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壁上的青苔被人刮过，露出里面刻着的“七步一叩首”，字体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和之前台阶上的“血痕”一个色。
“这、这是让我们磕头？”陈凯看着那行字，腿肚子都在转筋，赶紧就要往地上跪，“万一不照做，引了‘煞’怎么办？”
“煞你个头。”夏野一把薅住他的后衣领，把人拽得踉跄了两步，“老东西的把戏，就骗你这种胆的。”她抬眼扫过阶梯，一共七七四十九级，每级台阶的边缘都比别处光滑，显然被人踩过无数次。
话间，她抬脚就往第七阶台阶踹去——“咔嗒”一声脆响，台阶突然向上翻转，露出个巴掌大的凹槽，里面嵌着把铜尺，尺身刻着细密的刻度，最显眼的地方凿着行字：“步数为虚，尺数为实”。
“看吧。”夏野弯腰捡起铜尺，掂量了两下，冰凉的金属硌着掌心，“磕头能磕出这玩意儿？”她用铜尺在墙上划了划，火星四溅，“这尺是黄铜的，硬度够，能当撬棍用。”
林默凑过来看刻度：“一尺等于十寸，上面标着‘七寸七分’，和7号钟的齿轮半径吻合。”他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我父亲，关键数据都和‘7’有关，但要用‘尺’来换算。”
“换算个屁。”夏野用铜尺敲了敲第八阶台阶，“这尺是钥匙，你看台阶侧面的缝，正好能塞进去。”她把铜尺插进第七阶与第八阶的缝隙里，用力一撬——台阶侧面弹出个暗格，里面放着张纸条，画着个简易的钟表，指针指向7点，钟面边缘标着“深七尺”。
“深七尺……”张岚抱紧赵晓，声音发颤，“是下面还有七尺深的地方？”
“要么是深度，要么是距离。”夏野把纸条揣进兜，铜尺往腰上一别，“继续往下走，注意数着台阶，到第七的倍数就留意。”她率先迈步，军靴踩在台阶上，发出“噔噔”的响，“陈凯，你跟在最后，用铜尺敲敲每级台阶，空的会发闷。”
陈凯拿着铜尺，战战兢兢地敲着台阶，刚敲到第十四阶（二七一十四），就听“咚”的一声闷响。“这阶是空的！”
夏野回头，用扳手撬开第十四阶台阶，底下果然藏着个铁环，拉着铁环一拽，整面墙突然向内凹陷，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里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滴水声，像是深井。
“深七尺，的就是这洞。”夏野举着打火机照了照，洞壁上钉着锈迹斑斑的铁梯，“看来得下去看看。”
赵晓突然指着铜尺上的刻度：“姐姐，七寸七分，是不是正好能到梯子的第七个 rung（梯级）？”
夏野眯眼一看，铜尺的七寸七分处果然有道刻痕，像是特意标出来的。“姑娘眼神不错。”她拍了拍赵晓的头，这次动作自然了些，“下去后，到第七个梯级就停，估计有东西。”
她抓着铁梯往下爬，打火机叼在嘴里，火苗照亮了潮湿的洞壁，上面刻着些模糊的字，像是“守”“钟”“七”之类的，被水浸得快看不清了。爬到第七个梯级时，她用脚勾了勾梯级背面——果然勾到个硬东西，是块青铜碎片，上面的齿轮纹正好能和钥匙拼上。
“找到了。”夏野把碎片塞进口袋，仰头对上面喊，“下来吧，第七级有碎片，记得拿。”
陈凯爬下来时差点打滑，被夏野一把拽住：“踩稳了，这梯子比机床的脚手架还滑。”她指了指洞底，“下面有水声，估计快到地方了。”
梯级尽头的水面泛着微光，像面镜子，映出众人模糊的影子。夏野用铜尺往水里探了探，正好七尺深。“水里肯定有东西。”她卷了卷袖子，“林默，拿你的手机照照，看看底下有什么。”
手机光刺破水面，照亮了水底的景象——是个巨大的齿轮，齿纹清晰，正随着水流缓缓转动，齿轮中心的孔，正好能容下那把青铜钥匙。
“7号钟的核心齿轮，”林默的声音带着震惊，“竟然藏在水里！”
夏野盯着那齿轮，突然笑了：“老东西藏得还挺深。不过，水能防锈，这齿轮保养得倒不错。”她摸出青铜钥匙，又看了看腰上的铜尺，“看来，得把这钥匙送下去，才算走完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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