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火影办公楼,鎏金般的阳光穿透雕花窗棂,在会议桌上投下斑驳光影,却丝毫暖不透满室的低气压。纲手将厚重的防御部署卷轴逐一分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份方案她与鹿久、卡卡西通宵修订,字里行间都藏着对晓组织的忌惮。刚分发完毕,会议室的木门便被“吱呀”推开,转寝春与水户门炎拄着金属拐杖缓步走入,拐杖敲击青石地面的“笃笃”声格外刺耳,身后跟着裹在黑色斗篷里的团藏,斗篷下摆扫过门槛时,连空气都仿佛凝了霜。
“纲手火影,昨晚的战术方案我们三个老家伙看过了,简直是漏洞百出。”春枯瘦的手指捏着卷轴边缘,猛地将其摔在桌案上,卷轴散开时带起一阵风,“让暗部毛头子潜入晓组织?你是忘帘年宇智波灭族时的情报泄露惨案吗?这是拿木叶的根基在赌!”金属拐杖再次重重敲击地面,震得桌上的茶盏微微颤动。
佐井猛地从座位上弹起,藏在袖中的画笔被攥得指节发白,指缝间渗出细的墨渍:“我曾伪装成‘阿飞’的线人,在晓组织据点潜伏了整整三个月!他们的三重警戒结界如何轮换、哨岗忍者的查克拉波动规律,我都刻在脑子里!”他上前一步,画布在掌心展开,上面清晰绘着据点布局图,“只要井野用心灵感应搭建实时通讯,我能避开所有陷阱,拿到长门的藏身处情报就撤离——被动防御只会让我们永远被晓牵着鼻子走!”
“你的‘成功潜伏’,不过是长门故意撒下的诱饵。”团藏终于抬眼,独眼中的猩红在阴影里闪过冷光,枯瘦的手指将一份盖着根部红印的文件推到纲手面前,纸张摩擦桌面的声音令人不适,“根部的暗线在雨隐村潜伏了半年,传回的情报比你这画匠的‘经验’可靠百倍——长门的藏身处外布着漩涡一族的结界和轮回眼专属的感知场,别潜入,靠近三里之内就会被感知到。强行渗透?只会让我们辛苦安插的暗线全部暴露。”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这份评估报告上写得很清楚,风险等级S级,驳回。”
卡卡西指尖摩挲着护额下的写轮眼,金属护额的凉意让他保持清醒,沉声道:“潜入计划或许有风险,但道佩恩的破绽必须重视。我与他在边境交手时,用写轮眼反复定格分析过,他发动‘神罗征’和‘万象引’后,必然有五秒的查克拉真空期——这不是偶然,是他能力的固有缺陷。”他伸手在战术图上比划,“让日向宁次带宗家子弟布下白眼阵列,锁定道动作;猪鹿蝶组合用影子束缚和心转身之术牵制其他几道,我们的精英上忍趁五秒间隔突袭,成功率至少六成。”
水户门炎“嗤”地笑出声,手中的折扇“啪”地展开,扇面上的樱花图案因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旗木卡卡西,你仗着一双写轮眼就敢妄谈传级忍者的缺陷?当年你父亲白牙就是太自负,才落得那样的下场!”他的语气陡然严厉,“佩恩能杀死自来也,怎会暴露如此明显的破绽?这分明是诱敌深入的陷阱!”他看向纲手,折扇指向战术图上的防御工事,“木叶的防御体系是历代火影完善的铁壁——油女一族的寄坏虫能形成查克拉屏障,山椒鱼半藏都破不开;加上忍术结界和一百二十名上忍驻守,佩恩六道来了也只能碰一鼻子灰!”
“碰一鼻子灰?你们忘了他们的目标是柱间细胞和九尾!”纲手猛地拍案而起,酒红色长发因愤怒而炸开,掌心的查克拉隐隐涌动,震得桌案上的卷轴都跳了起来,“自来也用性命换来的密信就摆在这!他明确写着佩恩能操控生死,能召唤通灵兽,普通防御根本挡不住!”她抓起密信,纸张因用力而褶皱,“鸣人在妙木山修炼仙术没错,但他的九尾查克拉是唯一能对抗引力斥力的力量!必须立刻召回他——他是木叶的底牌,不是你们眼中的隐患!”
