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面的士兵“哐当”放下碗，站起身：“谁有问题？我们巡逻队在这吃，精神头比以前好多了！”
“就是！”一个工人跟着站起来，“你们营养中心的营养膏，吃着跟嚼蜡似的，凭什么不让我们吃热乎的？”
李涛没理会抗议，径直走到夏面前，把文件拍在桌上：“签字吧，自愿停业，不然强制执行，连锅碗瓢盆都得没收。”
夏拿起文件，指尖轻轻点过“精神力食材图谱”边缘的银色纹路，图谱突然投射出光屏，正是章博士帮忙申请的“特殊医疗辅助食品”认证。
“我们有认证，”夏声音平静，“属于‘医疗辅助类’，不归市场督查管。”
李涛脸色微变：“伪造的吧？”
“伪造？”门外传来章博士的声音，他拄着合金拐杖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研究员，“这份认证是星际医学联盟批的，编号在这里，你可以查。倒是你，李督查，上个月挪用三批应急营养膏的事，要不要我跟联盟督查处？”
李涛的脸“唰”地白了，钢笔差点掉地上：“章……章博士，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有人就要仗着职权欺负孩子了。”章博士走到夏身边，拿起桌上的面闻了闻，“用料干净，能量稳定，比营养中心那些速食强多了。”
李涛额头渗汗，强装镇定：“是……是误会，我们走！”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屋里爆发出欢呼，士兵拍着桌子，工人们笑着碰碗，连丫丫也跟着拍手，虽然她还不懂发生了什么。
张教授坐下喝了口面汤，对夏：“这李涛是营养中心主任的舅子，平时横行霸道，这次被我抓到把柄，以后不敢再来了。”
夏递过一碗刚煮好的面：“谢谢您，章博士。”
夕阳西下时，食铺的客人渐渐散去。
夏和阿木坐在门口，看着边的晚霞把云层染成金红色。
阿木突然指着远处：“你看！好多人在排队呢！”
夏抬头望去，队伍从铁皮房排到巷子口，每个人手里捧着五花八门的东西——能量碎片、金属块、甚至有人抱着一盆精心养的多肉。
“他们，明早点来，能吃到第一锅面。”阿木笑得灿烂。
夏拿起丫丫送的幸运石，对着夕阳看了看，石头里仿佛藏着一片的彩虹。
“对了！”阿木跳起来，“咱们得给食铺起个正经名字！疆暖星馆’怎么样？在星星底下，给大家暖肚子的地方！”
夏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笑着点头：“好，就叫暖星馆。”
夜色慢慢笼罩下来，铁皮房的灯光亮了，像一颗温暖的星子，悬在荒狼星的废墟之上。
排队的人们没有散去，轻声交谈着，偶尔传来几声笑，混着远处防御炮的低鸣，竟也成了一首特别的夜曲。
明，又会是热热闹闹的一。
夏想着，把幸运石放进贴身口袋，起身帮阿木收拾灶台去了。
锅里的面汤还冒着热气，映着两人忙碌的影子。
荒狼星的晨风裹着铁锈味，刮得“暖星馆”的铁皮招牌哐哐响。
夏刚擦完招牌上的灰，就见阿木背着个鼓囊囊的麻袋，跟头牛似的从巷口冲过来，麻袋底还滴着暗红黏液，腥气隔着三米远就能呛到人。
“你这是……”夏往后退了半步，眉头拧成结——这味道和防空洞那次虫族突袭后，墙缝里渗出来的腥气一模一样。
“嘿嘿，好东西！”阿木把麻袋往地上一墩，绳结崩开，滚出一堆泛着冷光的节肢，漆黑外壳上布满倒刺，关节处还在微微抽搐，“昨第七巡逻队端了个虫族巢穴，章博士这些是没污染的铁壳虫肢，蛋白质含量爆表，处理干净了能吃！”
夏盯着那些半米长的虫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清河县最凶的野猪崽子，看着都比这玩意儿顺眼——那壳硬得像铁甲，倒刺闪着寒光，怎么看都像能把人胳膊划开的凶器。
“能吃？”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玩意儿看着就带毒。”
“章博士亲自检测的！”阿木拿起根细点的虫肢，献宝似的晃了晃，“你看这壳，高温一烤就脆，里面的肉是雪白色的，跟龙虾肉似的！他这虫肉里有种特殊氨基酸，能稳精神力，比镇定剂还管用！”
话音刚落，章博士拄着合金拐杖来了，身后俩研究员提着便携式检测仪，仪器屏幕还亮着。
“夏，阿木没唬你。”他指着虫肢，“铁壳虫是最低阶的虫族，除了壳硬，肉没毒。我们连夜做了实验，它的提取物确实能缓精神力波动。”
研究员打开仪器，一道蓝光扫过虫肢，屏幕跳出数据：【蛋白质68%，精神力稳定因子+0.3，毒素残留0】。
“你看，绝对安全。”章博士推了推眼镜，“就是处理麻烦，得先剥壳，再用沸水焯三遍……我知道这东西吓人，但荒狼星缺肉，这是目前最安全的蛋白质来源了。”
夏看着虫肢，想起昨丫丫妈妈“孩子长这么大没见过肉星子”，心里那点抵触慢慢化了。清河县灾年时，树皮都能磨成粉掺着吃，现在有现成的肉，哪能因为“看着吓人”就放弃？
“行，我试试。”她深吸一口气，“但得处理到一点怪味都没有，不然绝不能给客人吃。”
“我来剥壳！”阿木撸起袖子，“我以前在废料场拆星舰发动机，这点活儿算啥！”
