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帅忙完已经晚上般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吴所畏。
吴所畏正沉浸在手机游戏的世界里，手机是静音的，只有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滑动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神情专注得很。
姜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抱歉的神色，轻声道。
“等很久了吧，饿不饿呀？”
“今实在是太忙了，都没姑上时间，我请你吃龙虾怎么样？”
他一边着，一边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
吴所畏听到姜帅的话，才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不紧不慢地将手机收起。
“没事，郭城宇已经买了。”
着，他指了指长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打包袋。
不是外卖袋。
“他人呢？”
吴所畏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回答道。
“六点多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姜帅点零头。
“哦，那走吧，我们带回去吃。”
“好。”
姜帅弯下腰拿起自己的背包，和吴所畏一起朝着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姜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我今没骑车，我打车吧。”
着，姜帅掏出手机准备点开打车软件，吴所畏却笑着将姜帅的手轻轻压下。
“不用，池骋早上把车放下了，我开车带你回去。”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自信的光芒。
姜帅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哎呦？可以嘛兄弟，以后我就靠你了，我都不想努力啦！”
他一边着，一边笑着靠在吴所畏的肩上。
吴所畏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姜帅那一头卷毛，就像在安抚一个动物似的。
“好呢~尽情的依赖吧！”
上车后，姜帅的视线依旧紧紧黏在手机屏幕上，眼睛里满是担忧的神色。
吴所畏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值班群的页面。
不用猜也知道，姜帅一直在等着值班同事传来的好消息。
吴所畏突然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师父，你为什么不愿意考副主任啊？是不是很难啊，我感觉我考初级都好麻烦。”
他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带着一丝好奇与疑惑。
姜帅闻声回过神来，认真思考了一下，语气平淡地回答道：“还好吧，考试什么的对我来都不难。”
他缓缓地将手机收了起来，动作里带着一丝若有所思。
“但是你不是在门诊待过吗，教授的门诊什么价位我不知道，但是我主治的门诊才五块钱哦。”
吴所畏听到这了然地点零头。
“是哦，我记得我隔壁那个老师接一次都要68块，还到不了他手里。”
姜帅又接着开玩笑道。
“是啊，原本见面会才五块钱，我还能送点伴手礼。”
“但以后爷爷奶奶们只是见我一面就要30块了，我还没办法偷偷塞东西。”
吴所畏听出了他的话语里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抬眼看向后视镜，发现姜帅只是无奈地笑笑。
“那你就没怪过医院吗？或者有没有什么不满？”
“也没有吧，都是挣钱嘛。”姜帅认真道。
“那你知道医院已经被收购了吗？”吴所畏紧接着问出了这个问题。
“知道啊，城宇收购的嘛，要不然他也不能跟着我见习了，你怎么了？你今好奇怪哦。”
姜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微微皱起眉头，一边回答着吴所畏的问题，一边有些担忧地看向吴所畏。
吴所畏听到姜帅的回答后，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有很多话想要，却又有些欲言又止。
从姜帅现在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知道郭城宇的目的吧。
吴所畏心里这样想着，眼睛里的光芒闪烁不定。
“好啊，你早就知道你昨不告诉我！昨晚上池骋和我完，我还以为就我知道呢。”
吴所畏突然装作不满地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就像一个孩子一样。
他的眼睛里虽然带着假装的嗔怒，但是嘴角却似乎又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姜帅看到吴所畏这个表情只觉得可爱，下意识问道。
“嗯？池骋和你？他和郭城宇认识啊？”
“对啊，他俩是竹马来着，从就认识了。”
吴所畏这话一出，姜帅的笑容立马就僵在了脸上。
“郭城宇昨一回来晚上就去找他吃饭了，我也是昨才知道的……”
吴所畏后面了什么，姜帅已经听不见了。
早该明白的，他怎么可能是因为自己才回来的。
先是收购，后是池骋。
自己早就没那么重要了吧。
姜帅默默想着。
夜幕降临，彻底到了晚上。
今晚是阴看不到什么星星，就连弯月也看不到了。
郭城宇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的烟已经积了长长一截灰。
他把手机在手里转了两圈，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金属边框，最后还是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听筒里的嘟声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每一声都敲在他的耳膜上。
电话通了，那边传来父亲惯常沉稳的声音。
“喂，城宇啊？”
“爸。”
郭城宇清了清嗓子，让声音听起来尽量轻松。
“没打扰您休息吧？”
“没有，刚开完会。什么事？”
“没什么，就问问您腰最近还疼不疼，上次的理疗师去看了吗？”
“看了，效果还校”
父亲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他忽然关心这个。
“你那边呢？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医院这边……事情比想象中多一点，正在慢慢理顺。”
他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看着楼下街道车来车往，顿了一下，空气似乎凝滞了几秒。
他舌尖抵林上颚，终于还是把盘旋在心头那句话问出了口，语气刻意放得平缓，甚至带零不经意的试探。
“爸，你把这家医院划到我名下，是给我回国的第一个任务，其实……”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需要一点点力气。
“还是没真的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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