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越微微一怔,陆秋夷表情不似作伪,他停顿片刻,才低沉回应:“不会。”
“真的吗?”陆秋宜抬眼看他,眸中带着些许不确定。
贺景越略作思忖,给出了一个听起来颇为合理的解释:“许愿池旁边没有标注投币上限,明愿望本身,是不设限制的。”
陆秋宜迅速被这个逻辑服,像只慵懒的猫儿般软软地窝进贺景越怀里,还依赖地蹭了蹭:“你得对!”
*
陆秋宜在旅行前做了简单的计划表,风格独特,基本上只有她自己能看懂。
按计划进行,行程已过大半。
他们运气很好,恰巧赶上帘地的一个特色节日,玩得非常尽兴。
然而第二,一向身体强健的贺景越却罕见地病倒了。
陆秋宜醒来时,尚未完全清醒,就迷迷糊糊觉得身边像个火炉。
她下意识往外挪了挪,反应了几秒,才伸手去探贺景越的额头。
不正常的滚烫。
昨参加节日庆典,他们在街头玩了很久,后半程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陆秋宜玩心正浓不想回去,贺景越便买了伞。
可她兴奋地到处跑,伞根本遮不周全,贺景越索性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最后回来时,雨势变大,贺景越护着她上车,两人都难免淋湿。
陆秋宜身体素质普通,贺景越怕她着凉,一回来就找出预防感冒的药让她服下,自己却没吃。
没想到,中招的竟是他自己。
陆秋宜少有照顾生病中的贺景越的经验,此刻摸到他发烫的胸膛,顿时急了,又去试他额头的温度。
额头也一样滚烫。
陆秋宜不太确定,干脆用自己的额头贴上去感受。
还没来得及什么,就被贺景越按住后背,紧紧搂进怀里。
像抱着个火炉,陆秋宜推了推他。
贺景越的声音带着病中的沙哑,有些懒洋洋的:“嗯?”
“你好像发烧了!”陆秋宜着急道,“我去给你拿药。”
贺景越看起来确实不太舒服,停顿了一下,才:“秋宜,帮我拿那个白色盒子的胶囊,一颗就好。”
陆秋宜连忙下床拿来药,又端了温水,亲眼看着贺景越服下,才忧心忡忡地问:“感觉好点了吗?”
贺景越蓦地有些想笑,唇角弯起微弱的弧度,语气是难得的温柔:“就算是秋宜亲手做的仙丹,也得等一会儿才能见效。”
陆秋宜关心则乱,意识到自己问了傻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杯子:“我太着急了……”
贺景越虽然生病,还是坚持起身去洗漱。
陆秋宜不放心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甚至连他去洗手间都想跟着。
贺景越失笑,修长的手指搭在睡裤边缘,语气带着病中仍不改的逗弄:“秋宜要参观吗?”
陆秋宜是怕他晕倒,听到这话虽然耳根发热,但一想到两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
她叉着腰:“反正都看过了!你要是晕在里面怎么办?”
话得坦荡,但当贺景越真有所动作时,她还是红着脸扭开了头。
贺景越即使生病也不忘逗她:“秋宜不是什么都看过了吗?”
陆秋宜哼哼唧唧不接话,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
这次轮到陆秋宜下楼买饭。
她给贺景越买了一份清淡的粥,怕他生病消化不好,又给自己买零别的。
靠着略显生涩的外语沟通,她成功返回了房间。
贺景越本想一起去,被陆秋宜坚决拒绝。
看到她安然回来,他略带疲惫的眉眼舒展开来。
陆秋宜打开袋子,还自带音效:“噔噔噔噔——”
“怎么样?”她有些得意,“顺利完成任务!”
贺景越很配合地弯唇:“秋宜真厉害。”
吃过东西,贺景越的状态明显好转了些,陆秋宜松了口气,抽空把最近几拍的当地美食照片发到了社交账号上。
本以为贺景越的体温已经稳定,没想到临睡前,他突然又烧了起来,比之前更烫。
药已经吃过,不能再追加剂量。
贺景越怕传染给她,提出另开一间房,被陆秋宜直接拒绝。
她转身进了浴室,仔细冲了个澡,然后带着一身微凉的水汽,光溜溜地钻进了被窝。
贺景越喉结滚动,发烧让他的反应不似平日敏捷,手臂也有些乏力。还未等他动作,陆秋宜已经主动靠近。
但她并非意乱情迷。
她用微凉的身体紧紧抱住贺景越,整个人贴上去,然后仰起脸问:“这样有没有凉快一点?”
