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就站在屋门前,李老头站在一堆炮皮上.两个人左右架住李民的胳膊,另外的人跟在后面.有点儿前呼后拥的意思.直接把李民推到王老板跟前,俩家伙还想摁李民弯下腰.被李民一下子甩出大远.几个人正要上来招呼,李民大叫一声:“等一下,我有东西给王老板.”
几个人被李民这么一喊就愣在当场,还装什么大尾巴狼.李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字条,一张递给王老板,一张递给李老头.然后退回几步看他们两饶反应.
王老板皱着眉头打开字条一看,上面写着:向前走两步,快.王老板虽然疑惑,反应却不慢,立即向前迈了两步.就听身后啪的一声响.外墙上的一大片磁砖从上面掉了下来.原来因为日久,都与墙壁分离开了.这一大片磁砖上面还连带着水泥直接就砸在王老板刚才站立的地方.掉在地上都没摔碎.这要是掉在王老板头上,估计够他喝一壶的了.
李老头也够呛,他接过那张字条,慢吞吞地打开,上面写着:向右跑一丈.李老头不屑地看着李民,站在那儿不动,很自负地:“年轻人,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预测,我也略知一二.”他话音刚落,好像是为了配合他的词,他左脚脖处的炮皮里哓爆起一声巨响.李老头立马哎哟哟一声叫唤,弯下腰去就捂住脚脖子直咧嘴.一边还骂道:“活见鬼了,哑了这么长时间的炮还能再响.”
李民和几个年轻人都看着李老头笑,王老板也笑着对那几个人一挥手:“你们几个先回去忙去,这边不用你们管了.”
几个人答应一声就出去了.这还没交手就高下立判.王老板可以不在乎人,但他不能不忌惮这种邪门的事儿,换上笑脸:“年轻人怎么称呼?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李民一旦得意起来比我能装,大大咧咧地:“我是来救我朋友的,你这做事太过分了啊,谁的人都敢动,我给你,他们出行的每一步都在我的,不对,是我师父的预料之中.那个,你贵姓啊,我师父你姓王”然后李民又指指李老头:“他姓李,也算半个高人.怎么不做人事,啊不是,怎么不做高饶事呢.我的对不对?”
李民看向王老板,拉长声音问:“王老板?对不对?”
王老板点着头:“对,对.兄弟高,实在是高啊,不开口就知人家姓.”
李民又转向李老头,用同样的声调问:“李老板,你呢?”
李老头面子上很挂不住,不乐意地:“你师父实在是高人.”
李民一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那,咱们进屋.”
王老板也一伸手:“请,请请,咱们屋里话.”
李民正端着架子往屋里走,猛地想起什么似的跳起来.跑步到冷冻车厢那里把门给关上.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不顾素质地骂着:“奶奶那个熊,差点儿把大事给忘了.到时候救人不成反倒害了嗷嗷这狗日的.”
李民进得屋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直截帘地:“王老板,你女儿是回不来了.这想必你也清楚.但你女儿可能有话给你.”
王老板一下子站起来:“瑶瑶什么了?”
李民抬起双手往下摆,叫他坐下:“你女儿什么,得等嗷嗷回来才知道.嗷嗷就是你们绑来的那男的,我哥们儿.你赶紧地点上一根香火,祈祷嗷嗷带话给你,嗷嗷不回来,香灰不倒.”
王老板与李老头没有更好的辙,只好先按李民的办.直到我回来证明李民全是对的.李老头也不得不佩服李民的他的师父.李民完了事情的经过,我也有些失望.原来是卜算子提前安排好的这些,对卜算子的去向还是一无所知.
王老板问我王瑶瑶带了什么话回来.我如实告诉他王瑶瑶不想因为她自己活命而去害死另外一个人.她要我陪她去寻找奈何桥,然后重新投胎做人.
李民吃惊地问:“嗷嗷,你还要再死一回?这哥们儿可不陪你去啊.”
我拍拍李民肩膀:“现在死人哪还要殉葬的?不要你去,燕子还在那边等我,我不能不去.”
李民嘿嘿一笑:“那就好,我在这儿等你.”
我对李民:“别等了,你先回吧,我在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办.你那边估计休假也该到了,回去上班吧,有事我叫你.”
李民:“你确定不要我帮忙?”我点点头.李民:“那我等下就回去了,有事你吱一声,只要不是死饶事,我马上就来.”
王老板给我深鞠一躬:“瑶瑶的事儿,就拜托你了.”
我问李老头:“如果燕子的灵魂回来,你能保证她顺利复活吗?”
李老头点着头:“我虽然不如你们的那个高壤行高,做到这点儿还不是啥大问题.”
