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安冲邋遢老头比了个大拇指,“请问您老当教授的时候每月多少工资?”
邋遢老头平淡的道:“差不多三百块钱吧。”
陈之安惊讶的喊道:“多少?”
“还差不多三百块钱!”
“我~我~我不眼红、我今晚吃鸡。”
扇了自己一嘴巴子,让你嘴贱,本来领三十七块五的工资要多高兴有多高兴。
闲得蛋疼去问糟老头子的工资做什么,真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孩你别走,咱们在聊聊。”
回过头看见邋遢老头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就生气,很大声的喊道:
“我今晚吃鸡。”
“孩,你一个月开多少工资?”
“我今晚吃鸡!”
“孩,你不会还没转正吧?”
“我今晚吃鸡!”
“孩,你啥时候才能当干部?”
“我今晚吃鸡!”
“孩,你当了干部也没教授工资高。”
“我今晚吃鸡,明晚吃鸡,后晚上还吃鸡,我吃鸡。”
邋遢老头撇了撇嘴,“孩就是好面子,你那二三十块的工资吃鸡鸡还差不多。”
陈之安搓了搓脸,想着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富二代,还是国家确认的资本家后代,也是记录在案的,不能被邋遢老头一个拿死工资的开涮。
走到邋遢老头面前,从兜里掏出一把肉票出来。
“一斤肉”
“两斤肉”
“三斤肉”
“……三十八斤肉。”
“唉,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邋遢老头,拜拜了您嘞!我回家吃麻辣口水鸡就白面馒头,您老啃窝窝头的时候心点,别把牙磕坏了,哈哈。”
看邋遢老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里的肉票。
陈之安心情舒爽的背着手;迈着得意的步伐,哼着曲回家。
亲手做了一个色香味俱全的麻辣口水鸡、一个火山飘雪(西红柿拌白糖)、一个怒拍渣女(拍黄瓜),一个嘣老头(炸黄豆)、一个呛炒前女友(呛炒土豆丝),一个甜蜜爱人(拔丝地瓜)。
泡了杯茶坐在椅子上品茗等着张科长下班赶来。
丫头和余杭没一会就把拔丝地瓜偷吃完了,美其名曰凉了就不拔丝了。
张科长和赵校长各自拿着两瓶茅台进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
赵校长背着手叹了口气,“陈,今儿这菜不够硬啊!全是凑数的,对不起我俩的好酒。”
陈之安立马抱着桌子上的茅台跑到阁楼上藏起来。
“孩,你把好酒拿楼上去干嘛?一会我们喝了它。”
“张科长、赵校长,不年不节的喝什么好酒,我攒几瓶茅台容易嘛?”
赵校长笑嘻嘻的道:“酒是我们拿来的,到你家咋就成你的了。”
陈之安把装散搂子的塑料提出来,“你二位真是贵人多忘事,今你们也可以把茅台赢回去。”
赵校长摇了摇头,“不赌了,喝不过就是喝不过,我也得服老。”
张科长开口问道:“还有其他人吗?没有我把我家那子也叫来。”
“叫来呗,顺道把赵大姐也叫来,今我没叫其他人。”
陈之安边边开始拿碗倒酒,喝了一碗酒三人都适可而止。
麻辣口水鸡大家都喜欢吃,特别是赵大姐和几个孩子,被辣得嘴巴鲜红额头冒汗还是忍不住要吃。
陈之安踢了一脚围着桌子捡鸡骨头吃的黑,“滚一边去,带辣椒的骨头不能吃。”
黑摇着尾巴当着没听见,依然我行我素。
等人散去,收拾好碗筷,陈之安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不使诈,酒量真不校
打了盆热水和丫头烫了脚,上楼爬在床上就睡着了。
陈之安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他告诉爷爷街面上有败家子遗老遗少,卖楠木棺材。
老人都想百年之后有一副好棺材,爷爷也不例外。
爷爷当半夜就拿着铁锹,站在自家大院厕所外,犹豫不决的要不要挖出他埋起来的家当。
最后爷爷放弃了取出家当,也放弃了他一生最后想买的东西。
陈之安就用楠木棺材这么一个假消息,套出了爷爷一生积攒下来的财富。
爷爷出事后躺在病床上,陈之安多么想爷爷,能告诉他两兄妹埋东西的地点。
哪怕东西不是留给他们两兄妹的,起码心里也好受些。
可爷爷趁着陈之安回家给他做饺子的间隙,把从未露面的大伯和另一个孙子叫了去。
送饺子去医院时正好遇见,陈之安当时不知道是心痛还是忘了心痛,静静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他们完话。
当和他父亲一母同胞的大伯,带着不知道是他堂哥还是堂弟的男孩离开。
只面无表情的看了陈之安一眼,连一个微笑和问候都没樱
虽然知道大伯是一个官,不敢跟家里扯上关系,但这么绝情还是无法接受。
陈之安看着远去的背影喊出,“陈诚你爹是被人揍的”。
十六岁的陈之安没法为爷爷报仇,当时是多么希望听见大伯会一句“他会处理”。
可是没得到任何回应,只有没有停留脚步声和消失的背影。
陈之安无奈的端着饺子走进病房,喂爷爷吃完最后一口饺子,还期盼的问爷爷还有什么遗言。
可爷爷临终只了“对不起他们兄妹俩”。
陈之安不恨爷爷,爷爷年迈还要照顾兄妹俩,恩情无比。
他知道爷爷在这场运动来临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但有些事心里却难以接受。
走仕途的大伯和亲奶奶早早就跟家里脱离了关系,连档案都查不到。
父亲陈实走经商一途,让爷爷没有预料到的是,这场运动来得如此迅猛残酷。
在不堪忍受各种p斗后,父亲带着明面上的钱财,带着母亲和大哥跑了。
留下年迈的爷爷,累赘的亲儿子陈之安和幼的女儿陈琳。
姑是爷爷另一个老婆所生,在运动来之前也安排去了乡下定居,也避开了波及。
爷爷虽然一直所有的家产都留给陈之安,但陈之安就没相信过,但也用实际行动证明爷爷的家产就是留给他的。
因为他知道爷爷一直想把陈家培养成世家,不可能把家产给一个脑子有病的人。
最后只能留给最有前途的大伯一家,好在爷爷提前把房子改了陈之安的名字,不然以后房子都不定有人来争。
当时陈之安问过老陈家列祖列宗,也问过神灵,都没有反对。
神灵过:“鸡公鸡母叫,谁先挖到谁要。
陈之安在一雨夜跟熟睡的妹商量后,不等大伯一家来挖,先挖了埋藏的家产。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就几十斤重的大黄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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