原来她刚才洗完澡,特意晾了一会儿才过来抱他,是想用自己降温。
心脏像是被最柔软的东西击中,酸软得一塌糊涂。
贺景越很难形容这种感觉,耳边仿佛有细微的嗡鸣。
他没再什么,只是将发烫的脸颊缓缓埋进陆秋宜温凉的颈窝。
“嗯。”他的声音沙哑,“凉快多了,谢谢秋宜。”
陆秋宜抱着滚烫的他,很开心:“不用谢。”
她贴着贺景越的这面很快就被捂热了,于是转过身背对着他:“你从后面抱着我试试?”
贺景越顺从地从身后拥住她。
陆秋宜觉得被他抱着很暖和,还不忘追问:“这样凉快吗?”
贺景越唇角弯起:“凉快。”
时间尚早,还不到十点,两人都没有睡意。
陆秋宜话多,忍不住叽叽喳喳起来:“昨玩得好开心,可惜下午下雨了。你当时不该把外套给我的,你淋的雨肯定比我多,才会感冒。”
贺景越闭着眼,“嗯”了一声。
陆秋宜又有些愧疚:“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贪玩的。”
贺景越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腹:“我们都很开心,怎么能算你贪玩?”
陆秋宜吸了吸鼻子,好像真的有点难过。
贺景越便揉着她的肚子,轻声安慰:“这只是巧合,昨我应该和你一起吃预防药的。”
陆秋宜轻易被带偏了注意力:“对哦,你没和我一起吃。”
安静了没一会儿,陆秋宜又想起什么,兴致勃勃地问:“我们回去之后,是不是快到你的生日了?”
贺景越的生日在四月,陆秋夷在六月,结婚后还没一起庆祝过。
贺景越想了想:“是快到了。”
陆秋宜来了精神:“你生日打算怎么过?以前都在哪里办?”
贺景越此刻毫无原则:“以前在家简单过。现在听你的。”
陆秋宜有点高兴:“那我好好策划一下!”
陆秋宜起来有点停不住,她听着身后没了动静,以为贺景越睡着了,便轻轻转过身,把已经变暖的正面换开,将微凉的后背重新贴进贺景越怀里。
贺景越下意识地收紧手臂。
陆秋宜发现他醒着,便问:“这样凉快吗?”
“凉快。”
贺景越眷恋地低头,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柔软的脸颊,克制着没有亲吻。
陆秋宜却没那么顾忌,仰头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动作温柔又心。
贺景越心口微微一缩。
黑暗中,他仿佛产生了错觉,觉得陆秋宜身上泛着一层莹莹的、彩色的、令人向往的微光。
但他知道——
这是他心底为她镀上的色彩。
陆秋宜很快睡着了,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贺景越在耳边低语:“要是能更早一点认识秋宜就好了。”
你所有的时光,我都想参与。
陆秋宜听不真切,无意识地哼唧着往他怀里钻了钻,含糊嘟囔:“还热不热了……”
“不热了。”贺景越语调温柔,“很舒服。”
“那就好,”陆秋宜闭着眼,意识不清,“明能好吗?”
“明就好了。”贺景越承诺,“明再陪秋宜出去玩。”
睡梦中,陆秋宜蹭了蹭贺景越的胸口,含糊呓语:“你真好。”
贺景越轻轻呼出一口气,明明没做什么,胸腔里的跳动却比往常更加有力。
他吻了吻陆秋宜毛茸茸的发顶,心中满溢的情感几乎要流淌出来。
“是秋宜更好。”
但陆秋宜没有听到这句。
她呼吸平稳,脸颊带着毫无防备的乖巧睡容,只是看着,就让人内心宁静,如沐春晖。
一切安静而美好。
贺景越满足地拥紧她,轻轻闭上眼。
陆秋宜在梦中哼唧着靠过来,唇瓣微动。
贺景越低头,才听清她那句梦呓。
陆秋宜。
“好幸福……”
贺景越在夜色中无声地笑了,轻轻吐出一口气,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仿佛拥住了他的整个世界。
他低声回应,如同最郑重的誓言。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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