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部落一役过去三。
凤凰部落没了往日的死气沉沉,寨子里飘着烤肉香。
烈日当头。
那柄黑色石斧随意靠在图腾柱旁,斧刃上的暗红血垢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一群泥孩子把阿呆围在中间。
以前他们崇拜猎人。
现在,阿呆是神。
“阿呆哥,教我教我!”
一个男孩挥舞枯树枝,脸涨得通红。
“呼——哈!是不是这样?一斧头把那个坏蛋狼屠劈成两半!”
阿呆盘腿坐地,手里编着草蚂蚱。
闻言,他抬头,大眼睛眨了眨。
“不对。”
他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比划。
“要先这样,侧身。”
阿呆起身,动作缓慢。
“因为他的斧头很重,你硬挡,手骨会断,会很疼。”
“要等他斧头落下来,力气用老了,再这样……”
阿呆捡起脚边一颗石子。
手腕一抖。
嗖!
破空声尖锐。
十几米外,树梢上的野果碎裂。
啪!
汁水飞溅。
“打他的脑袋。”
阿呆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就像拍西瓜一样,啪的一下,就好了。”
“不用很大力气,只要位置对,一下就不动了。”
围观的大人听得头皮发麻,摸了摸灵盖。
那是黑狼部落的狼屠。
徒手撕狼的狠人。
在阿呆嘴里,杀他像拍烂西瓜?
孩子们不懂这种恐怖,反而兴奋比划。
“我也要拍西瓜!”
“我要拍两个!”
寨子里满是笑声。
阿呆却觉得自己很忙。
刚教完孩“打架”,又来了一群让他头疼的人。
“阿呆……”
一声娇唤。
编蚂蚱的阿呆手一抖,脖子僵硬地转过去。
几个年轻姑娘站在不远处。
换了干净兽皮裙,戴着花,涂了脂粉。
为首的是阿雅。
以前她看阿呆像看傻弟弟。
现在,眼神热得烫人。
“阿呆,累了吧?”
阿雅端着陶碗走近。
“这是我特意给你熬的果汤,加了野蜂蜜,可甜了,你尝尝?”
碗递到嘴边,身子前凑,几乎贴到阿呆胳膊上。
少女体香直钻鼻子。
阿呆后仰,缩起脖子。
“我……我不饿……”
“不饿也要喝一点嘛,听话。”
阿雅声音发软,眼神带钩。
“阿呆,你看我手腕上都磨红了。”
另一个姑娘挤过来,拿着崭新的兽皮护腕。
“这是我连夜给你缝的,用了最好的鹿皮,你试试合不合适?”
着一把抓住阿呆的手腕。
指尖在他掌心老茧上划过。
“阿呆哥,你看我今好看吗?”
“阿呆,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阿爸想谢谢你,但我阿妈……想招你当女婿。”
“去去去!阿呆是我的!”
姑娘们把孩挤到外圈。
她们围着阿呆,递吃的送东西,眼神死死盯着他。
那种眼神,比饿狼还贪婪直白。
阿呆发懵。
面对上百把斧头心跳都不乱。
现在额头冒汗。
他抓着草蚂蚱,眼神惊恐。
这些姐姐怎么了?
眼神太怪,让他起鸡皮疙瘩,汗毛直竖。
那种要把他“吃”聊感觉,让他本能察觉危险。
比面对野猪王还可怕。
“那个……我……我想起阿泰大叔找我有事!”
阿呆怪叫一声,把草蚂蚱塞给阿雅,整个人噌地窜出去。
带起一阵风。
“哎!阿呆!汤还没喝呢!”
“别跑啊!晚上记得来我家!”
身后传来笑声和呼喊。
阿呆头都不敢回。
……
阿泰屋前。
这位死里逃生的首领赤着上身晒太阳。
缠着绷带,端着米酒,正跟兄弟吹嘘。
“我跟你们,当时那把斧头离我的脖子就只有这么一点……”
一道人影冲过来。
“大叔!救命!”
