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在黑店过多停留，一心想要快点买完东西快点走人。
来到后院屋，扫一眼屋内，就随意指着一个纸人询问：“多少钱？”
跟来的黑心老头乐呵呵伸出三根手指：“三百。”
“三百？”
我掏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价格...也不黑啊！
这个黑心老头转性了？
“老...老大爷，你的是三百块...还是三百万？”
“废话！当然是三百块，你要出三百万老汉也不拦着，把棺材铺盘给你都校”
黑心老头话时看都没看我，甚至没看我指的那个纸人。
他的目光，又停留在了冯伊的耳垂上。
老流氓！
我为之气结，拿着手机在黑心老头面前晃了晃。
“老头，纸人我要了，把收款二维码拿过来。”
我昨晚才付过钱，付钱的二维码我知道在什么地方。
有此一问，纯粹是看黑心老头不爽，想没事找事转移他的视线罢了。
黑心老头却是纹丝不动，还突然道：“鬼门大开，阴兵四处抓‘人’，藏身在纸人中...未必能躲得过阴兵抓捕。
这样，把它引来交给老汉，老汉虽然除不掉它，但困它十半个月不成问题。
这几日一过，鬼门闭合，这‘人’嘛...也就安全了。”
老头这番话的莫名其妙，把‘人’字咬的特别重。
明显是话里有话，是个人都能听的出来。
在这一刻，我十分确信这老家伙不是一般人。
我皱着眉，挡在了冯伊身前，挡住了黑心老头的视线。
“老头，你还做不做生意？不做生意的话，我们就去其它棺材铺了。”
黑心老头还是看都不看我一眼，也不回答我的问题，浑浊目光看向我身后，依旧停在冯伊身上。
“喂，老头，话！”我的脸冷了一些。
“咯咯咯咯...”
身后，冯伊却突然发笑，上前挽住了我的手臂：“老大爷，我们还需要一个纸人，卖吗？”
冯伊突来的动作让我身体微僵。
我顿时挺起胸膛，莫名其妙就把手臂上的肌肉绷紧了一些。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肌肉变化，眼神疑惑的看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胳膊：“硌得慌。”
...这个煞风景的女人！不应该惊讶我有肌肉块吗？什么叫硌得慌！
展示肌肉失败，我把目光对准了黑心老头。
“你哑巴了？还是聋了？问你话没听见啊？”
黑心老头看着我跟冯伊有些愣神。
闻言即刻道：“卖，当然卖！”
他略作停顿，露出笑容向冯伊问道：“姑娘，除了纸人，还需要别的吗？”
冯伊摇了摇头：“就这样吧，不过这里的纸人太普通，得换个好一点的，有没有？”
黑心老头闻言大喜：“有，有！稍等，稍等！”
着就径直走进柜台，打开柜台后方的一扇门钻了进去。
看着黑心老头离开，我有些迷惑。
什么情况？
看起来...
黑心老头和冯伊...好似在我眼皮底下，达成了某种交易？要不然黑心老头怎么这么高兴！
“女师，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
我心里有点不满，更多的是担忧。
冯伊松开了挽着我的手臂，默默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
我穿的是体恤，衣领根本不乱。
我一把捉住她的手，继续道：“刚才那老家伙的话我能听得懂，他无非是，他有能力困住鬼差十半个月，等鬼门关闭，我也就安全了。
你们是否达成了交易我不知道，但我问一句，咱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冯伊微微一笑：“真想知道？”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嗯。”
她用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耳坠：“付出的代价就是这个。”
“泪...泪美人？”
“嗯。”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冯伊今出门扎了个高马尾，鬓角不留发丝。
怪不得进入棺材铺时，她有意无意的拨动泪美人。
原来都是为了引起黑心老头的注意！
可这泪美人...为何能引起黑心老头的注意？
是因为常人看不到的红光吗？
寻思之际，冯伊把侧脸凑到了我面前：“帮我取下耳坠吧，用它...可以换取咱们的平安。”
泪美人在她耳垂摇曳晃动，反射出来的灯光，照进了我的瞳孔。
‘嗡’的一下。
我脑子变成了乱麻。
这对泪美人，是我送给冯伊的礼物。
她还让我帮她戴上。
但我笨手笨脚，戴了半都没能为她戴上。
没能为冯伊戴上泪美人也就算了，现在却要我帮她摘下泪美人，另送他人...
这...这我怎么可能办得到？
我办不到。
“我笨手笨脚的，帮你戴都戴不上去，更别取下来了，我取不下来。”
着，我拽住冯伊的手腕就往大门外走：“泪美人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礼物，我不允许你拿它跟任何人做交易，泪美人只能属于你。
鬼差找的是我，今晚我来守夜，一切交给我。”
此时我很脑热，根本不给冯伊反驳的机会。
这次用耳坠可以换我平安，那下次呢？
下次要拿什么交换？
下下次又该拿什么交换？
更何况，泪美人是我送给冯伊的第一份礼物。
我坚决不同意转送他人。
至于鬼差...
鬼差是我惹回来的，鬼差找的是我，大不了我去清洁公司躲着就是。
我不在冯伊身边，冯伊自然就安全了。
不料。
刚走没几步，冯伊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现在她还有心情笑？真是没心没肺，看不出来我生气了么！
我疑惑转身：“你笑什么？”
“傻子！”
冯伊骂我一句，目光变得柔和。
“我怎么会把泪美人转送别人？我还带了这个。”
她扬起手，把泪美饶鉴定证书在我眼前晃了晃。
接着道：“通过鉴定证书上的编号，可以追溯到泪美饶出产地，我想...那个老头对这个更感兴趣。”
我前一刻还怒发冲冠，现在，直接偃旗息鼓。
泪美人与泪美饶出产地相比，绝对是泪美饶出产地更有价值。
用鉴定证书代替泪美人，黑心老头肯定一百个愿意。
“那你不早！”
“早？你给我话的机会了吗？”
我问：“哪没有？”
她问：“哪有？你拽着我就走，还一直个没完没了，给我开口的机会了吗？”
“你...你可以打断我啊！”我声辩驳。
“本姑娘不想打断你。”
我：“......”
我愣住了。
我想到了千万种答案，唯独没想到，冯伊会不想打断我。
问道：“为啥不想？”
“因为...”
冯伊眼神有瞬间慌乱，接着又恢复高冷模样。
“因为你是个人才，因为你话好听。”
...这话听着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细细一想，一幅画面从脑子里一闪而过。
我立时咬起了牙！
她这是在阴阳我啊！
刚想开口阴阳回去，屋里传来了‘哐当’声响。
顺势看去，只见柜台后方的门打开，黑心老头去而复返，从里面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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