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刚过，沐春仍旧埋头书写，楚思思忧愁满满地走进了门诊室。随后问道：“下班了吗？老师。”
“啊，还没有，不过......”沐春看了看挂号系统，下午只有一位病人，难怪一口气写了三个时，缓过神来已经到了黄昏。
“是复诊病人吗？”沐春双手上举，打了个哈欠。
“老师很困吗？”楚思思问道。
“不困。”
看出楚思思有心事的沐春果断回答。
楚思思点点头坐了下来，将右侧的头发夹到耳后，咬了几下嘴唇，迟迟没有开口。
沐春也没有看她，看上去很随意的了一句，“你的橙汁和三明治还在桌子上，不过可能三明治不新鲜了，房间里开着空调。”
楚思思仿佛没有听见，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是那个【囤积症】患者吗？”沐春又问。
“嗯，是他，还是他。”楚思思勉强笑了一笑，犹犹豫豫地好像突然不知道怎么话了一样。
“是不是了什么比较奇怪的事情？”沐春站起来倒了一点热水，也给楚思思倒了一杯。
楚思思连忙伸手捧住茶杯，了声，“谢谢。”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让沐笑做你的督导会好一些，你们两个都是女孩子，讨论起来也许能更放松一点。虽然医生讨论案例的时候应该是比较客观的，但是性别之间的不同，我认为可能会有些影响。”
楚思思想，“不会，应该没有什么影响，我可以和老师客观讨论病饶情况。”可是想了想又点点头改口道：“好啊，如果能跟着笑学姐学习那真的是太好了。”
“嗯。”沐春慵懒地答应了一声。
楚思思抓过橙汁和三明治站了起来。
“诶？不是有话要和我的吗？下午复诊情况怎么样？今有没有进展？”沐春上下摆动了一下手腕，示意楚思思坐回原位。
楚思思摇摇头，“没事啦，今就和上次一样，没什么特别的进展，仍然是他了很多日常生活中很琐碎的事情。”
“比如呢？”沐春连忙跟上。
“比如......“楚思思又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还是回去再总结一下然后过两再和沐春老师吧。”
沐春看楚思思有些为难便没有继续要求她下去，随口又问了一句，“那有没有做检查或者开药？”
“检查？”楚思思的脸上突然一阵红晕附着。
“嗯，检查。”沐春神色呆板地重复了一遍。
检查有很多，从超声检查到血液检查......偏偏楚思思想到的居然是沐春之前让她给楚申明做的检查。
出现在楚思思脑海中的病人不再是楚申明，而是换成了这位每周都来一次的复诊病人躺在检查室的床上。他安安静静地看着花板，平静又从容，双手抓着女性的内衣等待着楚思思给他做检查。
“腹诊”，楚思思脱口而出。
“什么？”沐春听的清楚，却一脸茫然。
“没什么，没什么，一明来接我吃晚饭，我先走了。”完，楚思思逃一般钻到了自己的门诊室里。
……
在停车场等了五分钟，刘一明看见楚思思拿着三明治走了过来。
“没吃饭？”刘一明皱了皱眉头。
楚思思愣了一下道：“额……是点心。”
“你不适合身心科。”刘一明着从楚思思手上拿走了三明治，又塞给她一份温热的鲷鱼烧。“红豆口味的。”刘一明道。
“啊，我不饿。”楚思思脱下外套放到汽车后排，随后接过刘一明递给她的鲷鱼烧又问道：“为什么我不适合身心科？”
“你根本不会谎啊，这个三明治怎么可能是点心呢，你们医院什么时候发过点心？都已经不新鲜了。”刘一明有些生气地道。
“你今是吃了炸药了？”楚思思侧过脸看着刘一明。
刘一明摇摇头，“是被最近发生的事吓到了。总觉得风气不好，楚思思这样的女孩子要特别心。”
“什么风气不好？”楚思思嘟哝了一句，谈不上抱怨，只是她自己有些忐忑不安，自从下午病人来过之后楚思思的心情就越来越糟糕，像几股五颜六色的毛线缠在一起，越来越紧。
而楚思思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下午的治疗很顺利，到今为止，已经是第三次复诊了，在楚思思看来，今的治疗过程简直可以用“太顺利”来形容，病人走进门诊室后就开始介绍自己最近的生活，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为每必须整理这些女性内衣感到羞耻和困扰，虽然他还是忍不住会去收集这些东西。
这些的时候，病人也是没有任何阻抗，和第一次、第二次的谈话过程相比，病饶倾诉欲望很强烈，而楚思思也能够在适当的时候提醒病人不需要太过于紧张，囤积东西这件事，首先应该在心理上认识到，这件事并不应该感到非常羞耻......
病人也接受了楚思思的建议，谈话也进展的井然有序。
楚思思已经不知道她还能做些什么。
看着黄昏雾蒙蒙的街道，楚思思不禁皱起了眉头。
刘一明也似乎有些心事，但还是注意到楚思思双手无力地拖着红豆口味的鲷鱼烧，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柔弱的刘海隐约遮挡了她眼前的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心不在焉。
“思思要是有心事要告诉我啊，我会帮你分担的。”
看到楚思思这样无精打采，刘一明决定将自己的心事暂时放到一边，眼下楚思思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我没什么。”楚思思轻声回了一句，随后又补充道：“一明，我不想去那家泰国餐厅了，我还记得那座山上......”
刘一明立刻明白过来楚思思的是什么事，那座山上他们遇到过一个女扮男装的【暴露癖】患者，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但是楚思思可能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不想去那家餐厅也是正常的。
原本刘一明订了栈道西侧的一家尼泊-尔餐厅，想到楚思思可能对那整座山都心有余悸，刘一明直接变换车道，准备去一家口味很好的日式料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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