姐，这里永远都是我们两个共同的家……，”
“双响，那你叫我滚，如果我真的走了，你会怎么办？”
“不知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以后不许再对别人我有病。”
“知道啦，我以后永远都听你的话……，”
我试着去牵姐姐的手，她没有躲避。
这一刻我们只是姐弟，一起回忆时候的点点滴滴，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抛诸脑后。
回赵海家的路上，姐姐跟我谈到了席娟。
她赵兰跟席娟在饭店里吵两次过架，我是罪魁祸首。
“双响，娟儿那丫头喜欢你，她也知道赵兰跟你的关系，两人势如水火，互相较着劲。”
“姐姐，那可不关我的事啊，你不能把责任推在我身上。”
“就是你的错，你承不承认？”
我点头承认，又告诉姐姐，现在班里还有一个女生经常帮我洗衣服呢。
“谁呀？是不是那个任……任……，”
“不是她，是另外一个女生，叫马春花，她脸上长了很多痘痘，姐姐，没有什么草药可以帮她医治？”
“没有，就是有我也不会告诉你……，”
姐姐扬言要把这件事告诉赵兰，让赵兰好好收拾我。
这是赵兰在家的最后一个晚上，她又跑来跟我一起睡。
虽然我们躺在一张床上，但一直以来都是各盖各的被子。
今晚不一样了，赵兰非要钻进我的被窝里。
我她是在引诱我犯罪。
“双响，明送我们去县城好不好？”
我们要正月十二才开学，明才正月初八，我就告诉赵兰，自己不想去县城。
其实是骗她的，她就算不，我也要去送她们。
“我一走……，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你……，”
赵兰在我的怀里哭了，我却忍不住想笑。
又不得不安慰她，“多大的人了？哭什么鼻子嘛？等我考上大学的时候你就回来。”
“我不想等这么久……，”
“那你就半年回来一次。”
“我晕车……，”
“年底再回来……，”
袁桂英给她们准备了很多土特产，装在两个蛇皮口袋里。
她叮嘱赵兰在外面要学会照顾自己，多往家里写信。
“妈，你就放心吧，我过年再回来看你。”
袁桂英直抹眼泪，转身回到了屋里去。
我也在想，既然要送她们去县城，干脆就不用回来了，这几学校的食堂应该也有饭吃。
赵海没什么，把学费和生活费一起交到我手里，他今不会去县城。
赵兰去县城的那段路上并没有晕车，也得益于她一直躺在我怀里睡觉。
在县城的长途汽车站里，姐姐才对赵兰，“兰兰，学校里有个女生经常帮双响洗衣服。”
“李双响，有没有这回事？” 赵兰揪住我的耳朵问。
“没有，你别听李飞凤瞎……，”
姐姐幸灾乐祸，得意洋洋。
“李双响，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还迎…，不许给席娟那个贱人写信。”
后来我把她们送上车，赵兰又哭了。
“双响，在学校里你不要节约啊，等发了工资我就把钱寄回来……，”
姐姐只是朝我挥了挥手。
她们走了，我也流下了两滴眼泪，不知是为谁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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