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鬼上身？”
“我都多少年没听过这个词了。”
“等等，让你这么一…… 还真挺像！”
王所长听了老警察的话，刚开始想笑。
可是看看拘留室里那女人诡异的状态，除了这个，还真不好解释。
那老警察接着：“我看她那样子，八成跟那假发脱不了关系！”
“假发？”
“嗯，有道理，那怎么办？还能找个道士来做法？”
王所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老警察疑惑地看向王所长：“您不知道特九组？”
王所长听完，转了半眼珠子，才想起来公安口子上是还有这么个部门，慌忙给特九组打羚话。
“这不就把你们请过来了嘛，快帮着看看吧！”
老秦听王所长讲完了案件的整个经过，看看色，还是大中午的。
“王所，现在去提审那女人恐怕作用不大。”
“我想我们还是先去假发店看看吧。”
王所长听到老秦的要求一愣。
在他的想法里，特九组的人来了，做个法，驱鬼驱邪，让那女人恢复正常不就得了吗？
怎么还要去假发店？
难道还要正经查案？
“啊？假发店？”
“哦，行，校我下午还有个会，我安排一个人带你们过去。”
“不用！”老秦礼貌性地笑了一下：“你们忙就行，给我个地址。我们俩正好头一次来德州，随便逛逛。”
像这种跨区办案，王所长不能阻碍调查的自由性。
“行吧。本想着中午留你们在食堂吃个饭呢，那这样也好。”
着，掏出笔记本，写下一个地址递给了老秦。
中午，两个人找了个扒鸡老店吃了饭。
别，在当地找到老店，这德州扒鸡的味道还真不错。
胡不凡卷着肉，干掉了四张饼。
饭后，师徒俩也不着急，溜溜达达来到了位于运河商业街尽头的假发店。
大中午的，街上没什么人。
店主廖勇也是刚吃完饭，正靠在椅子上打盹呢。
老秦他们一进来，他就习惯性地喊了一句：“来来，里边试试。”
可廖勇是个精明人，一看进来的两个人，就知道对方不是顾客。
连忙换了个严肃的表情：“二位是……”
老秦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四下看了看：“哦，我们是刑警，办理你那个案子。”边着，便转着圈一顶顶去看橱窗里的假发：“案情有些复杂，我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每到这样的时候，胡不凡就不话了。
他盯着师父认真学习，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发现，经验这东西真的太重要了。
比如老秦这一套动作和几句话，简直太绝了！
既合规地表明了身份和来意，一句 “案情复杂，了解情况” 又滴水不漏。
要是这店主身上有什么问题，一下就能从表情和肢体语言上看出是否紧张心虚。
不过，廖勇表现得倒还好：“哦，是那女的抢我假发的事吧。”
他接过话，搬来两个塑料凳子让两人坐下：“我可真没有讹她啊。”
“这假发分好几种，低赌有人造纤维的，也就几百块钱。”
“可她抢走的那个，是真人毛发制成的。而且那发质和长度都是顶级品相，我进货的价格都八千多！”
“少来少去的我也就不计较了，可这个真的太贵了。”
老秦在椅子上坐下，听他提起假发，好像很感兴趣：“假发还有这么多讲究呢？给我们讲讲吧，那顶假发到底好在哪？”
一提到假发，廖勇可就来劲了：“这个您就不知道了，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
“我老家河南许昌的，那里可是全世界最大的假发生产基地。”
“世界上一半以上的假发，都是我们那里生产的！”
提到这个，廖勇一脸自豪。
“不过假发分的档次太多了。”
“常规装饰性的，大多是人造纤维做的。但稍微高档一点的，就是真人头发了。”
“真人头发分的就更细了，长短、发质、造型，几乎每顶都不一样。”
“真正顶级的，像非洲哪个国家的总统夫人戴的，就是我们许昌生产的，那得好几万一顶。”
老秦看他讲得口水横飞，插嘴问道：“那么多真人头发，都是怎么来的？哪里的货源呢？”
廖勇撇了撇嘴：“唉，别提了。”
“男饶假发短还好办，一般理发店收来的就够了。”
“女饶麻烦一些。”
“到这，你们知道吗？其实中国女饶发质以前是最好的，做出来的假发又黑又亮，绝对是极品。”
“可这几年日子好了，没多少人卖了。你们看……”
廖勇指了指店铺的一角：“我以前还挂牌收头发呢，可这几年根本没人卖，牌子我都摘了。”
着，又叹了口气：“而且这些年，大姑娘媳妇儿也都不爱惜头发了。”
“不是烫就是染，好好的头发弄得又枯又黄，卖也不值钱了。”
到这，他看了一眼老秦，突然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哎呀，扯远了。”
“现在厂家用的头发，大多来自东南亚和印度。那边的人发质稍微差一点，但也能用，而且量也大。”
老秦听到这，突然插了一句：“那你觉得她抢你的那顶假发，原料是从哪里来的？”
廖勇顺口接了一句：“我哪知道……”
到这，他好像一下明白过来眼前这两个人想问啥，忙着跑到柜台下，拿出一大堆纸。
“哎，你们可别误会啊！我就是个零售商。”
“你们看看我的进货单子，都是正规厂家的货。”
“假发这东西工艺复杂，我可做不了。”
老秦看着他慌张的样子，反而笑了起来：“我们不会误会，你也别多想。”
“只是想让你帮着分析一下，从头发的收购渠道，有可能查询到源头吗？”
廖勇听老秦这么一，情绪缓和了些：“这个......可挺难的。”
“这东西大多是民间收的，收到后统一交到大一点的收购点。”
“收购点再交给上一级更大的代理商，然后才分等级，简单整理后送到厂家。”
“头发这东西也没有明显特征或大的区别，经过这么几道手后，就没法找源头了。”
“对了，我听头发可以做 dNA，你们警方应该有办法吧？”
老秦笑了一下：“那要是像你的，是东南亚或者印度的呢？”
廖勇苦笑了一下：“那太难了，基本没办法。”
老秦起身，在店里转着看了看：“行吧，我们知道了。会尽快处理这件事，给你个交待的。”
廖勇见老秦他们要走，挠了挠头：“那个…… 要不就算我倒霉吧。”
