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大早。
静谧的京城被一阵阵紧急的钟声,震得稀碎。
这可是只有发生了紧急情况,才可以敲响的景阳钟!
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上次,这钟被敲响,还是先帝驾崩的时候。如今这是怎么了?
景阳钟的余音,还在皇宫的飞檐斗拱间回荡,东华门外已乱作一团。
身着绯色、青色、紫色官袍的文武百官,皆是衣衫不整、发髻歪斜。
有的甚至赤着一只脚,踩着朝靴从街角巷陌狂奔而来。
平日里讲究的文官顾不得袍角沾满尘土,武将们腰间的佩剑碰撞出急促的声响。
他们互相拉扯着询问变故,往日里朝堂上的体面与矜持,此刻全被这紧促的钟声碾得粉碎。
吏部尚书扶着门框喘息,手指颤抖着抓住侍卫的胳膊追问:“可是北境急报?还是宫内出了乱子?”
话音未落,又被身后涌来的官员推搡着,朝着午门的方向踉跄而去。
养心殿内,皇上李逍遥猛地从龙榻上坐起,昨夜批阅奏折留下的倦意瞬间消散。
他一把抓过床边的明黄龙袍,连腰带都来不及系紧,便大步冲出殿外。
晨光中,他望着宫墙尽头那口仍在震颤的景阳钟,眉头拧成了疙瘩。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传朕旨意,即刻召内阁、六部、九门提督入宫议事!若有人延误,以抗旨论处!”
身旁的太监总管海公公不敢怠慢,尖细的传旨声穿透晨雾,与钟声交织在一起。
这突如其来的钟声,让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郑
街头巷尾的京城百姓,更是被这急促的钟声吓得魂不守舍。
挑着担子的货郎失手摔碎了满筐的瓷碗,正在井边汲水的妇人手,里的木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大家纷纷涌上街头,踮着脚尖朝着皇宫的方向张望,交头接耳间满是惶恐。
“这钟声听得人心里发慌,莫不是又要打仗了?”
“前些日子才听西北闹了蝗灾,难不成是灾情传到京城了?”
议论声中,有人悄悄收拾起家中的细软,也有人朝着城隍庙的方向跑去,嘴里不停念叨着,祈求平安。
柳青青从睡梦中,被急促的钟声敲醒了。
她睁着惺忪的睡眼,明显有些起床气:“黑!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黑团子从窗口闪身跃了进来:“主人,是发生了大事了!”
黑团子毛茸茸的身子还沾着晨露,跳到柳青青床头时,蓬松的尾巴紧张地竖成了一根黑毛球。
“主人,昨夜三更刚过,京城里突然冒出上百号怪人!他们走路跌跌撞撞,双眼翻白,喉咙里还咕噜着怪响。活像从坟里爬出来的走尸,见着活人就扑上去咬!”
它的爪爪在床沿上抓了抓,声音压低了些:“西街的张屠户、南巷的卖花婆婆,还有巡夜的两个捕快,都被他们咬到了!
更邪门的是,被咬的人没过半柱香,就跟那些怪人一样。眼神发直地加入了游荡的队伍,见人就扑,连撕带咬的。
整个京城的哭喊声此起彼伏,一直响到了后半夜!应该是慎刑司的人发现了端倪,所以才敲响了景阳钟。”
柳青青揉着眉心的手猛地一顿,黑团子又接着:“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在卯时刚亮的那一刻,那些‘活尸’像是被太阳晒化了似的。
他们齐刷刷地停住动作,然后顺着墙根、排水沟往阴暗处钻,眨眼就没了踪影!我跟着其中一个追到城隍庙的地窖,掀开石板时,底下早就空无一人了。
空气中只留下一股淡淡的腥气,那味道......跟我们前几日去黑风谷时,那些被囚的‘药粮’试的毒如出一辙。他们不是那是‘噬魂毒’吗?
若是本妖猜想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有人在京城百姓中,下了噬魂毒。一定是那个该死的殿主干的!他竟然开始对无辜百姓下手了,真是该杀!”
“噬魂毒能吞噬饶神智,让人沦为只知撕咬的行尸。可这毒向来只对单个目标起效,从没听过能批量发作,还会随日光消湍……”
黑团子凑近柳青青的手腕,鼻尖动了动,“主人,这事怕是比咱们想的还要棘手,要不要今晚抓两个回来?确认一下?”
柳青青抬手制止道:“此刻,宫里肯定大乱了,先进宫。”
完,她飞快的起身洗漱。
当柳青青踩着晨露,赶到皇宫时,金銮殿内的争论声,正透过朱红窗棂飘出来。
她拂去衣摆上的风尘,提着裙摆快步入殿。只见文武百官分站两侧,个个面色凝重。
而龙椅上的皇上李逍遥眉头紧锁,手中的玉如意被攥得指节发白。
“陛下,臣以为是妖邪作祟,当请钦监设坛作法,驱邪镇煞!”
礼部尚书王大人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急牵
吏部尚书沈大人立刻反驳:“荒谬!百余丧尸游荡京城,分明是有人蓄意作乱!当派兵严守城门,彻查全城可疑之人!”
户部侍郎陈大人捋着山羊胡,声音有些发颤:“依我看,这定是上示警!近来京中涝灾刚过,又出慈怪事,怕是陛下需下罪己诏,祈求上苍宽恕啊!”
禁军统领徐大人按着腰间佩剑,面色沉凝:“什么上示警!百余号人见人就咬,分明是北境的蛮族细作搞的鬼!他们定是练了什么邪术,想扰乱京城,趁机攻城!”
大理寺卿皱着眉摇头:“不对不对,昨夜‘活尸’消失得蹊跷,白日里连个踪迹都寻不到,倒像是......
像是坟里的尸身被人操控了!
前些日子,城郊乱葬岗被人丢弃了十几具尸体,不定就是被人拿去炼邪术了!所以,才会闹出这种事情来......”
工部尚书刘大人擦了擦额头冷汗:“依老夫之见,这怕是地下的水脉出了问题!京西的古井上月就泛过黑水,不定是水脉里的邪气渗出来,染得百姓失了心智!”
翰林学士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语气笃定:“诸位大人莫要臆测!古籍中曾记载‘戾气聚体,化为走尸’。
依老夫多年的经验推断,定是京中近日怨气太重。因而才滋生出这等凶物,当速速组织百姓焚香祈福,净化戾气!”
众人各执一词,殿内顿时又陷入一片争执,却无一人能清那些怪人为何会白日消失,又为何被咬者会迅速被“同化”。
李逍遥眉头紧蹙,揉着生疼的太阳穴,扶额沉思,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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