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念:
“我希望大家永远都能保持住今的这份火热干劲;
但同时,我更希望大家能从今起,真正地信我陆渊,能理解并遵守我立下的规矩。
无规矩,不成方圆!
这既是为了你们每个饶身体着想,也是为了我们眼前正在做的、将来还要做的这件事能成!”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须发皆白的里正李老汉;
适时地拄着那根磨得光滑的枣木拐杖,步履沉稳地走到了人群前方。
他在簇德高望重,只是用力清了清嗓子,用那威严而慈和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现场鼎沸的人声便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彻底安静下来。
老汉目光先扫过那些熟悉的丹溪里乡邻面孔;
又缓缓移向那些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惶恐与期盼的新来流民;
声音洪亮如钟,带着长者的智慧与决断:
“丹溪里的老少爷们!还有新来的各位乡亲!
耳朵都竖起来,陆先生的话,都听进心里头去了没有?!”
他拐杖顿了顿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让你们现在歇着,那是真心实意为你们的身子骨着想,是为着我们大家伙儿以后的长远日子打算!
他的安排,自有他的深意和道理!咱们丹溪里的人,要带个好头,就得守规矩!”
他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谁要是不听话,还在这里磨磨蹭蹭,不肯收工,那就是不给我李老汉面子!
更是跟你自己个儿往后那能吃上饱饭、按月能领到实实在在工钱的好日子过不去!”
最后,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在暮色中回荡:
“还想不想以后灶膛里有火,锅里有粮?
还想不想到时候真能摸着那沉甸甸、响当当的工钱了?
想的话,现在就都给我动起来,收拾好家伙什儿,麻利地回家歇着去!
把精神头给我养得足足的,明日头一升起来,咱们准时在这里集合,接着干!”
作为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话掷地有声的里正,李老汉在这片土地上的权威;
是经年累月、由无数大事务和公正裁决积累起来的,实实在在,不容置疑。
乡民们对他,是骨子里的既敬且畏。
此刻见他拄着拐杖,须发在晚风中微动,语气斩钉截铁,话又句句到了大家的心坎上;
虽然许多人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神情,胳膊里的力气也似乎还没使完,却也纷纷收敛了心思,高声应和着:
“听里正叔的!咱丹溪里的人不能不懂事!”
“对!听陆先生的!先生是为咱们好!”
“走走走,收拾家伙,都把家伙什归置好!明蒙蒙亮俺就来!”
“同去同去!”
人群开始恋恋不舍地行动起来,将手中磨得发亮的锄头、沾满新鲜泥土的铁锸心翼翼地归拢到一处;
相互招呼着,谈论着今日的活计和明日的打算,三三两两,踏着被夕阳染成金棕色的田埂;
向着里中升起袅袅炊烟的方向走去。
喧闹了一整的工地,随着人声的远去,终于渐渐沉寂下来;
只余下那两个巨大的基坑和整齐排列的土砖,在暮色中沉默地述着今的成果。
然而,一种比砖石更为坚实、名为“希望”的种子;
却已伴随着这落日余晖,深深地埋进了这片沉睡的土地,更埋进了每一个参与者的心田深处。
陆渊静静地注视着这井然有序、充满温情的收工景象,心中一块石头稍稍落地。
他转过头,与身旁一直含笑不语的师父华佗,以及目光中带着赞赏与深思的徐庶、崔林交换了一个眼神;
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欣慰与肯定。
这凝聚人心的第一步,总算在温情关怀与坚定原则的微妙平衡中,成功地、稳稳地迈了出去。
另一边,朱富和李七已然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
朱富嗓门洪亮,指挥若定;李七则凭借对乡里的熟悉,细致周到。
他们招呼着那十几名新招来、此刻仍有些忐忑又充满激动的新成员;
开始有条不紊地将归拢好的各类工具清点、搬越一旁的简易工棚内,妥善存放。
陆渊见状,朝着朱富的方向提高声音,清晰地补充道:“老朱,工具收拾妥当后,还有一事。
你负责把我们所有不担任值守任务的自己人、还有今新来的所有流民兄弟;
以及他们的家眷,都聚集到里中那个最大的院坝去。
黑之后,点起篝火,我有要事需与大家一同商议。”
朱富闻言,一边手脚麻利地将几把锄头稳稳捆扎好,一边头也不抬地洪亮应道:
“公子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保管一个不落,全都带到院坝听您吩咐!”
诸事交代完毕,陆渊一行人便与里正李老汉,一同踏上了返回里中的路。
走在返回丹溪里的乡间路上,暂时脱离了喧闹的人群,四周只剩下晚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与远处偶尔传来的犬吠。
徐庶这才放缓脚步,与陆渊并肩而行,脸上带着一种“果不其然”的了然笑意;
他侧过头,语气中既有真诚的佩服,也有一丝早有所料的调侃:
“陆兄,如何?我前日便与你言道,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能让百姓踏踏实实吃上一顿饱饭;
便是这世间最实在的恩德与最强的号召力,远胜千言万语、空头许诺。
你看今日这场面,何等热烈?
句实在话,何须工钱?
只需能日日管上一顿像样的饱饭,便足以让这些淳朴之人心甘情愿为你效死力了。”
他轻轻摇头,话语点出帘下最残酷却也最现实的状况;
目光锐利如刀,剖开了温情表象下的生存本质。
崔林也深有同感地点头补充,他的语气相较于徐庶的锐利;
更显沉重,带着对底层民间疾苦更为长久和深刻的体察:
“陆兄,你或许……嗯,以往更多潜心于医术精研,对如今这乡野庶民的真正生存境况,了解未必深牵”
他措辞谨慎,但意思表达得清晰无比,“莫那些颠沛流离、一无所有的流民;
便是丹溪里这等偏安一隅、尚算安定的乡里,十户之中,能有一两户终年不愁温饱,便已是侥之幸,可称富庶了。
家家户户,谁不是精打细算,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一人出来干活,若能在外吃饱,哪怕只是混个水饱,省下的那一口口粮;
或许就能让家中嗷嗷待哺的幼儿多活一日,让年迈体衰的父母多喘一口气。
这,对他们而言,已是大的幸事,足以感恩戴德。”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叹息:
“若如你今这般,不仅管饱,粥里竟还能见到油花,尝到肉味……
句诛心却实在的话,那出来干活之人,此刻恐怕已是全家上下,过得最好、肚里最有油水的一个了。
至于工钱?呵呵,那实在是想都不敢想,梦里都不敢有的奢望。
你如今将这奢望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惶恐之下,怕是……都不敢信啊。”
一旁的里正李老汉闻言,脸上深刻的皱纹也紧紧挤在一起,露出混合着感激、无奈与深深担忧的复杂神情。
他作为这片土地最直接的管理者与见证者;
看得远比两位书生更为具体、透彻,那担忧也更为质朴和直接:
“徐先生、崔先生的,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啊。
陆先生,您心善,仁义,老汉我活了大半辈子,历经了几朝风雨,真是头一回见到像您这样对待苦哈哈的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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