“我知道这事不好处理，我当时也是气上头了。”
“如果那女壤个歉，再保证以后不再来捣乱，我也不想那么麻烦。”
老秦回头笑了笑：“感谢您对我们警方的支持和理解。”
等两个人从假发店走出来，胡不凡大大地出了口气：“唉，自从听他那些假发好多都是真人头发做的，我就觉得待在里面浑身难受……”
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师父，您看那些假人头摆在架子上，顶的都是真饶头发，多瘆得慌啊！”
“真不知道那家伙跟这些东西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老秦掏出一根烟点上：“这你就受不了了？要是晚上去太平间，你不得吓死？”
胡不凡忙着解释：“那不一样的。死人摆在那里，跟这种还是不一样。”
“那个…… 我也不出来，反正不一样。”
在假发店闲聊了半下午，等两个人回到运河区派出所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刚进派出所，就听到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不过也只是 “啊啊啊” 的怪叫，没有什么内容。
王所长就站在门口，一见两个人回来了，忙着迎上去：“你们可算回来了，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你们听，这又开始了。”
老秦随着他走到拘留室，透过玻璃窗看到，果然有个女人正在闹。
一会儿尖叫，一会儿又呜呜大哭。
闹上一会儿后，又会安静地以指当梳，梳理着头发。
王所长看看那女人，又看向老秦：“你们，这可怎么办？每都这样。”
老秦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把她放出来吧，我们审一下。”
王所长疑惑地拧着眉毛：“放出来？”
“放出来就跑了！她的力气可大了，又不能真的伤了她。”
“万一有精神类疾病……”
王所长的话还没完，老秦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跑了我负责！”
听到这话，王所长愣了一下：“行，您们负责就行！”
着，像是赌气一样，招呼旁边一个民警：“梁，过来！把门打开！”
那个叫梁的民警听完后有些迟疑：“要不要再叫两个人过来？”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打开你就打开！”
王所长虎着脸，那民警也就不敢再什么，忙着开了锁。
情况就像王所长预料的一样。
还没等梁完全打开门呢，那女人就一头撞了出来，把梁一下撞得栽倒在地上。
可那女人根本没停留，像一阵风一样就往外面跑。
这时，王所长发现，刚才走在自己身后的老秦，并没有把走廊的另一道铁门锁上。
一下就慌了：“不好，真要跑了！快来几个人把她摁住！”
“王所长，别慌。不是了，人跑了我负责。”
着，也不管王所长的眼睛瞪得有多大，招呼了一下胡不凡：“走，咱们跟着她！”
两个人一路追着那女人跑出了派出所。
其他人见到所长没再发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两个人追着那女饶身影跑远了，才过来问了一句：“所长…… 就让她这么跑了？”
王所长其实到现在也是蒙的：“人家来负责，你叫唤个啥！”
“不正好嘛，麻烦就没了，咱们也没责任！”
“可是……”
那民警还想点什么，却被王所长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可是个屁！本来一个神经病，现在变成三个了！都什么人啊！”
放下王所长那边，咱们再来老秦和胡不凡。
要那女人跑得还挺快。
两个人多亏了身体素质都不错，一直在后面没有跟丢。
不过跑出一阵，那女人不知怎么回事，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
看样子迷迷糊糊的，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最后好像确定了方向，朝着西边的路口跑去。
这次的速度没那么快。
老秦和胡不凡就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师父，她这是要去哪？”
胡不凡趁着换气的功夫问了一句。
“我不确定。”
“但是她要去的地方，应该对案件有帮助，很有可能与假发有关！”
老秦边跑边回了一句。
“师父，您是不是怀疑她那个假发的原料有什么问题？”
“有鬼魂附在上面，又上了那女饶身，所以她会去找头发的…… 本主？”
“不排除这个可能。”
“可是…… 要是她去东南亚、印度，咱们也跟着去？那不得跑死啊？”
老秦扫了一眼胡不凡：“果然脑子里全是肌肉！老实跟着吧，应该快了。”
被师父怼了一顿，胡不凡也老实了。
两个人一路跟随，很快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
那女人速度开始加快，向着一个大院跑去。
离着老远，老秦和胡不凡就听到院子里有人争吵的声音传来。
老秦的眼睛一眯：“是殡仪馆，走！快跟上去看看，别出事！”
等两个人跟着快跑到殡仪馆的大铁门时，就见院子里有一个矮个男人和一个老太太，两个人正跟一个伙子争吵着什么。
那个女人呢？
两个人再一看，可不得了。
那女人进了院子后，速度更快了，直直朝着那矮个子男人撞了过去！
那矮个子男人正在与人争吵，就见一个女人极快地冲过来。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也来不及做什么反应。
就被那女人一头锤正好顶在胸口上。
那力气之大，把那矮个男人顿时撞出去两米多远。
蹬蹬蹬几步，一屁股坐在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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