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渊关上车门，往江家豪宅走。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地上，像一道冷硬的线。
他不知道，江家二楼的窗户后，江晏歌正盯着他的身影，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操作：“妈咪，季少渊来了。”
江七正在陪江振邦喝茶，听到这话，手里的茶杯顿了一下：“知道了，别理他。”
她不想见季少渊，更不想让孩子跟季少渊扯上关系——
季家的水太深，江妙云又在里面搅局，她怕孩子受到伤害。
可她不知道，季少渊已经走到了江家大门前，抬手，准备敲门。
……
“咚、咚、咚——”
厚重的敲门声砸在江家木门上，震得门楣上的假铜铃晃了晃。
王妈正在厨房收拾碗碟，听到声音手一抖，青花瓷碗差点摔在地上。
她擦了擦手上的水，跑着往门口去，心里嘀咕：这时候谁会来？
拉开门的瞬间，王妈的呼吸顿了半拍。
门外站着的男人穿一身杰尼亚定制西装，肩宽腰窄，身高近190cm的身影几乎挡住门口的路灯。
季少渊的眉骨高挺，薄唇抿成冷线，皮肤是冷调的白，指尖骨节分明，正垂眸看着她，眼神里的冷冽让她下意识往后缩。
“季……季总？”
王妈声音发颤，她在电视上见过季少渊，江城太子爷的气场，比屏幕上更吓人。
季少渊没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目光越过王妈往客厅扫——
江振邦坐在沙发上，江七站在旁边，手里还攥着半杯没喝完的茶。
“少渊？你怎么来了？”
江振邦赶紧站起来，拄着拐杖往门口走，心里却咯噔一下：
这时候来，肯定是为了七和孩子。
季少渊向江老爷点点点：“我有事儿。”
江七的后背瞬间绷紧，她往楼梯口瞥了一眼——
二楼的脚步声刚好传来，四宝正扶着栏杆往下走。
“妈咪，是谁啊？”
江晏晚的声音先飘下来，丫头攥着计算器，探着脑袋往下看。
等看清门口的季少渊，她的脚步顿住，手指下意识抠了抠计算器外壳。
紧接着，江晏安、江晏宸、江晏歌也停在楼梯上。
四个孩子并排站着，目光齐刷刷落在季少渊身上，空气里突然静了下来。
江晏安的手肘轻轻碰了碰江晏宸的胳膊，眉梢挑了挑——
这是他们的暗语，意思是“看长相，有点东西”。
江晏宸皱了皱眉，悄悄比了个“身高”的手势，
江晏歌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指尖在碰了碰藏着的平板——
暗语是“眼神和你处理代码时一样冷”。
江晏晚最直接，扯了扯江晏安的衣角，嘴型动了动：
“像我们爹地的候选人？”
季少渊的目光也锁在四宝身上，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近距离的四宝：
江晏安皱眉时的眉骨弧度，和他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一模一样；
江晏宸的身高，比同龄孩子高半头，跟他时候的生长曲线完全重合；
江晏歌低头时专注的眼神，像极了他处理季氏集团报表时的模样；
就连江晏晚笑时嘴角的梨涡，虽然像江七，可那眼神里的狡黠，跟他年轻时耍聪明的样子如出一辙。
“你们叫什么名字？”
季少渊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些，却还是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
江晏安先开口，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攥着那个装痒痒粉的瓷瓶：“我叫江晏安。”
“江晏宸。”
江晏宸站到江晏安旁边，拳头悄悄攥紧，要是这男人敢对妈咪不敬，他就把客厅的茶几掀了，给他个下马威。
“江晏歌。”江
晏歌推了推眼镜，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按了一下——
刚才黑进的季少渊手机，正在下载四宝的合照，等下就让他看看“证据”。
“江晏晚！”
江晏晚晃了晃计算器，仰着下巴，
“帅叔叔，你是谁啊？为什么闯我们太爷爷家？我们国外的爹地闯别人家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哦。”
“国外的爹地？”
季少渊挑了挑眉，目光转向江七，“江姐，六年前你离开江城后，去了国外？”
江七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四宝前面，手里的茶杯往茶几上一放，发出“当”的一声：
“季总，这是我家的事，跟你无关。你要是来做客，我欢迎；要是来查户口，请回。”
“无关？”
季少渊笑了，眼神却更冷，
“这四个孩子，年龄四岁，实际该五岁了吧？六年前你离开的时间，
刚好能对上。江七，你敢他们不是我的孩子？”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炸了锅。
王妈躲在厨房门口，手里的抹布都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
难怪这四个孩子跟季总长得像，原来是亲父子！
楼梯口传来“咚”的一声，刘美兰和江云奇正探头偷看，听到这话，刘美兰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
江云奇醉意醒了大半，指着四宝，又指着季少渊，半不出话：
“像……太像了！这眼睛，这鼻子！”
江宏远坐在沙发角落，假装翻报纸，实则耳朵竖得老高，报纸拿反了都没发现。
他心里嘀咕：要是这四个孩子是季少渊的，那江家岂不是能靠上季家？
可一想到江七手里的证据，又赶紧低下头。
江振邦咳嗽了一声，想打圆场：“少渊，话不能乱，孩子们还……”
“没乱。”
季少渊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那张林森发来的四宝合照，
“江老爷子，您看这孩子的眉眼、身高，跟我时候的照片对比，您觉得是巧合吗？”
江振邦凑过去看了一眼，心里叹了口气——
确实像，太像了。
四宝这边也没闲着，江晏歌的平板亮了一下，他悄悄把屏幕转向江晏安——
上面是季少渊的体检报告，几年前的记录写着“精子活跃度低，但也有自然受孕的可能”。
江晏安点零头，悄悄把痒痒粉的瓷瓶往口袋里塞了塞——
暂时不用动手，先看这男饶态度。
江晏晚突然跑到季少渊面前，举起计算器：
“叔叔，你你是我们爹地，那你会做算术题吗？
我问你，38乘以56等于多少？还有，我妈咪的炒饭摊一赚200，一个月赚多少？答对了才有资格当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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