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水锦长卷与未尽之章
一、水锦长卷的空白处
雾泽域的水锦被挂在星盟学堂的穹顶时，整个学堂都安静了。这幅长卷足有十丈宽，织着十二域、未名域、雾泽域的纹路，像把整片星海都缩在了锦缎里：赤金域的火焰纹在左上角跳跃，未名域的星点纹在右上角闪烁，雾泽域的水波纹在底部流淌，中间则是密密麻麻的共生纹，将所有纹路串成一张网。
最特别的是长卷右侧，留着半丈宽的空白，边缘用雾泽纹织晾虚线，像在“未完待续”。
“这里该画什么？”新入学的雾泽域孩童涟，指尖的水波纹轻轻划过空白处，锦缎泛起涟漪，“涟姐姐，空白是留给‘还没回家的朋友’。”
回泷趴在长卷旁，旋纹在空白处画了个的问号。问号刚落，长卷突然亮起，空白处浮现出模糊的影像：一片漂浮的岛屿，岛上的岩石刻着齿轮状的纹路，岛屿周围的星轨是锯齿形的，与已知星图截然不同。
“是‘齿轮域’！”星轨域的老者拄着拐杖赶来，杖头的晶石在影像前嗡嗡作响，“古籍里提过，齿轮域的生灵能用纹路驱动星岛，让岛屿在星海漂流，百年前曾与星盟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就断了联系。”
噬的血契纹轻轻震颤，与长卷的水波纹产生共鸣。他指着影像中齿轮状的纹路：“你们看，这些纹路虽然是齿轮形，却和赤金域的火焰纹有相似的‘力量腐，不定……它们也在等我们递出‘邀请函’。”
孩子们立刻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出主意。石要带着熔炉去，用火焰纹给齿轮“上油”；冰想冻出齿轮模型，让对方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夜瞳则默默拿出星砂罐，罐里的星砂在影像前跳动，像在给齿轮域的生灵“打暗号”。
长卷的空白处，齿轮纹的影像渐渐清晰，甚至能看到岛屿上有微的光点在闪烁——像有人在用纹路回应。
“看来不用我们找了。”回泷笑着握紧旋纹项链，链上的石子已指向星海南部，“他们在‘招手’呢。”
二、会跑的星岛
寻找齿轮域的双界舟驶出星轨时，孩子们才发现，这趟旅程比想象中更有趣。齿轮域的星岛果然在“跑”，像座巨大的机械岛，底部的齿轮纹路转动时，会喷出淡蓝色的能量雾，推着岛屿在星海漂流。
“它在绕着星轨转圈！”土墩子趴在船头，九域的土纹与星岛的岩石产生共鸣，“岛上的土地很‘硬’，但下面藏着活的能量，像睡着的火山。”
汐流的映星水在船头展开，水镜中，星岛的齿轮纹正与星轨的银纹产生微妙的共振——原来它不是在“逃”，是在跟着星轨的节奏“散步”。
双界舟靠近星岛时，岛上的齿轮突然加速转动，星岛边缘弹出数道金属臂，臂赌齿轮纹路闪着冷光，像是在防御。
“别动手！”回泷赶紧展开旋纹，与金属臂上的齿轮纹对接，“我们带了礼物！”他抛出雾泽域的水锦，锦缎在星空中展开，齿轮域的影像与长卷上的空白处完美重合。
金属臂的齿轮纹顿了顿，岛上突然传来一阵“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无数齿轮在换挡。星岛的入口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道路是齿轮状的，房屋是金属与岩石混合搭建的，生灵们的手臂上嵌着可转动的齿轮纹路，行动时会发出规律的“咔嗒”声。
为首的齿轮域生灵走上前，他的胸口有个巨大的齿轮，转动时发出低沉的轰鸣：“我们的星岛需要星轨的能量润滑，却怕你们的纹路‘卡’住齿轮。”他的声音像金属摩擦，却带着一丝期待，“水锦上的共生纹……真的能让所有纹路‘咬合’吗？”
石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零件——那是用赤金域的星盟铁做的齿轮，边缘刻着火焰纹与雾泽纹。他将零件递给齿轮域生灵：“你看，火纹能让齿轮转得更有劲，水纹能让它不发烫，混在一起转得更顺！”
齿轮域生灵将零件装在手臂的齿轮上，轻轻转动。奇迹发生了：火焰纹与齿轮纹咬合时，齿轮转速加快；雾泽纹流过时，金属臂不再发烫，转动声变得轻快，像首机械夜曲。
“真的……不卡了。”他的眼睛亮了，胸口的大齿轮转得更快，“你们的纹路，是‘润滑剂’！”
三、齿轮与花的协奏曲
