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冰窟崩坠
星台倾斜的轰鸣撕裂冰窟，九幽首领的血顺着冰锥纹路疯狂注入祭台凹槽。整座冰渊如同被掀翻的巨鼎，蟠龙冰柱拦腰断裂，青铜锁链如垂死巨蟒抽打岩壁。玉珏被血红锁链拖向摇光星位缺口，幽蓝光流与邪血激烈绞缠，迸射的火星溅上穹顶冰锥——
咔嚓！
冰锥林应声炸裂！五十厘米长的冰棱暴雨般坠砸，最大一根擦过雷鸣后肩，牦牛绒填充的战术服瞬间被冰刃割开白絮。“找掩体！”雷鸣嘶吼着拽倒明玉滚向星台基座，断裂的冰柱轰然砸在他们半秒前立足处，冰碴子弹般迸射。
“瑨哥！血链在抽吸玉珏能量！”明玉的声波仪屏幕炸满雪花，红光锁定玉珏摇光位——原本幽蓝的光晕正被血色浸染成诡紫！我猛蹬祭台边缘借力腾空，分金尺裹着凛风劈向血链根源：“雷纹为脉，血为引……这是‘九蛇饲珏’邪阵！”尺锋斩中星图玑位的蛇首浮雕，冰岩“噗嗤”迸出腥臭血浆。血链应声微松，玉珏趁机挣脱束缚倒飞入手。掌心触及玉珏刹那，刺骨冰寒顺臂脉灌入肺腑，喉头涌起铁锈味——强破邪阵的反噬让脏腑如坠冰窟。
九幽首领的狂笑在崩塌声中震荡：“冰虱啃穿的裂隙早埋了硝铵炸药！今日这万年冰窟就是闻人氏的坟——”
轰隆隆！
东侧冰壁应声爆开赤红焰浪！冲击波如巨锤撞碎三人立足的星台基座，整片冰川穹顶扭曲塌陷。脚下冰岩脆如薄饼，蛛网裂纹闪电般蔓延。失重感攫住身体的刹那，雷鸣的飞爪钩撕裂风雪射出——
锵啷！
钛合金爪钩咬进上层未塌的冰梁，伞兵绳在雷鸣腕上勒出深紫血痕！他独臂死死绞紧绳索，另一手抓住明玉背包带：“抓紧牦牛攀岩绳！”我凌空甩出分金尺卡进下坠的冰岩裂隙，尺身七星血芒暴涨，勉强阻住半秒下坠之势。明玉趁机将伞绳末端甩向我腰腹：“瑨哥套死结！”
三人如断线风筝悬在五十米深的冰渊郑头顶是不断崩塌的冰锥暴雨，脚下幽黑不见底，唯有寒风裹着硝烟呛入鼻腔。玉珏紧贴心口震荡，摇光星位光束如探照灯扫向深渊——
噗！
光束穿透黑暗的刹那，照见底部厚达三米的积雪层！陈年积雪被气流掀动，扬起漫冰尘。“底下有缓冲层！”明玉刚喊出声，拴绳的冰梁骤然断裂！
雷鸣当机立断割断主绳，三人借摆荡之力撞向冰窟西壁——
咚！咔嚓！
后背猛撞上倾斜的冰坡，积雪层缓解了部分冲击，但肋下旧伤处的剧痛仍让雷鸣眼前发黑。我护着明玉翻滚卸力，左肩胛狠狠磕在突起的冰岩上，羽绒服瞬间被冰棱刺穿。寒气针扎般刺入皮肉，淤血眼见要漫开，怀中玉珏却骤然发烫！幽蓝光流顺肩胛伤口灌入，硬生生将翻涌的血气压回血管，只余一片火灼似的麻痛。
“山骨头没？”明玉平我身侧，指尖掠过被冰棱划破的羽绒服裂缝。玉珏余温下，皮肉仅浮起淡红檩痕。她长舒一口气，又从急救包抖出最后半瓶药粉捂在我肩头：“朱砂混三七粉，活络祛寒！”辛辣药性激得我神志一凛。
冰尘渐散，深渊真容毕现。
足球场大的冰窟底部堆积着千年冻雪，雪层中半埋着断裂的青铜锁链与军士骸骨。西侧冰壁裂开一道五米宽的缝隙，缝隙深处溢出幽绿荧光，光晕如呼吸般明灭流转，在漆黑冰渊中织出诡异星幕。更骇饶是荧光深处隐约传来“咯吱”啃噬声，仿佛有巨物正咀嚼冰川！
“冰壁在渗血？”雷鸣突然指向荧光边缘。只见墨绿冰层中渗出暗红粘液，粘液遇空气即凝成血冰，淅淅沥沥如红泪垂落——正是九幽首领血饲邪阵的残迹！明玉的声波仪对准荧光，瞳孔骤缩：“18.5hz……和玉珏摇光频率完全一致！”
她镊尖心翼翼刮下一片荧光苔藓，便携显微镜下，苔藓细胞结构如微缩星河，中心一粒磷光结晶与玉珏断口的蓝芒交相辉映。“是‘寒髓磷’，西周方士炼阵眼的至阴材料……”我捻碎苔藓，磷粉沾手冰凉，“但冰层里裹了别的东西。”
苔藓覆盖的冰壁深处，赫然冻着一具扭曲的九幽会喽啰尸首！尸身右臂齐肩而断，断口处筋肉被撕扯成丝缕状，腹腔被掏空成血窟窿。而尸骸左手却死死抓着一支金刚石冰镐，镐尖钉在冰缝内一道新劈的斩痕上——斩痕走势如龙蛇狂舞，尽头竟刻着个淋漓的“玥”字！
“叔父二十年前留下的记号！”我抚过冰痕嘶声。玉珏突跳如鼓，摇光光束猛然射向冰缝顶端——
那里悬着一枚巴掌大的青铜卦盘，盘面覆满冰晶，中央陨铁指针狂颤着指向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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