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碰在了梦里的墙上,生疼.然后我闻见一股味道.好像失火了.我对那个赶快出去,着火了.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那人又拉了一下他的肚子,里面的东西全掉了出来,他哈哈大笑着,跑跑,你看我还能活下去吗?你还想活下去吗?死了,都死了,咱俩都死了算了.
那味道越来越浓,后来我就给呛醒了.我还是躺在自己的屋里,床头被子已经烧起来了.我赶紧跳起来,原来那灯给我碰歪了.我跳下床把被子放脚夫下踩,把上面的火给弄灭.
这一次是最让我震惊的.因为它已经直接在现实中把我置于死地.我还在想,熬一下就过去了,可是这两,那梦一直都在继续.更离谱的,今白睡觉,我也开始做噩梦了.并且在我肚子痛的时候,我被痛醒来,我竟然是半坐着睡着的,我的两只手,正握着长铲往自己的肚子上捣.这是冷穿的厚,又是白躺床上没脱衣服,要是在晚上,我不敢想像.
所以,所以,我怕是活不下去了.
我爹听何初年讲完,喝杯酒这事儿也恁巧,恁巧了.
何初年把刚端起的酒杯又放了下来,问我爹,生哥,什么巧了,你知道怎么回事?你可一定得帮我,一定得帮我啊.
何初年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个救命稻草.一口把酒喝了,巴巴地看着我爹.我爹告诉他,也就是十来前,他从江坡上救回来一个人.就是肚子被人切了.更巧的是,他当时两条腿,正插在一个坑里,和你的梦见江堤上有个洞,怎么这么像.
何初年急切地问,他在哪?他在哪?叫我见见他,快叫我见见他.
我爹犹豫了一下,他不想见外人啊.
何初年一听就急了,哥,这可关系到你兄弟的命啊,你叫我给你跪下来求你吗?
我爹初年你别急,我在想怎么给他这个事儿,你的事儿就是哥的事儿,我能不管吗?你等着,我马上去找他.
我爹就去最边儿上那屋里找唐朗.何初年哪里坐的住,在我爹后边就跟了进去.唐朗看着我爹风风火火地进去,叫一声大哥,怎么了?
我爹没头没尾地,太巧了太巧了,我有个叫初年的兄弟出事儿了.
何初年跟到屋里,听见我爹话,往屋里看看问我爹,人呢?
唐朗就坐在床上,正对着门口,何初年没有看到他.我爹那不在床上坐着吗?你这两真是折磨得不清.
何初年揉揉眼睛,还是没看到人.唐朗看到何初年,什么都明白了.他对我爹,大哥,我都知道了,你这个兄弟就是割破我肚子的人.
我爹瞪着何初年,责问他,初年,你怎么能杀人呢?
何初年我没有杀人,生哥,我怎么可能去杀人呢?咱俩从玩到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再怎么不好,也不可能去杀人啊.
我爹连忙对唐朗,我看这是个误会,误会,我这兄弟怎么敢杀人呢?
何初年怪怪地看着我爹,生哥,你这屋里,没有人啊,你和谁话?
我爹一顿,,不就在床上坐着吗?
何初年他看不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爹呆在那儿.唐朗站起来,大哥,我不是人.
我爹不知所措,兄弟,你看你这话得.
唐朗认真地,真的,大哥,我是个螳螂在这江坡上修练很多年了.我的家就在河坡上一个洞里.为了便于吸收日月精华,即便在我休眠时间,我也会尽可能离地在近些.被你这位叫初年的兄弟,用利铲一铲下去,给切开了腹部.
我爹当时就倒退两步.何初年更是惶恐不安.唐朗大哥你别怕,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会报答你的.我会一直跟随你,保护你.你的意思我懂,就是叫我放过你这位兄弟,看在大哥你的情面上,这事儿就不追究了.
何初年是能听得见唐朗话的,望着我爹问,大哥,我这一劫就算过去了?
我爹一拍何初年的头,过去了过去了就知道过去了,还不快给人家唐朗兄弟赔罪.
何初年看不见唐朗,但听我爹他就坐在床上,忙对着床边,我那是拿着铲子乱整,也不知道大仙就在土里,的该死,冲撞了大仙,您大人不记人过.我在这给您赔罪了.
唐朗罢罢罢,要不是有大哥在这,你死活也逃不过这一次.
何初年如蒙大赫,连是是是.
这以后何初年和我爹的关系就更铁.这事儿过了没两,我们村从南边回来一个人.这人叫何初道,听在外面混得不错,手里头很有点儿钱.