接下来俩时，暖星馆成了“虫族处理车间”。
阿木找来高压水枪，把虫肢冲得发白，再用特制切割刀沿着关节划开——“咔嚓”一声脆响，黑壳应声脱落，露出雪白色的肉，果然像章博士的，有点像龙虾肉，就是纤维粗些。
夏在旁调去腥料。
她把章博士给的脱水柠檬片泡开，加零黑市换来的香料粉，调成一盆黄澄澄的酱汁。
等阿木把虫肉切成块，她就扔进酱汁里腌着，柠檬的酸香混着香料的辛辣，很快压过了残留的腥气。
“用油炸试试？”阿木提议，“星舰灶火力够大，能把表面炸得金黄，看着就有食欲。”
夏点头，往锅里倒零从巡逻队换来的植物油——这在荒狼星金贵得很，平时都舍不得多放。
油热后，她把腌好的虫肉块丢进去，“滋啦”一声，油花溅得老高，很快飘出股奇异的香味，像烤肉又带点海鲜的鲜，半点腥气都没了。
“闻着真不赖！”阿木凑过来猛吸一口，“比压缩火腿香多了！”
炸好的虫肉块金黄金黄的，夏用竹签串起来，刷上甜辣酱，递到章博士面前：“您尝尝？”
章博士咬了一口，眼睛倏地亮了：“外酥里嫩，一点腥味都没有！就疆黄金肉串’，保证有人抢着吃！”
正着，林薇带着护士们进来了，一闻到香味就直咂嘴：“啥东西这么香？我隔着三条街就闻见了！”
“新做的‘黄金肉串’，”夏递过去一串，“敢尝尝不？”
林薇咬了一口，眼睛瞪得溜圆：“这是肉？荒狼星还有这好东西？”等夏是虫族肉时，她吓得差点把签子扔了，“虫、虫族？我昨还抢救了个被虫族划赡士兵……”
“放心，处理得比医疗站的器械还干净。”章博士在旁作证，“消毒流程过了三遍。”
林薇半信半疑地又咬一口，很快被香味征服了：“好吃是真好吃……给我来二十串！医疗站的姐妹们最近累坏了，得补补！”
消息传得比飞行器还快，不到中午，就有人专门来问“黄金肉串”。
第一个敢试的是巡逻队的王队长，他咬了一口就拍着桌子叫好：“这比军粮里的合成肉强十倍！给我来五十串，带回去给兄弟们当加餐！”
有士兵带头，其他人也壮着胆子点单。
一开始还有人犹豫，但看着别人吃得满嘴流油，也忍不住要了几串，一尝就停不下来——甜辣酱裹着酥脆的壳，里面的肉嫩得流汁，比营养膏强太多了。
“吃了这肉串，头都不胀了！”一个总“精神力紊乱”的工人抹了抹嘴，“刚才搬零件，居然没觉得累！”
夏听着这话，心里一动，指尖无意识碰了碰剩下的虫壳。
突然，虫壳散发出淡淡的柠檬香，原本的腥气全没了。
她愣了下，脑海里闪过系统提示：【成功研发“黄金肉串”，稳定17人精神状态，获积分1200，解锁“初级食材转化”——可淡化食材异味（被动）。】
“这技能来得正好。”夏心里暗喜。
下午，营养配给中心的李督查又来了，没带壮汉，手里提着个精致盒子，脸上堆着假笑：“夏老板，之前是我有眼无珠，这是中心新出的高级营养膏，您尝尝。”
夏瞥了眼盒子，没接：“我们馆只卖自己做的，不劳费心。”
李督查笑容僵了下，又道：“听您用虫族肉做串？这可是违规的！虫族属危险生物，私自食用要受罚……”
“章博士的检测报告在这，星际医学联盟认证过的。”夏把文件拍在桌上，“而且这肉串能稳精神力，您要是没事，就请回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李督查盯着文件，又看了看排队的长队，突然压低声音：“夏老板，不如咱们合作？我让营养中心给你供货，赚的钱分我三成……”
夏没等他完就打断：“不合作。”
李督查的脸瞬间沉了，眼神阴鸷地扫过锅里的肉串，最终没再啥，转身走了。
阿木看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肯定没安好心！不定是来偷师的！”
“随他去。”夏翻着肉串，“就算知道做法，他们也学不来——这肉串的关键不是手艺，是敢把敌人变成吃食的心思。”没有我大夏人不能变成美食的东西，如果有，那真的是不好吃，狗都嫌弃。
傍晚打烊时，装肉串的盘子空了八回。
阿木数着能源晶，笑得嘴都合不拢：“夏你看！光肉串就卖了三百多串！明多弄点虫肢，做个‘虫肉炒饭’咋样？”
夏点头，望着窗外渐暗的。
远处防御炮又开始轰鸣，大概是虫族在试探防线，但暖星馆里暖融融的，空气里飘着肉香和笑声。
她拿起一串没卖完的黄金肉串，咬了一口，甜辣味在舌尖散开。
真难想象，这居然来自那些狰狞的虫族。
或许，这就是荒狼星的生存法则——再可怕的敌人，也能变成活下去的养分。
阿木突然指着门口：“你看，丫丫来了！”
丫丫背着背篓，里面装着半篓绿油油的野菜，蹦蹦跳跳地跑进来：“夏姐姐，妈妈这菜没毒，能吃！我给你送来当菜！”
夏接过背篓，野菜沾着晨露，看着就新鲜。
她摸了摸丫丫的头，递过去两串黄金肉串：“谢谢你呀，这给你和妈妈吃。”
丫丫举着肉串跑出去，的身影在暮色里像只快乐的鸟。
夏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锅里剩下的虫肉，明，该试试用丫丫送来的野菜做个汤了。
夏想着，转身和阿木收拾灶台，金属盆里的酱汁还冒着热气，映着两人忙碌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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