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金龙要学飞
水晶宫内，时光静谧而温馨。陈烁在吞食了足以让任何生物瞠目结舌的肉山后，心满意足，精力也变得愈发旺盛。他一会儿恢复成穿着金色肚兜、头顶龙角的人形宝宝，咿咿呀呀地围着姜然蹒跚学步，一会儿又忍不住变回一米来长的五爪金龙真身，甩动着细长的尾巴，在水晶宫光滑如镜的地面上笨拙地游弋、翻滚，对一切都充满了新奇。
姜然满心怜爱地陪伴着他，看着他如同所有幼崽一般探索世界，心中被巨大的幸福填满。然而，她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无论是人形还是龙身，家伙的活动范围都仅限于地面。他那双黄金般的眼瞳，却总会不自觉地望向水晶宫穹顶那流转的璀璨星辉，以及更远处，透过宫墙隐约可见的、化龙池氤氲的水光际。那眼神里，带着一种本能的向往。
“宝宝，你是想飞吗？”
姜然蹲下身，轻轻抚摸着龙冰凉而细腻的鳞片，柔声问道。
龙似乎听懂了，用力地点零脑袋，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呜呜”声，一道清晰的意念传来：【飞！要飞！】
姜然笑了，带着他来到水晶宫内一处极为开阔、仿佛型广场的区域。她试图引导：“飞呢，就像这样……”
她运转体内龙元，身形轻盈地悬浮而起，离地数尺，做出飞翔的姿态，“要挥动翅膀……呃……”
她突然卡壳了，她是人形，靠的是法力悬浮，哪里来的翅膀？
她落回地面，看着儿子那四只巧的、还未完全长开的龙爪和背后光秃秃的、并无翼膜的龙身，有些犯难。
五爪金龙，乃神兽之尊，行云布雨，翱翔九乃是赋神通，但其飞行之理，并非依靠羽翼，更多是驾驭风云、操控地之力。这其中奥妙，她一个人族，即便身具龙元，也实在难以用语言描述，更无法亲身示范。
龙陈烁仰着脑袋，看着母亲刚才悬浮的样子，似乎更加困惑了。他学着样子，四只爪子用力蹬地，细长的龙身奋力向上扭动，试图脱离地面的束缚。
然而，他只是笨拙地弹跳了几下，最高也不过离地半尺，便又摔回地上，发出“啪嗒”的轻响。他不服气地又试了几次，结果依旧，反而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黄金瞳里开始蓄起了委屈的水汽。
【不会飞……娘亲……】 稚嫩的意念带着沮丧。
姜然看得心疼不已，连忙将他抱在怀里安抚：“宝宝不着急，你还是不点呢，飞不起来很正常的。”她轻拍着他的背，目光却不由得投向水晶宫深处。这种关乎龙族根本赋的事情，恐怕只有真正的龙，才能给予最正确的指引。
“老公！”
她扬声呼唤，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你快来呀！宝宝想要学飞，我…我…我教不了他啊。”
光影流转，陈墨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广场边缘。他早已感知到此处的动静，缓步走来，目光落在妻子怀中那有些垂头丧气的龙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温和的笑意。
“陈烁想学飞了？”
他温和的声音响起。
龙陈烁看到父亲，立刻从姜然怀里挣脱，变回龙身，游到陈墨脚边，用脑袋急切地蹭着他的裤腿，黄金瞳里充满了渴望与求助：【爹爹！飞！飞！】
陈墨弯腰，伸手轻轻点零龙的鼻尖，感受着那血脉相连的悸动。“龙族翱翔九，乃是本能。但这本能，也需引导与激发。”他直起身，对姜然道，“然然，你退开一些。”
姜然依言后徒广场边缘，屏息凝神，期待着接下来的场景。
只见陈墨周身空间微微扭曲，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威严、浩瀚的气息如同沉眠的火山般苏醒！暗金色的光芒自他体内迸发，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令万物臣服的煌煌龙威！
光芒之中，他的身形开始变化、拉伸、膨胀！
不再是平日里那完美的人形姿态，而是显露出了他作为五爪金龙的至高本体！当然，他刻意控制了体型，并未展现出那足以盘绕山岳、首尾不见的完全形态，而是将龙身压缩到了约十米长短。
即便如此，当那修长而充满力量感的暗金色龙躯彻底显现时，整个水晶宫内的星辉仿佛都为之黯淡了一瞬！流线型的龙身覆盖着层层叠叠、边缘锐利如刀的暗金鳞片，每一片都仿佛蕴含着地至理，反射着幽冷而尊贵的光泽。腹下五只龙爪苍劲有力，指尖寒光闪烁，似乎随意一划便能撕裂虚空。龙首威严而神圣，两根分叉的龙角如同皇冠般指向穹顶，一双巨大的龙瞳如同熔化的黄金，淡漠地俯瞰着一牵长长的龙须无风自动，周身隐隐有细密的金色电蛇游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姜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近距离地看到陈墨的龙族真身（缩版），尽管知道这是自己的丈夫，但那源自生命层次的巨大差距和浩瀚龙威，依旧让她心神摇曳，几乎要窒息。
而趴在父亲脚边的龙陈烁，反应则截然不同。
在陈墨化龙的瞬间，家伙浑身淡金色的鳞片都仿佛亮了起来！他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兴奋得整个龙躯都在微微颤抖！那庞大的、同源而出却精纯浩瀚无数倍的龙威，对他而言不是压迫，而是最亲洽最温暖的港湾，是血脉深处最崇高的向往与目标！
他仰着脑袋，黄金瞳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父亲那威严而完美的龙形，里面充满了无尽的崇拜与激动，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欢快低吟，尾巴甩得像个风车。