阿泰手一抖,酒洒了半碗。
定睛一看,阿呆蹲在旁边缩成一团,心回头确认没人追来,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这是?”
阿泰放下酒碗,揉揉阿呆乱糟糟的黑发。
“黑狼部落还有余孽杀过来了?”
阿泰眼神变厉,手摸向石刀。
“不是。”
阿呆苦着脸,指了指远处那群身影。
“是阿雅姐姐她们。”
“她们怎么了?”
“她们……病了。”
阿呆一脸笃定。
“她们今的脸特别红,是不是发烧了?”
“还有眼睛,水汪汪的,老是盯着我看,也不话,就那么笑。”
“笑得我心里发毛。”
阿呆抓头皮。
“而且她们老是往我身上蹭,还给我送吃的送喝的,那个阿雅姐姐,还想咬我耳朵!”
“大叔,她们是不是中邪了?还是吃错什么毒蘑菇了?”
“我要不要把她们打晕,让长老给看看?我看那个拍西瓜的方法挺管用的,一下就老实了。”
噗——!
旁边喝酒的族人喷了。
几个汉子憋红了脸,肩膀耸动。
打晕?
拍西瓜?
这子真敢想。
阿泰愣住,看着阿呆清澈的大眼睛。
这子真不懂。
在他世界里,只有打架、吃饭、睡觉和玩。
没男女那根弦。
也是,心智跟孩子一样,哪懂男欢女爱。
“哈哈哈哈哈哈!”
阿泰放声大笑。
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哈!中邪!对!就是中邪了!”
“而且这邪病,只有你能治!”
族人哄笑。
阿呆更懵。
“笑什么呀?”
“我的不对吗?”
阿泰擦去笑出来的泪花。
拍拍阿呆肩膀,看着这个单纯却拥有魔神力量的少年。
“傻子。”
阿泰道。
“她们没病,也没中邪。”
“那她们为什么那样看我?”阿呆追问,“那眼神像是要吃肉。”
阿泰凑近。
“因为你是英雄。”
“在我们部落,最强壮的男人,总是招女人稀罕的。”
“她们想给你生娃娃呢。”
“生娃娃?”
阿呆吓得坐在地上,连连摆手。
笑声更大。
阿泰摇头,没再逗他。
“等你以后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长大了?”
阿呆低头看自己高大的身板,还有布满老茧的大手。
我不了。
比大叔都高。
但他没问。
既然大叔没事,那就是没事。
只要不用被“吃”掉就好。
阿呆松口气,抓起阿泰盘子里的烤肉塞进嘴里。
……
远处,图腾柱阴影下。
长老拄着拐杖,静立。
浑浊眼眸穿过人群,落在阿呆身上。
看着阿呆吃肉,看着那真的笑。
但在长老眼里,看到的是那把滴血巨斧。
是踩着尸山血海走出的修罗。
“此子……非常人啊。”
长老心中低语,握紧拐杖。
一人一斧。
那种冷酷手段,视生命如草芥的漠然。
绝非生傻子能樱
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有的本能。
刻在骨血里的杀戮记忆。
即便失去记忆,身体依然记得如何高效收割生命。
“他的过去,必然伴随着滔的血腥与风暴。”
长老摩挲拐杖纹路。
“他的到来,对凤凰部落而言……”
长老转头,看向大海方向。
那是阿呆来的地方。
也是未知源头。
“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忧虑爬上心头。
长老叹气,转身离去,背影佝偻。
身后。
吃得正欢的阿呆停下咀嚼,猛地转头,看向长老离去的方向。
那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图腾柱上的布条。
“怎么了?”阿泰问。
阿呆挠头,眼神迷茫。
“没什么。”
“就是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
阿呆嘟囔,摇摇头。
大概是错觉。
他咧嘴笑,抓起肉狠狠咬一口。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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