“九尾才是最大的隐患!”春的声音陡然尖锐,拐杖直指纲手,“当年九尾之乱,村子被夷为平地,多少人失去家人?你敢保证这鬼不会像当年的宇智波带土一样失控?”她喘了口气,语气稍缓却依旧坚定,“妙木山的仙术训练是自来也生前安排的,不能因一时恐慌打乱!等他学成仙术回来,自然能对付佩恩,现在召回就是前功尽弃!”
鹿久指尖的毛笔在战术图上圈出边境防线的三处薄弱点,墨渍在纸上晕开一片:“各位长老,佩恩六道不是普通忍者部队。他们分工明确,道负责主攻,修罗道远程破坏,人间道读取情报,畜生道召唤通灵兽牵制——这种协同作战能力,十倍上忍也未必能抗衡。”他指着“虫墙防御”的标注,“油女一族的虫墙能挡查克拉忍术,但修罗道的导弹是纯粹的物理攻击,上次边境勘察,我们发现过直径三米的弹坑,虫墙根本挡不住。只有分兵找到操控者长门,才能从根源解决问题。”
“荒谬至极!”水户门炎将折扇重重合上,扇骨撞击的声响震得人耳膜发疼,“分兵就是给敌人各个击破的机会!佩恩不过六人,木叶上忍足足有两百多!只要所有人坚守阵地,用查克拉消耗战拖垮他们,再集中力量围剿,何愁打不败?”他死死盯着纲手,语气带着警告,“你是火影,要对整个村子负责,不能被下属的热血和自来也的死冲昏头脑!”
会议最终以高层三票否决告终。佐井的潜入计划被贴上“风险过高”的标签,鸣人召回的命令被锁进档案柜,连卡卡西提议的战术演练也被以“浪费人力”为由取消。佐井攥着画笔走出会议室,画布上的据点图被揉出褶皱;卡卡西望着边逐渐聚集的乌云,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自来也临行前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木叶最大的敌人,有时不是外部的威胁,而是内部的傲慢。”他抬手摸了摸护额,写轮眼隐隐发烫。
深夜的火之国边境密林,月光被浓密的枝叶切割成碎片,洒在六道佩恩的身上。道佩恩的轮回眼散发着幽紫光芒,缓缓扫过木叶方向,捕捉到结界散发的微弱查克拉波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人间道双手结印,感知范围扩散至十里,沙哑的声音在夜风中传开:“木叶加强了外围防御,布置了三层虫墙和忍术结界,但没有任何搜索部队出动,也未发现九尾人柱力的查克拉痕迹——他们果然没有察觉我们的真实目标。”
修罗道的手臂“咔咔”变形,巨型炮管从肘部延伸而出,淡蓝色的查克拉在炮口凝聚成耀眼的光球,照亮了周围的灌木丛:“一群固步自封的老家伙,看来他们还活在‘木叶最强’的幻梦里。现在发动攻击,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炮口的光芒越来越盛,连空气都被炙烤得微微扭曲。
道缓缓摇头,胸口的菱形印记随着查克拉流转闪烁着幽光,抬手按住修罗道的炮管:“急什么?等月亮升到头顶。”他看向木叶的方向,眼神冰冷如霜,“夜色会削弱结界的能量,那时我们直接突破至秘密实验室,夺取柱间细胞。记住,在拿到目标前,只动用三道的力量——让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们,好好尝尝轻视敌饶代价。”话音落下,六道佩恩的身影同时隐入黑暗,只留下林间树叶簌簌落下的声响。
木叶村内,纲手独自站在火影岩顶端,晚风吹动她的长发,将下方巡逻忍者的身影拉得很长。他们严格执行着高层制定的防御计划,步伐整齐却带着一丝松懈——显然也相信那道“铁壁”能挡住一牵纲手悄悄取出藏在袖中的通讯卷轴,上面“鸣人”二字的墨迹已有些模糊,指尖悬在卷轴上方迟迟未动。高层的命令如同枷锁,可她看着边那片异常浓重的乌云,心脏狂跳不止——她知道,一场足以将木叶彻底摧毁的风暴,已在夜色中加速逼近,而他们却亲手放弃了最锋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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