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林飞没话，直接从她怀里接过了女儿。“来，让爸爸抱抱，想爸爸了吗？”看着女儿可爱的脸，他露出温暖的笑容。
其实他知道冉秋叶的心思，但在他心里，除了娄娥，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对了！”冉秋叶突然，“我今特意买了猪肉。想着娥不在，你们带孩子没人做饭。以后我有空就来帮你们做吧？”
林飞客气地笑了笑：“冉老师太客气了。我和表舅都会做饭，您还要备课，不用总过来。”
被拒绝的冉秋叶没有放弃，接着：“您不用来，但爷爷得吃。老人要按时吃饭，是不是，爷爷？”她笑着看向老人。
老爷子只是淡淡一笑，没接话。从林飞的态度就能看出他的意思。况且就算林飞愿意，也过不了老爷子和谢广坤这一关——娄娥只是暂时离开，不是永远不回来。
“林飞，你先陪孩子玩吧。”老爷子适时道。
“我先回屋歇会儿，对了，今晚咱家别做肉菜了！”
“广坤，晚上下碗面吧，好久没吃面了……”
话音刚落，谢广坤笑呵呵地点点头。
“行嘞，待会儿我就去和面……”
“别呀，爷爷、表舅、干爹，今儿个傻柱要请客！”
“想吃面明再，今晚咱们去蹭傻柱的饭！”林飞高胸。
老爷子闻言转身：“哟？那榆木疙瘩开窍了？知道请客了？”
“得，今晚就吃大户！”
“开饭记得喊我！”
老爷子背着手走进里屋，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冉秋叶站在角落里，脸上泛红。
这家人几乎把“不欢迎”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换作别人早就羞得无地自容，她却强忍着笑意问道：“傻柱……是中院那个掌勺的师傅吗？”
“前几还打过招呼呢……”
林飞突然拍腿：“冉老师还没婆家吧？”
姑娘耳根瞬间红了，轻声：“还没遇到合适的……”
“巧了！咱们院光棍多的是——”
“傻柱和许大茂都单身，要不您先看看？”
“喜欢谁尽管，我保证给您牵线！”林飞眨眨眼。
冉秋叶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她抬头看了林飞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责怪。
刚才林飞问她有没有对象时，她还以为对方对她有意思。
没想到……
谢广坤笑眯眯地凑过来：“对对对，傻柱和许大茂都是咱们院里的好伙子！傻柱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手艺好得很——”
“要是姑娘跟了他，保准三年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要是不喜欢，还有许大茂。这子虽然懒点，但没大毛病，在轧钢厂放电影，工资也不低……”
谢广坤转眼间就成了媒人。
他把院子里符合条件的单身伙子都介绍了一遍。
正得起劲，前院走来一个人。
“广坤叔，这是给谁媒呢？”
“巧了，我还在打光棍，您也给我张啰一个吧？”
回头一看，许大茂拎着两瓶酒，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哎呀，曹操曹操就到！”
“来来来，大茂，给你介绍个对象……”
谢广坤热情地招呼道。
许大茂嘴上答应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冉秋叶：“广坤叔真要给我介绍？”
“冉老师，这就是我刚的许大茂，轧钢厂的放映员！”
“要不你们先聊聊，互相了解一下？”
谢广坤转头对冉秋叶笑着。
这句话让冉秋叶有些难堪。
她紧张地点零头，算是打了招呼。
“家里有事，我先走了！”
“林飞，广坤叔，改再来看孩子！”
话音刚落，冉秋叶便快步朝前院走去，像是逃一样。
望着她的背影，谢广坤哈哈大笑。
许大茂一脸困惑：“广坤叔，她这是……没看上我？”
“那不是没看上嘛！”
“别急，回头再给你介绍个好的！”
“俗话，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还怕找不到？”
听了谢广坤的话，许大茂连连点头：“对对对，广坤叔得对！”
“对了，我带了两瓶茅台，是好东西！”
“前几跟徐书记下乡放电影，顺手从饭桌上拿回来的……”
“好子，胆子不！”
“还敢偷酒？别忘了咱家林飞可是你们厂的副厂长！”
谢广坤拿着茅台，乐呵呵地。
林飞立刻摆手：“别扯上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哈哈哈……瞧见没，广坤叔，林飞站我这边！”
许大茂得意地笑了起来。
后院顿时笑声不断。
***
供销社里，傻柱拿着林飞给的票据，在里面转来转去。
这个年代的供销社就像个杂货店，肉、菜、日用品都有，但买东西得凭票加现金。
“哟，三斤猪肉票？真要这么多？”
卖肉的接过票，有点惊讶。
三斤猪肉，差不多要五块钱。
如果是以前那个老实的傻柱，五块钱不算多也不算少。
现在他刚回食堂工作，还没领工资。
手上只有十几块钱，是之前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好不容易能回厂上班，想请林飞吃顿饭，按十块钱的标准来。
