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灵枢窟的白色晶石殿宇正在崩解,不是物理层面的坍塌,而是法则层面的“解离”——龙晨勃的虚无道已穿透守渊祖阵的外层屏障,殿宇墙壁上的守渊祖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消散,那些曾守护了守渊人千万年的古老符文,此刻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连一丝能量余波都留不下。
灵枢泉的淡金色泉水不再冒泡,水面结满镰紫色的“虚无冰”,每一片冰晶里都裹着细碎的空间碎片,稍一碰触就会化作粒子。
张昊的魂核悬浮在泉眼上方,淡金色的光团已黯淡到几乎透明,核心的本源印记上,一道淡紫色的虚无丝正缓缓钻入,那是无妄种下的追踪印记,此刻正化作“解离锚点”,要彻底吞掉这缕残魂。
“没用的。”龙晨勃的声音直接响在殿宇的每一寸空间里,不是识海传音,而是将自己的“意志”化作了这片区域的法则,“守渊祖阵的能量源是先灵脉,而我已经在灵脉根部种下了虚无道种——你们现在,就是困在即将崩解的法则气泡里的虫子。”
林洛抱着张昊的魂核,指尖的血还在滴落在守渊令上。之前激活祖纹时,他的血与守渊令的契约已深入骨髓,此刻令牌表面的祖纹不再发光,而是化作无数细的金色丝线,钻进他的经脉,与他体内的玄冰本源缠绕在一起——那是守渊令的“共生禁术”,以宿主的本源为燃料,换取短时间的法则掌控力。
“墨渊,”林洛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在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你带着张兄的魂核,从灵枢窟最深处的‘界膜裂隙’走。那里连接着本源界的外围法则带,龙晨勃的虚无道暂时渗透不进去。”
墨渊的黑雾剧烈翻滚,他刚吸收的先灵脉之力正在快速流失,虚无道的解离力已缠上他的本源核心:“我走了,你怎么办?守渊令的共生禁术会抽干你的本源!”
“我不走。”林洛抬手,界标从怀里飞出,与守渊令悬浮在他两侧。玄冰本源与守渊祖纹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双生法则环”,法则环上的道纹开始逆向运转——那是“法则献祭”的前兆,要以自身为“锚点”,暂时冻结无妄的虚无道。
龙晨勃的笑声从虚空中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献祭?就凭你一个低维位面的蝼蚁,也想冻结我的虚无道?”
话音未落,殿宇的穹顶突然被撕开一道更大的位面裂口。这次不是一只手,而是半具躯体——龙晨勃的上半身从裂口里探出来,深紫色的皮肤表面,空间道纹已完全亮起,像无数银色的蛇在游走。他的左眼是一个深黑色的漩涡,里面能看到无数位面的虚影在崩解,那是他吞噬过的位面残骸。
“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法则。”龙晨勃抬手,虚空中出现无数淡紫色的虚无丝,这些丝线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解离网”,朝着林洛三人罩来。网所过之处,灵枢泉的虚无冰开始炸裂,白色晶石殿宇的地面直接化作粒子,连空间都在扭曲、折叠。
墨渊突然燃烧起自己的“暗陨本源核心”,这次不是为了防御,而是为了开辟通道——赤黑色的黑雾化作一把巨大的“界膜刀”,朝着殿宇深处的墙壁斩去。墙壁应声而裂,露出一道闪烁着淡金色光芒的裂隙,那是通往本源界外围的“法则通道”。
“走!”墨渊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想拉林洛一起走,却被林洛周身的双生法则环弹开,“林洛!你别傻了!你这样根本拦不住他!”
林洛没有回头,他抬手将张昊的魂核推向墨渊,守渊令突然爆发出一道金色的“护魂光罩”,将魂核牢牢护住:“墨渊,记住,本源界的核心赢守渊人祖魂’,只有张兄的魂核能唤醒他们。别让我们的牺牲白费。”
他完,猛地将双生法则环推向高空。玄冰本源与守渊祖纹在解离网下碰撞,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法则轰鸣”——淡蓝色的玄冰冻结了部分虚无丝,金色的祖纹则将冻结的虚无丝钉在虚空中,形成一道短暂的“法则屏障”。
“啧,有点意思。”龙晨勃的左眼漩涡加速旋转,解离网的力量瞬间暴涨,“但还不够。”
虚无丝开始突破法则屏障,淡紫色的解离力缠上林洛的手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正在“消失”,不是透明,而是彻底化作粒子,连带着经脉里的玄冰本源都在被吞噬。但他没有停下,反而将更多的本源注入双生法则环——他要做的不是拦,而是“锚定”。
守渊令突然飞到林洛的眉心,令牌上的祖纹与他的眉心贴合,一道金色的“本源印记”从他眉心浮现,那是守渊令认可他为“临时守渊人”的证明。与此同时,界标也贴在他的胸口,玄冰本源与守渊祖纹彻底融合,化作一道淡金与淡蓝交织的“界域光柱”,直冲龙晨勃的位面裂口。
“这是……守渊饶‘碎界禁术’!”龙晨勃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惊讶,“你居然能激活这种禁术!”
碎界禁术,不是攻击,而是“法则同归于尽”——以自身为“界域锚点”,将目标的部分法则与自身绑定,然后引爆自身的本源,让绑定的法则暂时崩解。这是守渊人最悲壮的传承,从古至今,只有三人用过,每一次都意味着献祭。
林洛的身体开始发光,淡金与淡蓝的光芒从他的皮肤下渗出,他的意识正在快速模糊,但手里的守渊令和界标却越来越亮。他看着墨渊带着张昊的魂核钻进界膜裂隙,看着无妄脸上浮现出的惊慌,突然笑了:“至少……我守住了。”
他猛地引爆了自己的本源。
“轰——!”
界域光柱瞬间膨胀,将整个本源灵枢窟都笼罩在内。淡金与淡蓝的光芒与龙晨勃的虚无道碰撞,形成一道巨大的“法则风暴”。风暴中心,龙晨勃的半具躯体被光柱缠住,深紫色的皮肤开始崩解,空间道纹也出现了裂痕——他的虚无道被碎界禁术暂时崩解了!
“啊——!”龙晨勃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他想缩回位面裂口,却被光柱牢牢缠住。风暴持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当光芒散去时,本源灵枢窟已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片扭曲的空间断层。
林洛的身体不见了,只有守渊令和界标悬浮在断层中央,令牌上的祖纹黯淡了大半,界标的玄冰本源也几乎耗尽,但它们表面都缠着一缕极淡的金色光丝——那是林洛的意识碎片,也是他留给张昊和墨渊的最后线索。
空间断层的另一端,墨渊带着张昊的魂核钻出界膜裂隙,落在一片布满金色符文的平原上——这里是本源界的外围法则带,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本源之力。他回头望去,只能看到远处扭曲的空间断层,再也看不到林洛的身影。
张昊的魂核突然亮了起来,淡金色的光团表面,林洛的意识碎片化作一道细的光丝,钻进魂耗本源印记里。墨渊知道,那是林洛留下的信息——关于守渊人祖魂的位置,关于对抗龙晨勃的方法,还有他最后的嘱停
“林洛……”墨渊的黑雾里落下一滴黑色的泪,那是他的本源凝结成的泪,“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嘱托,找到守渊人祖魂,唤醒本源界的力量,为你和张昊报仇。”
他抱着张昊的魂核,朝着本源界的深处走去。金色符文平原的尽头,一座巨大的白色殿宇隐约可见,那是守渊人祖魂的沉睡之地,也是他们对抗龙晨勃的最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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