何初道一回来就在村里这家串那家串的.私下里对我爹,他想带几个可靠的人出去,跑一趟买卖,赚点儿钱给大家分,也算帮村里做些事情.还跟我爹,这事儿千万别到处.
我爹正愁没钱花,对何初道的话就上了心.何初道比我爹年纪大,我爹对有本事在外面闯的人服啊.一口一个大哥地叫.何初道答应带上我爹,我爹又叫上了何初年.
何初道走后,唐朗对我爹,这人做的买卖不干净,你好好考虑下要不要跟他走.我爹问唐朗,什么买卖,杀人放火吗?唐朗那倒没有.我爹成,只要不太伤害理,又有钱赚,就干.
何初道在村里没停留多少,就带着一帮人走了.我们村里,除了我爹和何初年,又跟去了三个人,他们都比我爹年纪个几岁,有何家有,何东祥,何光.他们总共六个人连夜就走了.唐朗也跟去了.他过要报答我爹,保护我爹的.
何初道认识的人真不少,在路上又汇合了五个人,一行不算唐朗总共十一个人.做什么买卖,何初道没,他跟着他干就听他的,别杂七杂澳问那么多.
另外五个人,好像是跟惯了何初道的,看起来什么都知道.见面上了车只聊些闲话.到扬州下了车,十来个人不停,竟直奔高邮神居山去了.到地方找个农家住下.这农家已没有其他人,是人家空着的房子,何初道把整个院都租了下来.
何初道对我爹他们讲没事别到处乱跑.安排后来和他汇合的那些人分头去办事.叫我爹他们到时候只管出点儿力就行了.
住下来后的第二夜里,何初道把我爹他们都叫了起来,是出去干活.我爹他们当场就蒙了,这大半夜的做什么活.何初道叫他们不要问,到地方自然就知道.
我爹问不是要杀人吧?
何初道被我爹问笑了,杀人,你有那胆儿我还没那胆儿呢.
事后证明,何初道做的虽然不是杀饶营生,胆儿一点儿都不.
路上我爹发现何初道是在把他们往山上带,就问何初道,他们几个人呢.因为我爹看看同去的只有村里几个人.另外的人都不在.何初道他们在山上等着呢.
神居山周边有人开山采石,虽然刚刚开始,还是有人住那里的.何初道叫他们尽量不要弄出动静.以防被人发现了.我爹他们有点儿兴奋也有点儿紧张,问这是去干嘛,太神秘了这.
何初道到了就知道了.
他们沿着路,有时候甚至没路.连走带爬地就到了一片不太高的山顶.然后就看见了出来时半路上汇合的那几个人,正蹲在草丛前等着.等他们一到,有个人过来,大哥,都准备好了.
何初道点着头,好,好.
然后何初道叫他们都聚拢来,咱们这是倒斗,白了就是盗墓.你们也不用怕,我原来就是做这营生的,现在发现了一处大墓,就在咱们脚下.怎么发现的你们不用管.他们几个,是以前一起做的弟兄,现在拉出来跟我一起做.你们几个,都是咱一个村里信得过的兄弟,光屁股一起玩到大的,我就不多其他的.
咱们进去后,就是以后在外面也是,北兄之间就不要再叫名字了.咱们一个村的,大都知道,我是何老大,往下就是何老二何老三,依次类推到何老六.你们几个.何初道对另外几个人,就委屈一下,就从老七排到老十二.回去后再熟悉.这两就是在上面动些土方.大家明白了没?
几个人兴奋又紧张地明白了.
何初道干就好好干,不干的就送路费回去,别把哥几个出卖了就行.
当然没人走,都到这跟前了怎么走啊.何初道要早,还真有人不一定干.这家伙也是个人精.很会利用饶心理.
何初道点了一个地方,开始让他们挖土方.看他十拿九稳轻车熟路的样子,这地儿早把握好不短时间了.
何初道分配任务,有下到远处放哨的.有挖的,有阅.挖出来的土绝对不能放在边儿上.远远的用筐挑到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倒掉.就算白有人发现鲜土,也搞不清楚这土是从哪儿来的.
我爹领着几个人负责担土往外面运.何初道领着他走了一趟.后面就是他们自己弄了.就连倒土这一路上,也得有人看着.怕万一担着土不注意来了人.
干到鸡叫时,几个人把挖了一半的坑洞给用树枝搭好,上面铺了一个空袋子.袋子上盖上一层薄土,土上又弄些枯叶,这才算弄好.挑土用的筐子,也单独藏在别的地方.
仔细检查一遍没有失误后,这才悄悄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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