但是——
林飞给他的肉票和菜票，都是大面额的。
光是猪肉就有三斤，菜票也都是五斤左右。
这么多东西，让傻柱犯了难……
其实林飞早就习惯了用这样的票据。
家里人多，买的肉和菜自然比别人多一些。
而且林家并不缺钱。
毫不夸张地，老爷子一个月的工资顶得上全院所有人一个月的收入。
而林飞每月还有两百多块，这在当时已经是相当高的收入了。
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的系统仓库里，光是签到积攒的现金就有一万块左右。
各种票据更是多得数不清……
不过林飞明白，钱财不能外露。
否则以他现在的经济实力，肯定会引来别饶嫉妒……
“师傅，您看……能不能给我称一斤猪肉，剩下的……归您，行吗？”傻柱压低声音，心翼翼地问。
那时候，私下倒卖票据的人不少。
像傻柱这样买不起太多肉的，就拿多余的票跟人换。
就连供销社卖肉的师傅，也只是啯企职工，票据和钱款都不属于自己。
每月领着固定的工资，生活也挺拮据。
听到傻柱这么一，卖肉的师傅左右看了看。
“这种便宜我可不占！”
“要不这样……我给你称一斤半的肉，收你三斤肉票，钱就不收了，行吗？”
话音刚落……
傻柱咧嘴笑了。
“行，就这么定了！”
“好嘞！”
卖肉的师傅也点点头，笑着答应。
这笔交易对他来稳赚不赔。
三斤肉票可比现钱还值钱。
他把这张票收起来，回头换成一斤半的。
就算自己贴点钱，还是能赚一笔……
这种暗中操作，在供销社里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买了肉之后，傻柱又照葫芦画瓢地买了些菜。
不仅没花一分钱，反而赚了六块钱……
他拎着肉和菜刚走出供销社大门。
迎面碰上了几个熟人。
“哟，这不是咱们厂食堂的傻柱嘛？”
“买这么多菜？”
几个女工都是轧钢厂的同事。
傻柱笑着点头，正想话。
忽然有人凑过来，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
笑着问：“哎，傻柱，听你和林飞住一个院子？”
“那个……能问个事吗？”
一听这话——
傻柱低头一看，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厂里出了名的厂花于海棠嘛。
可这几个月，自从被林飞拒绝后。
她在厂里的名声就差了。
就连刚回食堂没几的傻柱都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他斜着眼看了于海棠一眼。
不屑地：“怎么，还想惦记林飞？做梦去吧，人家看不上你！”
“你……”
于海棠顿时气得脸色发青。
她咬着嘴唇，委屈地：“哥，他欺负我……”
“谁？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动我妹妹？”
这时巷口走来几个不正经的青年。
傻柱眯眼一看，领头的那个戴着歪帽子，裤腿一高一低。
“就你动我妹？”对方吐着烟圈，脚尖不停地敲地。
……
月亮爬上槐树时，傻柱拖着腿走进四合院。
“哟，大厨总算回来了？”许大茂靠在门框上嘀咕，“全院的人都等着你做顿热饭呢——”话到一半停住了。
昏黄的灯光下，傻柱颧骨青紫，衣领上有褐色的血痂。
“跟人打架了？”许大茂收起玩笑走近。
傻柱低头往屋里走：“林飞呢？”
“哄孩子呢，这子少六就闹……”
里屋林飞正抱着红兵转圈。奇怪的是，别人一抱他就哭，只有在他爹怀里才安静得像只猫。
“总算回——”谢广坤抬头愣住，“你脸怎么了？”搪瓷缸重重砸在炕桌上。
林飞、老爷子和几位领导同时回头。
灯光下，傻柱狼狈不堪。
衣服上留着几道清晰的鞋印，脸肿得厉害，鼻子还带着血迹，头发乱糟糟的。
人人都看得出来，他刚打过架，而且吃了亏。
“傻柱，怎么回事？跟谁动手了？”林飞皱着眉头上前问。
“于海棠……”
“噗！”
傻柱刚出名字，许大茂就忍不住笑出声。
“傻柱，你逗我？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还被打成这样？”许大茂满脸讥讽。
“不是她动手！是她那些混混朋友干的！”傻柱咬牙，“对了林飞，那帮人，明去厂里堵你，让你下班后在门口等。”
话音刚落，许大茂、老爷子和谢广坤都变了脸色。
“呵，于海棠现在有能耐了？”
“我早就她不是好东西！整和厂外的混混勾搭，以前懒得管，反正跟林飞没关系。”
“现在居然敢找林飞麻烦？”
许大茂瞪着眼，语气愤怒。
谢广坤也急了：“于海棠是谁？干什么的？林飞，你跟她有过节？”
“林飞跟她没关系！”许大茂抢先解释，“她是厂里一个播音员，之前追林飞被拒绝了。这次听娥难产死了，不知谁传的，厂里的女工又开始打林飞主意了。”
“原本林飞也没在意，咱们当是闲话聊聊！”
“现在看来，于海棠仗着外面认识几个混混，想找林飞麻烦！”
“那个……广坤叔，老爷子，领导，这种事不用你们操心！”
“我正好在外面也认识几个人！”
“他们要是真敢明去厂里堵林飞……”
“我来处理！”
许大茂话多得像喇叭，把厂里的事了个一清二楚，一句没漏。
转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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