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望舒耐心解释道:“这个真焰诀不一样,火焰会一直燃烧,直到烧尽接触到的所有东西。”
乌回锦眉头松了些:“好,来吧。”
此法术是在真焰诀的基础上改良的,筑基期也可以使用。
是当时纳兰长鸣为了给雍望舒讲法术理论的时候举例子,随手改的。
也是因为这个事情,雍望舒到现在都喜欢自己研究术法,发明了不少自创法诀。
“你还和那个佛子在一起吗?”乌回锦露出八卦的表情。
雍望舒倒是大方的承认:“对呀,但是依旧没有追到手。”
“妹妹,咱还是换个人吧!别把时间都浪费在他身上!”乌回锦劝她。
雍望舒撑起下巴:“唉,那得上再给我掉个美男,让我转移下注意力。”
“我听你还有个师兄?”
“那可不能打他主意!”
…
乌回锦在她这里呆了几,就回去了。
雍望舒身边又安静下来。
法照离开,已经三个月了,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安。
她想了想,拿出令牌,给宋合节发了条消息:“师兄,你知道无量禅院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宋合节发来消息:“好像是和守心大师有关,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但好像挺严重。”
雍望舒抬头看向门外的空,这三个月她给法照发了几条消息,他一条都没回。
这很不对,果然是出事了吗?
雍望舒想了想,将医馆的人叫来,简单嘱咐了几句,就匆忙离去。
她实在不放心,与其每自己心绪不宁,不如去看看。
从下界到无量禅院,雍望舒几乎没有休息,将五六的时间,硬生生缩短到四。
无量禅院在南部的大型城镇,无量城。
禅院建在了山之巅,远远看去,是一片白黄建筑,还有一座高塔矗立。
雍望舒落在禅宗山门前的时候,里面正响起晨钟的声音。
钟声穿透人心,让人心生平静。
山门外站着两位手持执法棍的弟子,其中一位单手行佛礼:“这位施主,前来所为何事?”
雍望舒客气的道:“我前来找法照佛子。”
两位弟子相视一眼:“施主稍等,待我等通传。”
其中一位弟子转身跑进山门,待他再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人。
正是多日不见的法照。
法照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他眼中难掩惊讶:“望舒?你怎么来了?”
雍望舒笑着招手:“你也不回消息,实在让龋心,我便来看看。”
“没回你消息是我的不是,抱歉。”法照面带歉意:“让你担心了,贫僧没事,过一阵贫僧就回去了。”
“…好,你没事就好,我还没来过这里,我在山下等你吧。”雍望舒莞尔一笑。
法照神情一滞,他温和的笑道:“师傅知道你来了,他想见见你。”
雍望舒倒是不惊讶,上次他就守心大师想见见她,可能是想看看和他徒弟在一起的人什么样子吧。
“好呀。”雍望舒点点头。
法照侧开身:“那便随贫僧来吧。”
无量禅院中随处可见修炼和做早课的弟子。
守心大师住在一间朴素的院子中,一踏进门,便透着禅意。
“师傅,望舒来了。”法照走到一间敞开的门前,恭敬的道。
“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道。
法照引她走进去,只见在地上放着三个蒲团,其中一个上坐着一位老人。
“晚辈见过守心大师。”雍望舒行了一礼。
“不用多礼,坐吧。”守心大师和蔼可亲的道。
守心大师看了她半,随后笑道:“贫僧的这个徒儿让友费心了。”
雍望舒急忙摆手:“没有没有,一直是法照照顾我多些。”
“友谦虚,相遇一切皆为缘,法照转世佛身,独独佛心缺损。”守心大师含着笑意:“若无友,佛心难以圆满。”
雍望舒有些不好意思,守心大师手中捻着佛珠:“不瞒友,这次让法照回来,是因贫僧时日无多。”
“!”雍望舒吃惊的看向守心大师,守心大师修为和师傅差不多,年纪确实比师傅大不少,难道是修为无法寸步,寿命到了?
守心大师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平静:“友可想听个故事?”
雍望舒点点头:“大师请讲。”
守心大师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过去:“贫僧曾经也渡过情劫,悟过情道。”
“她和友你很像,只不过她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贫僧遇见她的那日,她正在对着一只死去的兔子哭。”守心大师笑了笑。
“她那是她养了好几年的兔子,一直好好的,为何今日突然就死了,一定是因为贫僧的缘故。”
“她好不讲理,从那开始,她便不依不饶的追着贫僧赔她的兔子。”
“当时贫僧也是年轻气盛,认为兔子的死根本与贫僧毫无关系,凭什么要赔她。”
“后来,被她缠的实在太心烦,便买了只兔子,去了她家。”
“没想到,一到那里,就看见她的父亲正在打她,贫僧便把她救了出来。”
“她被打的遍体鳞伤,自那以后,她便再没有回去过,她一直抱着兔子跟在贫僧身后,像个尾巴。”
“贫僧不忍心见她饿死,便默认了带着她游历。”
“情劫便是从这时开始的。”
守心大师的苍老的脸上露出自嘲的表情:“贫僧的师傅,情劫没有长短,走出来便离成佛更进一步。”
“为了不陷入太深,贫僧…选择了逃避。”
“她太傻,太执着,她不懂佛,贫僧那时认为,自己已经断了凡事尘缘,自当心中只中有佛陀,再无其它。”
“所以,她一日日在禅院山下的那棵菩提树下等着。”
“一年、两年、五年…十年。”
“数十年,对于贫僧,不过是一次闭关,一次入定。”
“但独忘了,那会是她一生的时间。”
雍望舒心中难过,这是一个伤心的故事,痴情的女子终日等着一个心中只有佛的人,最终在期盼中死去。
而守着佛祖的守心,也在日日煎熬。
两个人,都困住了自己。
守心大师微微低眸:“贫僧的情劫,困了贫僧一生。”
“贫僧讲这个故事,是想告诉你们,度的人再多,也别忘了度自己。”
“法照,记住,若悟,即佛,若迷,便是众生,为师更希望,你能悟出为师找了一辈子都没找出的道。”
“弟子谨记。”法照沉声道。
“我这弟子性子执拗,若他选了佛,友莫要执念太深,贫僧不希望再出现第二个我们。”守心大师叹了口气。
“谢谢友来看贫僧,贫僧想跟法照单独几句话。”守心大师温和的道。
“晚辈告退,大师保重。”雍望舒识趣的站起身。
清晨的禅院充满了檀香的味道,院子中的菩提树开的枝繁叶茂。
雍望舒满脑子都是刚才守心大师的话。
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她也心生犹豫。
是不是现在刹车还来得及?
她无意做他路上的绊脚石,也无意做为情所困凄苦一生的人。
她与法照注定不会有结局,而法照大概率会选择他的佛祖。
这件事本就是她挑起来的,不若趁着还没到不可自拔的时候,快刀斩乱麻?
可是,怎么斩?
直接离开不再联系?还是让他看清自己的“嘴脸”,将他伤个彻底,再让他毫无负担的选择佛祖?
就在雍望舒犹豫不决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法照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慢慢走到她的面前,无言的看着他。
雍望舒被他看的心慌,她忍不住开口道:“你…”
法照默默抱住她,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师傅他,坐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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