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碧瞪大了眼睛，想了好一会儿连连摇头道“师傅你好好封印我的记忆，我保证不妄动！”
风瑜看着紧张的沉碧忽地一笑：像是讥讽。
“呵，你不怕我都在哄骗你么？你不怕我才是幕后之人吗？”
沉碧一愣，随后连连摇头“我相信师傅，因为师傅你想要我们死只要一个念头。”
风瑜叹了口气，垂眸凝视着沉睡中的女子。
“……师傅啊，我还有一个问题……为啥现在的阿瑾这么弱，但是后来的阿瑾长得挺高大的？是变异了吗？但是这个阿瑾长得又和阿瑾有点像？”
“我认为，国师府是一个笼子，我不曾关心她半分，不知道对于一个孩子来要去讲解书籍中的文字含义他才懂、要去调整他的饮食才能给予足够的营养而健康成长。”
“师傅啊，你为什么都是‘我认为’？”
“……现在因为你的缘故我才能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至于你十一师叔在蓬莱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
“……师傅你都不清楚吗？那沈璃轩呢？”
“他返回神界并没有蓬莱记忆。我想要探寻但也被很强大的力量禁锢。”
好复杂，不想了。但是……“换言之……双色花这个样子是营养不良版本的阿瑾？”
“嗯。”
好好好，下次再看到沈璃轩一脚踹他脸上-一个姑娘让他养的营养不良？？！
“师傅……阿瑾几岁成亲的？”
“十四岁。”
好好好，下次看到沈璃轩一脚踹飞他-才十四岁的姑娘就下手了？？！
“当时的凤冠压得她近乎断气。”
……有点想踹身边的师傅怎么办？沉碧翻了个白眼看着破败屋顶。
“……师傅……你的能力可以去改变吧？”
“痛心去插手就不会催生出你十一师叔，我只能旁观。”
沉碧垂眸不语。
辞别老人家，一大一行走在山间路，年轻人本觉得姑娘脚力不足要停下来等待，但偏头一看人姑娘抓着包裹紧紧的跟着。
“……你不累吗？”
在认真走路的人抬头看着突然停下来的人，道“你不累吗？”
“我是大人你是孩，我是男子你是姑娘，无论怎么样体力都是不对等的。”
姑娘偏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后松了口气，然后靠着旁边大石坐下，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走那么快？而且我觉得拖累人好像不好。”
年轻人一愣，随后轻轻一笑也在旁边大石头上坐下“我记得了。”
抬头云卷云舒间白鸟来来往往，垂眸光影斑驳中蚂蚁忙忙碌碌。
“我叫澄泉，你叫什么？”任由清风穿过，年轻人在冗长休息后开口问道。
“薛瑾。”
澄泉点点头，继续道“以后对外我们是兄妹，你也不需要再梳发髻。”
薛瑾皱着眉头看着澄泉，好一会儿道“不可以是姐弟吗？发髻的话……我只知道这一个，其他的我不会梳。”
姐弟？这孩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澄泉无奈叹了一口气，道“不是兄妹也不是姐弟，至于发髻你拆了披发都好，不然别人一看就认为我带着你私奔。”
薛瑾认真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好。”
等两人再度走到了人来人往的市集上，一看就是落难的兄妹。
“你想吃什么？”摸了摸口袋，澄泉偏头看向头发乱糟糟的姑娘问道。
“你想吃什么？”
……澄泉转过身来看着姑娘，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你为什么总是重复我的话？”
“没有，”薛瑾拿起自己的包裹道“有人给了我钱，所以我问你要吃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澄泉再次道“你这些不怕赃款吗？”
薛瑾摇摇头道“里面都是寻常铜板、碎银，我检查过了没有痕迹。”
再度无语的澄泉转过身去看市集上的食馆：这个姑娘傻乎乎的吧又透露着机灵，聪明吧又透露着一股子傻乎乎。
看着眼前的鱼肉，澄泉不由得双眼放光：好丰盛！不管了，先吃再！
看到澄泉埋头干饭，薛瑾也拿起筷子埋头吃了起来。
围绕着薛瑾的沉碧看着桌上像样的饭菜，不由得点点头，尔后对着身旁同样飘魂状态的自家师傅道“原来澄泉这子这个时候就搭上了阿瑾？但是为什么澄泉是我的徒弟不是阿瑾的徒弟？”
“按照剧本来，这么一个被丢弃、被打压、被欺骗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无辜少女行路，不免生出他感情。但是……澄泉这子似乎和阿瑾就是很正常的师叔侄关系……”沉碧着开始挠头思考：难道阿瑾是因为澄泉而绝情弃爱的？
风瑜没有话，只是淡淡的看着澄泉的双眸。
吃完饭材年轻人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柱子，凝视了好一会儿，澄泉收回目光并从腰间取出一个袋子来放入了薛瑾的包裹里面。
薛瑾抬头看了一眼后，没话继续吃饭。
等两人吃完饭后一前一后走出了食馆，走过了人潮汹涌的大街上，走入了僻静的巷子里。
抬眼，高高的院墙上是恣意生长的果树，还残留着些许红的、橙的果子，但因为太高了，抬头凝望的双足行走的姑娘并不能摘到。
感觉脖子有点累聊姑娘收回目光，停留了一下后正要往已经走到巷子口的人追去，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
堪堪走出巷子口的人靠着墙，很是安静的凝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等时间足够久了他这才折返身，看到果树下散落的包裹后走了过去，俯身捡起地上包裹，澄泉久久没有起身。
作为凤城弟子，应当是作为凤城最底下的弟子，他和千千万万个他都像是高一层弟子手中的石子-可以被放在棋盘上充当马前卒、也可以被放在地上供孩童脚下玩耍的石子。
任务可以失败但不能被放弃，是以他在见到追查那份血书的暗卫后，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到了并做出了被替代的行为。
将散落的东西捡起来，澄泉拿着包裹缓步离去：他想解救看似颠沛流离的薛瑾是真，他想用薛瑾的命换取他往后余生的安宁也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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