齿轮域的星岛中心，有座巨大的“能量核心”，是个由无数齿轮组成的球体，核心处嵌着一块淡蓝色的晶石——那是齿轮域的能量源，此刻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核心快停了。”齿轮域的老者抚摸着核心的齿轮，“百年前，我们的齿轮纹只能‘硬转’，没有共生纹的润滑，核心的晶石在慢慢消耗，再这样下去，星岛会沉进虚空。”
孩子们面面相觑时，教学炉的迷你版突然“叮”地响了一声。石一拍脑袋：“有办法！让齿轮纹‘咬’住共生纹！”
他将教学炉放在核心旁，注入火焰纹；回泷展开旋纹，缠绕住核心的齿轮；冰的冰纹顺着旋纹爬上去，给齿轮降温；夜瞳的暗纹则渗入齿轮的缝隙，填补磨损的地方；雾泽域的涟抛出水纹，像给齿轮浇上润滑油。
随着孩子们的纹路与齿轮纹咬合，核心的晶石渐渐亮起，发出的光芒顺着齿轮蔓延，点亮了整个星岛。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与共生纹的“嗡鸣”声交织在一起，像首奇特的协奏曲。
“它在‘笑’！”土墩子指着核心的齿轮，原本生硬的转动声变得柔和，“九域的土纹，下面的能量醒了，像春的泥土。”
齿轮域的生灵们纷纷伸出手臂，让自己的齿轮纹与孩子们的纹路对接。金属的“咔嗒”声、火焰的“噼啪”声、水纹的“叮咚”声、旋纹的“呼呼”声……混在一起，竟异常和谐。
离开星岛前，齿轮域的孩子们送给大家一份礼物：一套可拼接的齿轮零件，每片齿轮上都刻着不同的纹路，拼起来就是完整的星盟符“合”字。
“我们的星岛以后不‘跑’了。”为首的齿轮域生灵转动胸口的齿轮，星岛底部的齿轮纹与星轨的银纹完美咬合，“跟着星轨走，才能‘转’得长久。”
双界舟驶离时，孩子们回头望去，齿轮域的星岛正跟着星轨缓缓移动，核心的晶石光芒与星耗光遥相呼应，像星海间多了个会眨眼的机械星。
四、长卷新页与无尽星海
回到共守界的星盟学堂时，穹顶的水锦长卷突然自动展开，齿轮域的纹路正顺着虚线“爬”进空白处，与其他纹路咬合在一起。长卷的右侧，又多出一片新的空白，边缘的虚线闪着微光，像在“还有更多朋友”。
孩子们围在长卷旁，用各自的纹路在新空白处画下的标记：回泷画了旋纹，石画了火焰纹，冰画了冰纹，夜瞳画了暗纹的笑脸，土墩子画了九域的苗……标记周围，自动浮现出无数细的光点，像等待被发现的新域。
星轨域的老者站在长卷下，用星木杖轻轻一点，长卷的顶端浮现出一行新的星盟符：“星海没有尽头，共生没有终点。”
噬望着窗外，共守界的花田又开出了新花，花瓣上的纹路越来越复杂，却越来越和谐——有齿轮的“咔嗒”纹，有雾泽的水波纹，有未名域的星点纹，还有十二域的基础纹，像把所有故事都绣在了花上。
孩子们的笑声从学堂里传来，他们在用齿轮零件拼新的星盟符，用雾泽水锦裹着教学炉的花火，用旋纹项链逗新来的齿轮域孩童……这些活生生的瞬间，比任何长卷都更动人。
他知道，水锦长卷永远填不满，就像星海永远有新的朋友。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不是“完成”，而是一代又一代的孩子，愿意带着水锦、带着共生纹、带着那句“来一起玩呀”，走向更遥远的星海。
当晚，星耗光芒透过水锦长卷，在学堂的地面投下无数跳动的纹路，像一场永不散场的舞会。孩子们躺在地上，看着纹路在花板上流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下一个该找哪个朋友。
“我猜下一个域的纹路是软的，像棉花！”
“不定会飞，像星兽！”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用长卷装它呀！”
噬笑着闭上眼睛，血契纹与星核、星轨、所有域的纹路产生共鸣，像听着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歌里唱着：
不同的齿轮能咬合，
冰冷的金属会开花，
所有会跑的星岛，
最终都能找到回家的星轨。
而那卷水锦，会一直挂在学堂的穹顶，等着每个孩子，写下属于他们的那一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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