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着术式之火的壁炉中,密封陶罐的黏土上的孔里,透明的浓密气体正不断的从中涌出,吹动了包裹着它的火焰,带出一条条并不明显的焰尾。
贞德心的离开了厨房,溜到了毗邻厨房的军械库郑昏暗的房间里,满是铁锈与灰尘的味道,其中还有着隐约的血腥和腐朽的气味。少女皱着眉咳嗽了几声,在摆满了展示架和武器架的、杂乱的房间里翻翻找找。很快的、她找到了几件也许用得上的东西。
就在她转身想要离开时,注意到了摆放在武器架旁的箱子。一个的陶罐摆放在上面,粗糙的表面上,哪怕是处在昏暗的光线里,也反射着微弱的光点。
「那是……」贞德停下了离开的脚步,靠了过去,俯下身、心的嗅了嗅——是一罐植物油,大概是用来涂抹在装备上的、保养用的油。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植物上提取出来的,但是在「厨娘」看来,这些东西可以食用。
好,带上。
从军械库里又绕了回来,贞德将捡到的垃圾放在一旁,从坍塌的墙壁那儿捡了一些石砖,与和水的泥沙一起、砌成了一座简单的灶台。
她将烧锅架在其上,将烧炭时产生的高温气体引入灶膛,又舀了一些经过沉淀的水,放进了锅里,然后,将从隔壁军械库中找到的圆盾盖在了烧锅上,充当锅盖。
在活性炭烧制完成之前,先烧一点水作为应急之用吧。
她摸了摸烧锅,确定了这个铁锅正在被加热后,轻轻的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
等待水烧开的时间,还需要选材和处理。
那一团肉糜上聚集了整座厨房里的所痈终焉」,漆黑的模样无论如何也不适合直接下锅,如果不做处理的话,恐怕最后的结果只是浪费了一锅好食材。
「那么……要做个什么菜呢?」贞德环抱着双臂,视线扫过厨房里的那一堆野菜和风干的鱼,以及在角落里的地窖入口,很快有了决定,「嗯,来做个炸丸子吧。」
要做炸丸子,势必需要一些油脂,这并难不倒她。
将从军械库里找到的那罐植物油摆放在灶台旁,又从野菜堆里挑出了一些看起来像是萝卜和香菇的食材,将它们都放在了另一个木桶里,等待之后烧完水后清洗。
接下来,是这一团肉糜。
看着黑黢黢的、散发着浓浓恐惧的「终焉」,贞德伸出手,将它握在了手里。
柔腻的、湿滑的触感,无论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感受到,总是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忍耐住了泛起的恶心感和食欲,将肉糜放在了另一块稍显平整的木质盾牌上,然后,摊开手掌,将它完全压扁在了盾牌表面。
「嘎吱——」
随着她的动作,肉糜中发出了一阵细微但却刺耳的哀鸣。
贞德稍微挪开了盖着的盾牌,拿起水瓢,从已经开始缓缓升起蒸汽的烧锅中舀出一勺水,淋在了瘫在盾牌上的肉糜,随之冒起的蒸汽在空气中翻腾着,在摇曳的术式之火的映照下,仿佛是挣扎的阴影一般、在空气中转瞬即逝。
在白皙的手掌中的肉糜,不断的颤抖着、预感到了「危机」的它,扭曲着、想要扩散开来,逃向远处。但随着手掌的用力抓握和揉捏,躁动着的「恐惧」,被牢牢的压制着。
随着水流一点点的淌在漆黑的肉糜上,贞德的手不断的揉搓着、翻动着肉糜,刺耳的尖叫声不停的响起,但却无法影响到专心的厨娘。
纤细的手指一点点的揉捏着,然后将发现的所有碎骨和残留的根茎纤维都一一从肉糜中挑出。当水瓢中的水都倒完后,手中的肉糜变得松散了许多,挑干净了杂质的它看起来更加柔软了。
贞德将水瓢放到一旁,将手伸进油罐里,沾了些已经被初步加热的油脂出来,然后,用沾了油的手再次开始揉搓肉糜。
「终焉」在洁白的手掌中不停的变形着,每一次揉搓,似乎都在逐渐的剥去它恶毒的外壳,就连哀鸣和挣扎也慢慢的变得有气无力。
