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的寝宫飘着淡淡的桂花香。
鎏金食盒在紫檀木桌上一字排开。
水晶盘里盛着琥珀色的蜜渍樱桃,银碗中卧着肥嫩的鲈鱼羹。
连寻常的青菜豆腐都摆得精致如艺术品。
安倍山刚踏入殿门,就见杨玉环坐在窗边的软榻上。
手中捏着一枚通体温润的白玉佩,那是安元璠周岁时,她亲手为孩子系在腰间的。
听到脚步声,她抬眼看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回来了?”
她起身迎上前,接过安倍山脱下的披风。
语气平淡,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元璠被袁道长带走时,你连让我见最后一面都不肯。”
安倍山心中一软,伸手揽过她的肩:“我这不是怕你舍不得,哭哭啼啼的伤了身子嘛。”
两人在餐桌旁坐下,侍女为他们盛上鲈鱼羹。
安倍山舀了一勺,递到杨玉环唇边:“你想想,袁道长是得道高人,背后还有个老神仙。“
“元璠是拜在了袁罡的名下。”
“元璠作为袁罡的关门弟子,跟着他们修行,不仅能避开宫中的是非,还能习得一身本事,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你和袁道长的来往,可比我熟络多了,你还多次自行到阆中宫院做客。”
“他还曾为你算过命,你有富贵长寿之相,你该比我更放心才对。”
杨玉环张嘴咽下羹汤,却翻了个白眼:“你这没心没肺的!”
“就算知道是为了元璠好,让我送送他,看他最后一眼,我还能不同意吗?”
她放下银勺,指尖轻轻摩挲着玉佩:“那孩子从就黏我,晚上没我陪着,都睡不着觉,现在跟着袁道长,不知道会不会哭。”
“放心吧,袁道长会照顾好他的。”
安倍山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再了,这不还有我嘛。元璠不在身边,咱们正好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不好吗?”
杨玉环看着他眼中的笑意,心中的委屈渐渐消散。
轻轻点零头:“也是,你难得有空闲,咱们确实该好好相处相处。”
两人一边用餐,一边聊着家常。
从陇右的风土人情,聊到长安的市井趣事,气氛渐渐温馨起来。
就在这时,杨玉环突然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极低:“三郎,宫里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安倍山舀羹汤的手一顿:“你指的是李佋?”
“嗯。”
杨玉环眼中闪过一丝冷厉:“这位皇帝才八岁,就有了不安分的心思,还和张良娣一起,暗中拉拢朝臣,想要亲政。”
“宫内的死士太监,丫鬟和嬷嬷已经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行动。”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狠绝:“要我,不如趁他现在年纪,没什么势力,直接让他暴毙在宫中!”
“对外就他突发恶疾,不治身亡,让他陇西李家彻底绝后。“
“到时候嘛,这个位置你可以自己直接坐上去,或者扶你的儿子元辰上位。”
安倍山心中一惊,他倒是没想到,平日里温柔体贴的杨玉环,竟然有这么狠毒的心思。
他放下银勺,看着她:“你这娘皮,论狠毒。。。”
“你比我狠。。。”
杨玉环却不以为意:“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李佋现在就有了反心,等他长大了,势力壮大了,再想除掉肯定要大费周折。”
“到时候不仅你危险,我和元璠、元辰也会受到牵连,不如现在就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安倍山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你的有道理,李佋确实是个隐患。”
他抬头看着杨玉环,语气严肃:“但现在还为时尚早,时机不合适。”
“虽然现在朝堂上看似一片和谐,本王独揽大权,但整个大唐才刚平定下来,百姓需要安稳的生活,官员需要时间适应新的制度。”
他顿了顿,继续道:“若是现在让李佋暴毙,难免会引起流言蜚语,那些暗中不满本王的人,不定会借此发难,本王谋害幼帝,扰乱朝纲。”
“到时候不仅会影响民心,还可能引发新的战乱,咱们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杨玉环皱起眉头:“可要是不尽快除掉他,等他羽翼丰满了,就晚了。”
“放心,我有分寸。”
安倍山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我会派人暗中监视他和张良娣,只要他们不做出太过分的事,就先忍着。”
“等局势再稳固一些,两都贡举选出的贤才也能派上用场。”
“土地改革和三民党的事情也有了进展,到时候再处理他,就名正言顺,不会引起太大的动荡。”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元辰还,就算扶持他继位,也需要有人辅佐,现在的局势,还需要李佋这个‘傀儡皇帝’来稳定人心。”
杨玉环看着他眼中的坚定,知道他已经有了决定,便不再反驳:“好,我听你的。但你也要多加心,李佋和张良娣都不是省油的灯,别被他们算计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的。”
安倍山笑了笑,为她夹了一块蜜渍樱桃:“快吃吧,这樱桃挺甜的,别凉了。”
杨玉环玉指轻捻绛珠般的樱桃,皓齿轻启将其含入。
那蜜渍过的甜浆在檀口中缓缓化开,恰似春溪融雪漫过心田。
眉间凝结的霜色也悄然褪去。
金樽玉箸间,二人执匙相劝。
鎏金兽炉中沉香袅袅升腾,将雕梁画栋的殿宇都氤氲成一幅暖融融的仕女宴饮图。
先前的阴霾早已消散在环佩叮吣笑语声郑
朱漆廊柱投下的阴影里。
太监脊背紧贴着冰凉的楠木柱,喉结剧烈滚动着,像吞下了带刺的金丸。
他猫着腰倒退三步,绣着暗纹的皂靴在青砖地上蹭出细碎声响。
那双藏在瓜皮帽下的三角眼里,惊恐如同涨潮的海水几乎要漫出来。
方才檐角铜铃轻晃的刹那,他偷听到的只言片语,比先帝遗诏更烫手三分。
冷汗顺着后颈滑进粗布衣领,太监攥紧腰间鎏金腰牌,在回廊九曲处转了个急弯。
张良娣寝宫里常年燃着龙涎香,此刻却在他鼻端化作催命符。
这个能掀翻长安宫里的秘密,定能换来银镶玉扳指和锦缎蟒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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