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徐澈！”“武道二境的徐澈！”
“草！”
“萧府这是不要脸了啊！”
“呵呵，不一直是这样吗？”
“唉……”……
这一刻，“萧府客卿竟然出手了！”的惊呼声在长街两头此起彼伏地响起。
眼睁睁看着李二折棍的铜城众江湖人，眼瞳惊得瞪大，议论声、讨伐声四起！
虬髯大汉方伦搭在他两个兄弟肩膀也猛地一用力，齿缝间咬出了血。他单腿在酒桌上跳脚骂道：
“草！徐澈！你们萧家——还踏马要脸吗！！！草！草！……”
此时，八宝楼二楼栏杆处，程方面色冰冷地看着楼下。
他本来想释放一下金丹威压，警告一下这些悍不畏死的江湖人。
但就在此时，
一道懒懒散散的悠悠声传入了他的脑海：
“喂喂喂，程老头，你们萧家这就有点不要脸了吧？”
嗯？？？程方心中一惧，瞬间咬紧牙关！
“这个声音是……”
他眉头挑起，
“城主！”
泽仙帝第十三皇子、元婴真人、铜城城主——君涛涛！
程方胸腔起伏。
他没想到，城主君涛涛……竟然来了！
程方眼瞳里闪过震惊之色。他现在有点无从判断，萧府今后……在这位皇子心中的印象了！
他花白胡子一抖，脸上皱纹深了几分。
程方压下心中震惊，立刻顺着声音来源传音道：
“启禀城主，这李二和萧牧风……”程方声音顿了顿，一瞬后，他眼眸一闪，继续道，“本就是家中恶奴！”
“按照泽律法，家中恶奴以下犯上者，本就应该斩之！”
“如今，这二奴更是将我府二公子，几乎棒杀！”
“我府客卿徐澈出手，实为无奈……”
“望城主……明鉴！”
……
八宝楼顶，坐在砖瓦上的君涛涛叹了口气。
身上的盔甲穿得他难受，他忍不住扭捏了一下身子。
君涛涛父皇跟他过，在铜城，凡是落宝铜钱的人请他出手，他就不能拒绝。
后来，父皇还补了一句，如果铜城的某个修真家族里，有子弟成了落宝铜钱的核心人物的话，那就……也不能得罪。凡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唉……”
君涛涛又叹了口气。他已经收到了消息，萧家的萧淳现在已经是落宝铜钱的核心弟子了，还进了什么尚方院。
君涛涛还听，萧府的萧归宗成就元婴后，也被落宝铜钱招为客卿了。
“啧……”
君涛涛面色复杂，父皇过了，只要他老老实实在铜城呆个一百年，不惹事的话，就给他一艘刻录了多个星域的星舟，让他能出去周游星域。
君涛涛挠了挠头。
视线投向场间李二和徐澈身上。
没再回复那个萧府的首席客卿。
“不管了。”他心想，“不关我事。”
……
二楼，程方见君涛涛没再传音，也没制止徐澈。
老头心中稍安。
程方一双老眼黎过长街。
此刻，长街砖石四飞，不少商铺也遭了殃，牌匾、梁柱被砸坏的不少，八宝楼坏掉的东西也不少……
后续这些，萧家都得安排人一一修复好。
程方眼瞳微微眯着，默默地想，不能给城主府留下口实，以防万一。
……
场中，李二拿着断棍，脚步……朝后晃动了一下。
他肩膀颓然一塌，眼瞳中闪过迷茫。
为什么……
他问自己……
问自己为什么不能……
更快一点……更快一点……
明明只要更快一点点，只要更快一点点，就能……就能打死萧钰了啊！
李二嘴唇发抖，讷讷地不出话。
他身上开始发冷，蹬蹬地后退了几步。他身体站不稳了，手指也开始有些无力。
砰！李二手中断棍掉落在地。
“李兄弟，”
徐澈浓眉微微挑起，笑容依旧温和，
“你不话，徐某就当你默认了。”
“恭喜你啊，李兄弟。”
“你和萧牧风两个未入品的家丁，竟然打赢了徐某精心调教的弟子。”
“啧啧——”
徐澈赞叹了一句：“了不起！实在了不起！”
“徐某佩服。”
他吸了一口气，想起了他的好友陈渊，“徐某……也为你们的师父高兴。”
“你们师父教出来了两个……”徐澈声音沉了几分，“好弟子啊！”
嗒！青石板上溅起一道灰尘。
徐澈朝李二踏出一步，武道二境罡气开始微微释放，他身材比李二还要高大几分。
顿时如山岳倾倒。
李二没有话，最后看了一眼对方后。
他双腿站直，膝盖用力撑着，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徐澈视线扫过看着对方那惨白的脸色，看着对方那引颈受戮的样子。
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徐澈握了握手腕，声音变得郑重了一点：“好了，徐某……恭喜完了。”
“李兄弟……”
“按照泽律法，以下犯上者，当诛！”
他音量提高，无喜无悲，“如今，萧牧风已死，主家重伤。”
“李二，现在，徐某代替主家，向你，施以——”徐澈丝毫不理会长街两头的喝骂声，声音继续不疾不徐道，“极刑！”
徐澈右手握拳，拳头上罡气外放，“徐某问你……可有遗言？”
李二胸腔起伏了一下，对方的话，他并不意外。
只轻轻吸了口气，没有话，一个字都没有。
“很好。”徐澈再踏出一步，走到李二面前。
“你既已知错——”
“那徐某……”徐澈举起拳头，眼神如冰，声音也如冰道，“便送你上路。”
……
风拂过脸颊，李二感觉脸上一凉，他仰起了头，微微张大嘴，睁开了一丝眼缝。
此刻，上的三颗月亮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听师父过。
两个明黄色的月亮，是好人死了才能去的地方。
血红色的那颗，是坏人死了才能去的地方。
“师父……他在血红色那颗。”李二心里笑了笑，“狗子应该在明黄色的，就是……不知道在哪颗……”
好可惜啊……
李二泪水顺着眼角簌簌而下。
师父……
“唉……”
徐澈看着对方的泪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何苦……”
徐澈眼睛半眯，右拳上罡气蒸腾。
旋即，他面无表情，如今打猎时，打死一头野狼般，重拳……挥下。
……
正在此时……
在江湖豪客们眼睛通红看着徐澈的重拳时……
在八宝楼二楼，程方和张童两位金丹真人，沉默不语时……
在八宝楼顶，城主君涛涛正眯着眼睛，在手札上挥毫绘制这一幕时……
长街一端，那具无人注意的“尸体”……
倒在地上的萧牧风。
他的手指……轻轻一颤。
……
徐澈的铁拳距离李二不足一尺。
拳风如狂风卷起海潮，呼啸间，撕开空气障壁。势若崩山裂海！
徐澈心中暗道：“放心吧，兄弟，徐某这一拳，一定会给你个……痛快！”
……
——“嘶”
长街另一端，一道声音响起。
如清风拂山岗。
此风轻轻，掠过湖面上的明月倒影，激起明月碎碎，激起明月圆圆。
风拂过长街，掠过青石板砖，板砖上的灰尘还不曾溅起，风就已经掠出数丈之远……一息的时间，它就已经掠过了数十丈，从长街一端掠到了长街另一端。
它直直地、稳稳地掠过了……李二肩头。
它现出了身形。
这道突兀出现的身影……他左手成拳，如山岳拔起，绕在指间。他迅猛地、无畏地——挥出此拳……猛猛击向徐澈掀起的滔海潮！
……
萧牧风双目无神。
他的拳比徐澈……
快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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