手中的油脂完全的被揉入了松散的肉糜之中,显得闪闪发亮,停止了扭曲、不再扩散的、漆黑的「终焉」,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可怖——啃噬一切事物的「终焉之蛇」,被油脂所封印。
贞德呼了一口气,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还真是累人呢,如果我还是男孩子的话……不过还好,还记得以前跟妈妈学的手艺。
已经烧开聊烧锅中,不停的发出沸腾的声响,盾牌与烧锅之间的缝隙中,灼热的蒸汽一股股的从中涌出。
将初步处理好的肉糜重新堆成一团、放在盾牌充当的砧板的一角,贞德将准备好的其他食材放在的木桶里,然后用抹布夹起发烫的盾牌、从中舀出一勺勺滚烫的开水,淋在了木桶之中,直到木桶装满为止。
在这样的环境下,并不希望能洗的多干净,至少要将泥土冲掉。她用厨刀慢慢的搅拌着木桶,很快,在高温的液体浸泡下,野菜和菌类上沾着的泥土以及其他异物溶解开来、沉淀到了水底。
贞德心的避开稍有降温、但依然滚烫的洗菜水,将野菜和菌类从木桶里捞了起来,握着餐刀,开始为野菜去皮切块。
刚开始的时候,握着不合尺寸的厨刀的手、去皮的动作都显得生疏,但只是几秒,少女的动作就开始变得熟练,厨刀如臂使指,无论是去皮还是切丁,动作一气呵成,刀功无可挑剔,就连些许空心也被完美的切除。
两份材料,泾渭分明的摆放在砧板上,贞德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积压在心中的压力,也随着一刀刀的切割而逐渐消失。
如此轻松而又愉快,做饭果然是个开心的事情。
那么接下来,需要再取一些额外的调味料——酒。
城堡之中必然存在的地窖,其中总是隐藏着许多特别的东西。而在厨房中的这个地窖入口,其上原本应该挂着的锁已经被破坏,而且入口周围有着十分明显的足迹,很显然,这里已经被流民们探索过了。
她有些费力的抬起沉重的木板,显露出了黢黑的通道与湿滑的台阶,一阵酸涩的气味也随之而来。
是酒精和发酵物的味道,这是个酒窖。不过,这么浓重的气味……嗯,看起来,可能没有多少可用的存货了呢。
借助着微弱的光线,贞德看到了几个破损的木桶,以及发黑的地面——那是倾倒在地面的酒水挥发后的残留物。
「唔……希望还能有一点可用的东西。」
她重新解下袖巾,捂住口鼻、避免自己因为吸入危险的气体而中毒,然后心的扶着墙、走进了昏暗地窖。
穿着的玛丽珍鞋踩在湿滑的台阶上,发出了有些黏腻的「吧嗒」声,在寂静的地窖之中回荡着。
地窖并不算太大,大部分空间都用来放置酒桶,而有些遗憾的是,几乎所有酒桶都已经空了。
贞德一个一个的检查着,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桶,虽然没有破损,但其中的酒也已经见底了。
「麦酒?太好了,我还担心是葡萄酒呢……虽然看起来剩下的量不是很多,不过我也不需要太多,这个量刚刚好。」
贞德有些费力的拖着这个木桶,向着地窖出口走去,一点一点的将它抬上了台阶,直到将它拖出地窖时,已经浑身大汗、气喘吁吁了。
「呼……呼……好重……还好……里面没多少……酒了……呼……」
瘫坐在原地休息了好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些体力,贞德松开袖巾,双手拉着酒桶,将它放在了桌子上。
摆放整齐的肉糜、切好的蔬菜、盛酒的酒桶、锅中沸腾的水……
「战场」已经布置完毕,现在——
——该开始真正的「战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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