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吴凡是被狗吠声，公鸡打鸣声，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给吵醒的。
老房子的后面是一座竹山，清脆挺拔的竹子密密麻麻。
吴凡时候最喜欢去后山玩，特别是有笋的季节，挖笋很有趣的。
老爸老妈早就起床了，看见吴凡起来，就开始准备早餐。
老妈弄了一锅的蒸饺，老爸在土灶下面烧火。
土灶下面烧的柴，就是一片一片切好的老竹子。烧完的火，放到碳罐里就变成了木炭。
等蒸饺蒸好后，老爸就把炭火放到火罐里，不管是烘手还是暖脚都非常实用。
这是山里人独有的取暖方式。
吴凡时候还喜欢在火罐里放地瓜或年糕，给它烤着。
等熟了拿出来，香喷喷、焦噗噗特别好吃。
吃好早饭后，吴凡开车去镇上买了两条中华烟，两瓶茅台酒，直奔村主任家里。
村主任叫吴宏伟，60岁左右。
他当村主任都当了将近30年了。
在吴家堡村，可以他是一手遮。村委里面的干部，基本上都是他信任和提拔的人。
吴凡在老房子的左边要盖一间房子，必须和吴宏伟打好交道，需要他搞个证明，敲个印章。
违建的事情可不能干。
到了村主任家的门口时，吴凡还是被他家宏伟的房子给震惊到了。
高高的围墙，金光闪闪的大铁门。
吴凡敲了敲大铁门，一个不认识的老婆子探头问道：“你找谁？”
吴凡很客气地明了来意。
老婆子却没有开门，还是转头向里面去汇报了。
约摸过了两三分钟，铁门“哐当”一声打开了。
吴凡就驱车开进了院子里。
这个院子可真大呀，右边角落里还有亭台楼阁、桥流水，还有各种绿植和珍贵的盆栽。
吴凡恍惚间以为进入了苏州园林。
吴凡下车，刚拎起东西，大铁门左边用铁链子锁着的大狼狗开始“汪汪汪”的叫起来。
吴凡停住脚步，看了一眼这只黑色的大狼狗，养的是油光发亮，应该是顿顿吃肉吧？
吴凡出于一种仇富的心态，竟然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要是把这大狼狗宰了吃了，味道肯定是一绝。
他顾自笑了一下，对自己的想法也觉得挺荒唐的。
走进大厅，堂屋正中挂的是一幅岁寒三友图，上面有看不懂画家的落款和红印章。
吴宏伟头发花白，梳着齐齐整整的大背头，目光炯炯有神。
他看见吴凡愣了一下，显然是不认识。
这倒也好理解，吴凡初中学都是在镇上读的，后来去外地读高中读大学，然后就去梁城。
在吴家堡村待的时间确实不多。
吴凡先打招呼：“主任您好，我叫吴凡，是吴雄的儿子。”
吴宏伟眨了一下眼睛，“噢”的一声，好像瞬间就明白了。
他作为村主任，对村子里住着的人都是非常熟悉的，特别是像吴凡爸爸这一辈，毕竟年纪和他差不多。
他抬手指了一下旁边的红木椅子：“坐。”
吴凡点点头，把手里拎着的中华香烟和茅台酒放在了门旁边的角落里。
吴宏伟义正言辞的：“怎么还拎东西来？等会你再提回去。”
他的话很生硬，倒让吴凡有些不知所措。
吴凡抬眼看见他脸上似乎挂着微笑，转身坐到了堂屋的主位上，捧起茶杯，轻吹着杯子里的茶叶，然后抿了一口。
吴凡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他的官话、客套话。
吴凡上去分了一根中华烟，然后在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其实不喜欢抽中华烟，今来村主任家是特意买的，怕太差的分不出手。
吴宏伟捧着茶杯不话。
吴凡只能开口：“主任，我来是有个事情要麻烦你。”
吴宏伟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你。”
吴凡顿了一下：“我想在老房子左边的空地上盖一间房，您看要办什么手续？”
吴宏伟很霸气的：“这事情简单，只要在我这边搞个手续，然后到县里审批下来就可以了。”
“不过咱们村里这个手续不好办呐，要村委会开会决定，还要在村里公示一下。”
他完后，把目光停留在吴凡送来的礼品上。
吴凡心里一琢磨，怕是送的礼不够重。
“主任，这次来的匆忙，确实唐突了。我在上海买了些东西，明才能寄到，到时再给您带过来。”
吴宏伟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家的房子也确实破旧，有钱了是该翻新一下。”
吴凡再坐了一会儿，闲聊了几句，吴宏伟绝口不提盖房子手续的事情，就有点冷场。
吴凡想着再坐下去也没什么用，就起身告辞了。
吴宏伟很客套的了句，“把东西带回去啊，”人却坐着没有动。
吴凡就开车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直接跑到镇上的超市里，买了一箱茅台，十条中华烟，花了将近3万块钱。
第二一大早，吴凡再一次走进村主任的院子。
他也没多什么，和吴宏伟打了声招呼后，把东西往门后边一放，直接就告辞了。
一家人在吃中饭的时候，吴宏伟竟然亲自登门造访。
他进屋后，抬眼扫视一圈：“房子你们就先盖起来吧，手续和审批这边我都会给你们搞定。”
老爸看到吴宏伟进来，又是递烟又是搬椅子。
吴宏伟却没有坐，也没有接老爸的香烟。
吴凡瞄了一眼老爸的香烟，是几块钱的货色。
吴宏伟兴许是嫌弃老爸的烟太烂。
他拍了拍吴凡的肩膀，“在村子里，有什么事，你尽管来找我。”
吴凡只能点零头。
老妈已经给他泡了一杯茶。
吴宏伟却村委有事，要先走了。他背着手，挺直着腰杆，昂首挺胸的离开了。
老爸看着吴凡，一脸不可思议的问：“审批房子的事，就这样成了？”
他显然还有些不敢相信。
吴凡是不可能告诉老爸老妈，给他送了那么多东西的。
就打马虎眼：“主任是看我家的住房问题确实困难，动了恻隐之心。不然哪会这样顺当？”
老爸老妈互相看了一眼，半信半疑的点零头。
吴凡吃好中饭，准备出门，要去镇上找堂叔介绍的一个建筑包工头。
刚跨出门，迎面碰见了一个大美女，倒把他吃了一惊。
看来回一趟老家，还有机会吃到新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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