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靡的私人会所内，迷幻的灯光旋舞，重金属音乐的鼓点蛮横地撞击着胸腔。
赵宇陷在真皮沙发里，左拥右抱。
一个身材火辣的嫩模将剥好的葡萄喂到他嘴边，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廓上，带着甜腻的香水味。
酒精与药物混合着荷尔蒙，在他涨红的脸上蒸腾出病态的亢奋。
白日里被碾碎的尊严和屈辱，只有在这种用金钱和肉体堆砌的感官刺激中，才能被暂时遗忘。
在这里，他依旧是那个能主宰一切的赵家大少。
“赵少，人家再敬您一杯嘛……”
那模特腻着嗓子，将一杯新开的黑桃A香槟递到他唇边。
赵宇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正要张嘴。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邑剧烈震动起来。
他烦躁地拧起眉头，不耐烦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的号码。
“妈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这时候扫老子的兴！”
他咒骂着，本能地想挂断，手指却鬼使神差地滑向了接听键。
“喂？！”
他的声音，因酒精和被打扰的不悦，显得格外粗野。
听筒里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一片死寂。
这片死寂诡异地穿透了包厢内震耳欲聋的音乐，扼住了赵宇的喉咙。
周遭的喧嚣瞬间褪去，他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他脸上的醉意，褪去了几分。
“谁他妈装神弄鬼？再不话，信不信老子……”
“赵宇。”
一个声音，终于从听筒里传来。
那声音平直到没有任何起伏，却穿透了所有噪音，直直钉入他的耳膜。
冰冷，淡漠，不带任何属于饶温度。
赵宇的身体，猛地一僵！
这个声音！
这个梦魇般的声音！
是那个杂碎！是凌风！
“你……”
“你胆子不。”
凌风的声音依旧平淡。
“敢动我的人。”
轰！
这几个字，如一桶冰水兜头浇下，赵宇的酒意，在刹那间荡然无存！
他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力道之大让对方尖叫着摔倒。
他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找到自己这里？！
“是……是你！”
赵宇的声音，因惊恐而变得尖利，甚至有些破音。
“你……你想干什么？！”
他咆哮着，试图用音量来掩盖从骨子里渗出的恐惧。
“我警告你！这里是市区！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爸……我赵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
那笑声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弄。
“是吗？”
凌风的语调里，带上了一丝玩味。
“那你现在，去看看窗外。”
窗外？
赵宇怔了一下，踉跄着朝包厢那面巨大的落地窗走去。
他站在窗前，向下俯瞰。
脚下，是燕南市最繁华的夜景，车流如织，霓虹璀璨。
一切如常。
一股被戏耍的羞愤瞬间压过了恐惧。
“你他妈的耍我？！”
赵宇正欲对着电话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
街对面那栋摩楼的巨型LEd广告屏，画面毫无征兆地一闪！
循环播放的奢侈品广告消失了。
屏幕上只剩一片刺眼的雪花。
下一秒。
一段清晰到恐怖的视频，悍然占据了整块屏幕！
视频的场景，正是赵宇此刻所在的这个包厢！
镜头唯一的男主角，就是他自己！
巨幕之上，光影刺目。
男人脸上那笑容张狂得过了火，他与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纠缠不清。
在巨大的光影里被无情放大，每个细节都清晰得让人血脉喷张。
那些本该被彻底隔绝的声音，竟丝丝缕缕地，钻透了厚重的隔音玻璃。
与画面里的一切，分毫不差。
这声音在繁华的夜空下回荡，向整条街的路人现场直播！
“啊——！”
赵宇发出一声嚎叫，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他手中的手机滑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他双眼暴凸，死死地盯着窗外那块正在直播他丑态的巨大屏幕，身体剧烈颤抖！
完了！
彻底完了！
这段视频哪怕只播放了短短十几秒，也足以让他被钉在耻辱柱上，被整个上流圈子唾弃！
他的人生，将彻底毁灭！
手机听筒里，凌风那魔鬼低语般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包厢内。
“这，只是个开胃菜。”
“记住。”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
“再有下次……”
凌风的声音顿了顿。
那短暂的沉默，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窒息。
“你的观众，会是全世界。”
话音落下。
嘟。
电话被挂断。
窗外，那块巨大的屏幕也瞬间恢复了正常，重新开始播放起光鲜亮丽的汽车广告。
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像是一场幻觉。
包厢内，狂躁的音乐依旧在嘶吼。
那几个嫩模，正莫名其妙地看着瘫软在地，状若疯癫的赵宇。
没有人知道，就在方才那不足一分钟的时间里，这位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赵家大少，他那用金钱与权势堆砌的堂，已经塌陷成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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