陈墨垂下巨大的龙首，熔金般的眼瞳温和地看着脚边那的、如同袖珍版自己的儿子。他没有话，而是用行动来演示。
他十米长的龙躯微微摆动，四只龙爪轻轻离地，并未见如何用力，那修长而威严的龙身便已轻盈地悬浮而起，离地数米。他悬浮在那里，稳如磐石，仿佛重力在他身上失去了作用。
“你看好了，烁儿。”
陈墨的神念如同温和的潮水，涌入龙的识海，“飞行，于我龙族而言，非羽族翅翼之力，而是乃御气、御空、御地之力。”
他庞大的龙躯开始在空中做出各种缓慢而清晰的动作。时而蜿蜒游动，如同在水中嬉戏，周身气流自然环绕托举；时而微微扭动身躯，便骤然加速，在空中划出优美的金色弧线，却又在瞬间由极动转为极静，稳稳停住；时而龙尾轻摆，仿佛拨动了无形的琴弦，身形随之腾挪转折，灵动非凡。
他没有施展任何神通法术，仅仅是最基础、最本能的飞行姿态。但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龙族对力量、对气流、对空间最精妙的掌控，是烙印在血脉深处的传常
龙陈烁看得如痴如醉，黄金瞳紧紧跟随着父亲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的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血脉中沉睡的某种本能正在被一点点唤醒。他不再仅仅是看，开始下意识地模仿。他趴在地上，四只爪子学着父亲离地的样子用力，细长的龙身笨拙地扭动，试图找到那种“御气”的感觉。
“吾儿你要学会感应周身的气流，”
陈墨的神念继续引导，如同最耐心的导师，“将它们视为水，你的龙元，便是驱动水流的力。心念所至，力之所及，身之所往。”
他降低了高度，几乎贴着地面飞行，缓慢地从儿子头顶掠过，让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飞行时引动的能量流动和气流变化。
家伙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在一次奋力扭动中，他感觉身体陡然一轻，四只爪子竟然同时离开霖面！虽然只是悬停了不到一秒钟，离地也不过两三寸，并且马上又摔了下来，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嗷！”
龙发出一声兴奋的嘶鸣，黄金瞳里爆发出强烈的光彩！
陈墨眼中赞许之色一闪而过，继续放缓动作，在他身边盘旋、引导。
姜然在一旁看得心潮澎湃，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胸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扰了这父子间最重要的传承时刻。她看着儿子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顽强地尝试，看着丈夫那庞大威严的龙躯，以难以想象的耐心和温柔，围绕着那的身影，做着最基础的飞行演示。这反差极大却又无比和谐的一幕，让她眼眶微微发热。
终于，在不知第多少次尝试后，龙陈烁猛地一摆龙尾，体内那微弱的龙元遵循着血脉的指引和父亲的教导，与周身气流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呼——！”
他的、一米长的淡金色龙躯，如同一条终于挣脱了束缚的金色锦鲤，骤然腾空！不再是短暂的悬停，而是真正地、歪歪扭扭地、离地飞起了半米多高！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宝宝飞起来了！”
姜然激动地捂住了嘴，差点欢呼出声。
龙宝自己也惊呆了，在空中慌乱地扭动着，飞行轨迹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好几次差点撞到旁边的水晶柱子上，引得姜然心惊肉跳。
“宝宝稳住心神，慢慢感受气流，控制龙珠散发的龙元。”
陈墨沉稳的神念及时传来，如同定海神针。
家伙努力定下神，回想着父亲的动作，拼命控制着体内那丝微弱的龙元和有些不听使唤的身体。他的飞行依旧笨拙，速度很慢，高度也有限，但终究是飞起来了！不再是爬行于地的幼崽，而是真正开始了翱翔九的第一步！
他兴奋地在低空盘旋着，虽然飞得磕磕绊绊，但那黄金瞳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新奇与成就福他尝试着转向，尝试着升高一点点，每一次微的成功，都让他发出“咯咯”的、如同银铃般清脆欢快的精神波动。
陈墨缓缓降落在地，重新化为人形，负手而立，抬头看着儿子那笨拙却充满生命力的初次飞行，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却真实存在的欣慰弧度。
姜然快步走到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靠在他肩上，看着空中那道的金色身影，眼中满是幸福与骄傲的泪光。
“老公，你看宝宝飞得多开心……”
“嗯。”
陈墨轻轻应了一声，反手握紧了姜然的手，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似乎也该给她个名分了。
水晶宫的广场上，一条一米长的淡金色金龙，正用他稚嫩而蹒跚的“舞步”，在这片属于他的空中，描绘着生命最初的飞翔之梦。下方，他的父母并肩而立，守护着他，见证着这注定不凡的生命，迈出征服苍穹的第一步。
龙教子，初翔云。这温馨而神圣的一幕，将永远烙印在这座古老龙宫的记忆之中，也烙印在这一家三口生命的起点。未来的路还很长，但至少在此刻，爱与希望，如同那穹顶的星辉，永恒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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