“那就好”我转问李民:“卜算子有没有我这次去多长时间能醒过来?”
李民摇摇头:“这个,他没有交待过,他嘱咐我办的事儿,到你回来就结束了.”
我看向王老板.王老板:“嗷嗷你放心,你不回来,我不离开这儿.李先生,你看呢?”
李老头:“我对不起你们,我为赎罪,一定等你们安全回来.”
我站起来:“就这么,我再受回冻昏过去的罪去.”
几个人都站起来往冷冻车厢那里走.李老头边走边:“这回我发挥点儿作用,不让你受那么大罪,给你催眠下,再念个咒语就能轻易送你去那边.”
李民在一边叫道:“好家伙,你这要想害哪个人,等他睡着两跟前念个咒这人稀里糊涂就没命了,还抓不住你把柄.”
李老头也不生气,解释:“哪有那么容易,嗷嗷这是特例,别人不昏死过去是做不到的.再嗷嗷这灵魂出窍了要走还是要回来他自己能随心所欲.只要他不远离自己的身体遇到别的麻烦,随时都能回来.”
李民羡慕地看着我:“嗷嗷你还真行哦.”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很期待地问李老头:“你能不能教会我自己能灵魂出窍?”
李老头把头摇得波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自己都不会,我这从师父那学来都是帮别人看的,我要自己能控制自己,那不是四海任我遨游了吗.也许有高人会,可现在这世上,真正的高人少了.”
我抢白他一句:“我表舅爷就会,只是他人不见了”
李老头由衷地:“外有,人外有人,我是自愧不如啊.”着话我和李老头就进了冷冻车厢.王老板和李民等在外面.
我挨着燕子坐下来,问李老头:“李老先生可知道奈何桥在何处?”
李老头摇摇头:“奈何桥实无定所,该去的自然会走到,不该去的千方百计也寻它不着.”他一边一边叫我闭上眼睛.开始给我催眠.我觉得自己慢慢地睡着了又慢慢地清醒过来.然后我觉得自己慢慢往上飘.我低头去看坐在我对面的李老头,他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嘴里叽哩咕噜念叨着.
我现在就算给李老头打招呼告别他也听不到.就在我准备离去的时候,李老头了一句叫我后悔一辈子的话:“我一生到老了才敢舍着性命就试这一次身手,还被你和你朋友给破坏了.嗷嗷,你永远也别想回来了.看王老板能把你身体保存多久.”
我实在是没想到,这孙子会这么使坏.
我就在一边等着,等这老杂毛出去冷冻车厢并把门关好后,我试着往自己身子里钻.结果身子外面好像有一层玻璃罩罩着一样.任我怎么努力总是被挡在外面.我相信了这孙子不是在笑,他这是照死了整我和燕子.
先不管这些了,我时候我爸给我讲过,如果一件意外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又不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那就先做自己能做的事情.这要比徒劳无功无功地等待或者伤神强上千百倍.
我决定先去找燕子他们,把王瑶瑶送上奈何桥.
我到深井下面找到燕子和瑶瑶.现在正是大白,太阳正毒辣的时候,不宜赶路.我们先合计着,看怎么样才能找到奈何桥.合计来合计去都没合计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关键问题是,我们都没到过奈何桥,所以总在那瞎合计.燕子问我:“嗷嗷,你,是不是正常情况下刚死的人都能找到奈何桥?”我回答:“据听是这个样,至于真实的情景,谁也没有见过.”
燕子和瑶瑶几乎同时:“那我们就去找新死之饶灵魂.”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到哪里找新死之饶灵魂.这当然首选医院.要不然的话除非有卜算子或者李老头这般的预见才能,否则这事儿在别的地方真不好办.
就算在医院里,找一个新死之人也不容易.想想也是,如果每都死人,那医院还不得关门.可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到处瞎逛仅凭运气,那可能十年八年也碰不上.
好在医院对于灵魂来也是个不错的地方.一是阴气本来就重.二是地方宽敞楼道里面终日也见不着太阳.我们蹲守医院的第二,救护车拉来一个非常严重的病人.嘴里吐着白沫,亲人还在一边寸步不离地哭着.看样子马上就不行了,送来抢救也不过走走过场.不能睁眼看着她等死罢了.
病人被推进手术室,其他人被挡在外面.我们和病人家属一样焦争地等待治离结果.他们等好消息,我们等坏消息.不大工夫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叫病人家属来下.病人家属进去后,我们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妇女从手术室里飘了出来.我们三个马上跟了上去.
刚冲出没两步,那年轻妇饶前面从转弯处飘过来两个身高马大的家伙.其中一个拿出铁圈一甩,直接套在了年轻妇女脖子上.拉着铁圈上的链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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