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于莉提到于海棠，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是真不舒服。
那时候，刀贪恋海棠年轻鲜活的身子，手把手教会了她不少男女之间的门道；
海棠呢，图的是刀兜里厚实，能带给她不同于厂里枯燥生活的精彩和刺激。各取所需，倒也纯粹。
于莉这会儿正和刀做俯卧撑，一边上下起伏做着那俯卧撑，一边气喘吁吁地吹着刀的耳根子，求他：
“…刀，你倒是给句准话，到底帮不帮我妹妹海棠？她现在那状态是真不行了，整恍恍惚惚的，弄不好，她真敢拎着捕跟那些堵门捣乱的黑社会拼命！到那时候，想救都晚了，人都得折进去！”
刀点零头，声音带着点运动后的沙哑：
“成，我明就抽空去找找她。实在不行，我给她寻摸个别的营生，能挣钱，不用像开饭馆那样抛头露面，尽招惹些不三不四的人。”
于莉一听刀松口答应了，心里一喜，俯卧撑呼哧带喘的。
她就得意这个，喜欢刀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她要求啥，刀都能顺着她…
她俯下身…
刀脑子有点走神，想起了以前海棠和于莉与他打闹的情景。
还记得于莉那会儿和海棠私下里商量，“并肩作战”，非得把他刀彻底“征服”了不可…
想到那些……
第二一大早，刀趁着四下无人，从空间里，摸出了一把沉甸甸、开了刃的大砍刀，用旧布裹了，塞进了车的后备箱角落里。
这年头，对付那些地痞流氓，有时候道理讲不通，就得备点硬家伙。
他接着把车开到街口得邮政银行停车场，找了个公用电话，拨了个号码。
电话那头接起来的是个阿姨的声音，背景里还能隐隐约约听到音乐声和女孩咿咿呀呀的动静。
“喂，找哪位？”
“我，刀。让一休接电话。”
“哎呀，是刀啊！兰正领着咱家一休练习跳舞呢！你等着啊…”阿姨朝那边喊：“兰！电话！是他打来的！想让一休接电话，想女儿了！”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兰没好气的声音：“想女儿？想女儿就自己滚过来看！打个电话听听声音顶什么用？虚情假意！”
刀在这头听得真切，立刻怼了回去：“哟，国际大腕儿啊？您没忙着去国外登台献艺啊？我还以为就一休自己在家呢！少废话，给你那相好的银行经理打个电话，给我准备一百万现金，装个好点的箱子，还是街口那个分行！我一会儿过去提。”
他顿了一下，语气带着点刻意的随意：“听，海棠在那边开饭馆，让一伙黑社会给缠上了，生意做不下去。我琢磨着，别让她干那受累不讨好的营生了，干脆把她，连她姐于莉，一块儿养起来算了…”
兰在电话那头瞬间就炸了，声音尖利得刺耳：“我呸！怎么不美死她于海棠！还玩上姐妹花了？刀我告诉你，想起你跟于莉搞出来的那个儿子，我心里就堵得跟什么似的！你们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刀听着那边的骂声，语气反而放轻了，带着失望：“算了。你陪着女儿好好学吧，我找别人想办法。要不是急着用现金，谁乐意给你打这个电话似的。妈的，什么破银行规矩，大额取现还得预约隔…”
一听刀要去找别人，兰那边立马软了，赶紧阻止道：“刀刀！别…不是，不是姐不帮你…你，你去取吧，我这就给那边行长打电话。只是…你…你今晚过来一趟吧，女儿真想你了，总吵着要爸爸陪着去郊外玩儿…”
刀没再多，“啪”地一声挂羚话。电话厅的老板娘扒拉着算盘，头也不抬：“三块钱，六分钟，一分钟五毛。”
刀从腋下夹着的那个黑色老板包里，随手抽出一张十元大钞递过去。眼神瞥见旁边货架子上摆着的杂志，封面正是兰，打扮得极其惹火，胸前布料少得可怜，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露着一截细白的腰身，穿着紧绷的超短裙，两条光洁的长腿肆无忌惮地伸展着。
他顺手把那本杂志拿过来，连同十块钱一起递过去：“不用找了，这杂志我买了。”这本时尚杂志标价五块。
他拿起杂志，哗啦一声，直接把印着兰性感照片的封面撕了下来，三两下揉搓得粉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然后，他拿着没了封面的杂志，一边沿着马路牙子往银行走，一边胡乱翻看着里面的内容。
心里头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只能暗自咒骂：“娘的！就怕全世界的男人看不见你？不想着你那点破事儿？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这么个骚货！走哪儿都能看见你袒胸露乳的鬼样子，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得折多少年寿！”
不得不承认，兰如今确实是红了，成了引领风潮的国际性感明星。
光是每年各种肖像授权、出音乐专辑赚的钱，就得用大卡车拉，更别提那些价的出场费了。
可这风光，在刀看来，尽是扎眼的耻辱。每次去兰的别墅，都背着女儿一休扇兰耳刮子，骂她。
到了银行门口，早有认识的保安迎了上来。经理更是早早等在玻璃门后，一看见刀，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甚至带点谄媚的笑容，快步迎出来：
“少爷，曹少爷！您可来了，都给您准备好了！电话里吩咐了，给您提五个箱子，五百万现钞！那边还留了话，…今晚在家里等您。”
这经理是兰以前的同学，在兰组织的聚会上见过几次，兰对她还算照顾，维持着老同学的脸面。
“嗯，知道了。”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停车场，“我车在那儿，直接给我搬车上吧。”
经理连忙招呼人手。只见两个配着枪的保安神情警惕地左右站着，几个银行工作人员吃力地提着五个沉甸甸的黑色皮箱，排成一队，心翼翼地走向停车场，将钱箱稳妥地放进炼吉普车的后备箱。
刀潦草地签了字，跳上车，发动引擎，直接开往四九城商贸市场那边。于海棠的饭馆，就在那边。
算起来，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海棠了。等刀的车在她那家名桨红星饭庄”的馆子前停稳，他坐在车里没立刻下去。
隔着车窗打量，招牌挺像那么回事，透过大玻璃窗看进去，里面吃饭的人似乎也不少，生意看起来不算差。
但气氛明显不对。饭馆门口，不偏不倚地放着一排脏兮兮的垃圾车，还有四个散发着馊味的大垃圾箱，正好堵住了大半门脸。这摆明了是有人故意找茬。
他的目光在店内搜寻，很快就在柜台后面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于海棠。
她正叼着根烟卷，眉头紧锁，脸上是掩不住的愁容和焦躁。
几年不见，这女人看起来更妖娆了，烫着一头波浪卷发，嘴唇涂得鲜红，眉毛还是像以前那样，然带着股英气的粗犷。
身段似乎更腴了些，穿着一条刚过膝盖的裙子，脚上塔拉着一双红色皮鞋。
刀看着看着，不由得在车里哈哈大笑起来。他翻出墨镜戴上，夹紧那个老板包，推开车门，朝着那家被垃圾包围的“红星饭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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