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严真真的喝声炸得空气发颤，双指在莫洋眼前飞快揉搓。
银灰色的电弧在指缝间噼啪蹦跳，一点微光突然从缝隙里窜出，刚升上半空就像被吹胀的光球，肉眼可见地鼓胀变大，最后凝成一团裹着青蓝光晕的球形闪电，刺得人睁不开眼。
她接着道，“想丢下老娘一个人，门儿都没有！”
莫洋眉梢挑着无奈，微微侧头绕开她的身影，视线落向她身后，“你这叫一个人？”
他下巴轻轻一扬，语气里裹着点哭笑不得，“你后面全是人好不好......”
“刺啦——！”
球形闪电在严真真的操控下，擦着莫洋的头顶飞了过去，灼热的气流扫过他的发梢，莫洋猛地一缩脖子，感觉头皮都被烫得发麻。
严真真挤开他，快步站到铁门的缝隙前，转身看向后者时，怒意已在眼底激荡，烧得发亮，“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浓烈的焦糊味在莫洋的鼻子前溢开，他指尖刚碰到头顶就传来刺痛，一摸才发现，一撮头发已经蜷成了焦黑的硬团，指尖一碰就簌簌掉渣。
“我靠！你想把我头发全燎了啊！”他声音都变尖了。
严真真眼尾勾着点漫不经心，挑眉睨他，“不喜欢我给你改的新发型？”
“好了好了，你你没事招惹这尊佛干嘛呢，”高兴跨步冲上来，胳膊一伸就把正要炸毛的莫洋圈进怀里，死死抱住，“忘了正事了？咱们还得进去呢！”
“合着现在倒成我的错了？”莫洋脸憋得通红，后脑勺往高兴胸口上一撞。
高兴下巴往他头顶上一抵，毫不退让，“难道还是我的错？”
莫洋无语凝噎，只能是长叹了一口气，心中默念了不知道多少遍“我选的我选的......”后，开口道，“放开我！”
“哦哦哦——”高兴手忙脚乱地松了劲，还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莫洋又长长吁了口气，视线扫过两人，“我打头，高兴你跟在我身后，”他看向严真真时，眼神沉了沉，“你断后。”
严真真瞬间懂了，现在他们这三人队伍中，在防御上唯一的弱势就是高兴，莫洋有涟珑护盾，她有荧惑虫护身，唯有高兴没什么自保手段。
高兴也品出了意思，手指悄悄蜷了蜷，眼底掠过一丝失落，却还是点了头，“知道了。”
毕竟接下来要面对的，很可能是你死我活的战斗。
想到这里，高兴抬手就准备按下背包肩带上的按钮，却被眼疾手快的莫洋及时抓住了抬起的右手，力道不轻不重。
“干嘛拦我？”高兴眉头拧成了疙瘩。
“事以密成。”莫洋声音压得很低，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还没到露底牌的时候。”
“底牌？”高兴眼睛一下子亮了，脸上的失落瞬间被笑容取代，连嘴角都翘了起来，“我是咱们的底牌？”
“额——对！”莫洋应了一声，心里暗道“先哄住再”，生怕他再追问，脚步没停就转身离开。
他掌心泛着淡淡的暖光，心辉力量被压在掌心下，刚好卡在离体的临界点，只要有危险，心辉机甲能在0.5秒内裹住他。
“老陆，保持联系，就地设立警戒哨！”
“是！”
莫洋回头补了句，没等回应就弯腰，从铁门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高兴紧随其后，严真真殿后，三饶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
门后的空间已经被球形闪电照得一片惨白，连影子都淡得几乎看不见。
这里空旷得能并排停下10辆重型卡车，直径快3米的换气风扇在头顶嗡嗡转着，扇叶带起的风刮得人衣角乱飞，还裹着点铁锈味。
对面那扇从里面被撞烂的铁门歪在一边，扭曲的钢板如同撕开的皮肉，边缘挂着锈迹和碎渣，活像个狰狞的伤口。
莫洋双手在身前虚抬，手指轻轻一握，红光突然从掌心窜出，瞬间凝成一柄裹着红色光焰的步枪，枪身的纹路在光焰里若隐若现。
“刷啦——”
步枪上膛的声音干净利落，莫洋抬手，掌心朝内，指尖稳稳指向前方，一个清晰的“前进”手势，在惨白的光线下格外明确。
耳边只剩三饶脚步声在缠缠绕绕，临近那处豁口后，莫洋拍亮了头盔上的手电筒。
他往前凑了凑，呼吸忽然顿住，眼前这道卷曲的铁门，厚度竟是连30公分都不止！
扭曲的门沿处，还挂着几缕被撕断的钢片，风一吹便“吱呀”轻晃。
可就是这样的铁门，竟也被轻易突破。
“靠北啦！”高兴半个脑袋从莫洋肩后探出来，惊讶地道，“什么‘东西’能把这门弄成这样？”
严真真已半蹲在二人身后，腰里忽然飘出细弱的“嗡嗡”，是荧惑虫，无数淡绿色的虫翼振成一片，转瞬织成弧形防护盾，护住了三人。
莫洋抬手扣下头盔上的手电，往前迈了两步，直到欠身将光柱探进门后。
但呈现在他眼前的，却又是一面混凝土墙壁，光柱再往下沉，“叮”的一声轻响忽然飘来——十几根裹着锈迹的粗钢缆从井里垂落，被气流带得轻轻撞在一起，“叮叮”的脆响在深井里绕了两圈才散。
“这......是一个电梯井？”高兴试探地问道，“难道下面还有电梯？”
莫洋站起身，“真真，找找旁边有没有控制面板！”
“收到！”严真真的回应里裹着虫翼的“嗡嗡”，她指尖敲过墙壁，“笃、笃、笃”的轻响一路往前。
高兴疑惑地朝电梯井里打量了几眼，“这门都被破坏成这个样子了，即便有电梯，应该也不能用了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莫洋走向铁门的另一侧，跟严真真一起寻找了起来。
“找到了！”严真真的呼喊没过多久便响了起来。
莫洋跑着过去，看见墙壁上伪装成混凝土墙面的盖板已经被打开，露出了后面杂乱无章的电线，底部还有一大片烧焦的痕迹。
“我的没错吧，”高兴抢着道，“肯定坏了嘛！”
“闭嘴！”严真真挥手骂了一句，看向莫洋后开口，“要不要叫陆叔进来，不定他能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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